不必再問, 這位美婦人就是孫家的孫秀蘭了!
一年多未見,兩人竟然連孩子都生了,就是不知道男孩女孩。
這時候白耀祖也注意到了父母妹妹,連忙迎了上來, 叫道:“爹, 娘!”
白父瞧見他頓時想起一年前的遭遇,憤怒的目光在街道兩側來回的掃描, 最終停在了不遠處的一顆低矮的楊樹上。
他疾步往楊樹去, 折斷樹枝去葉, 準備好好教訓一頓白耀祖。
而白母則搶先一步, 直接略過白耀祖,來到孫秀蘭麵前, 忙問道:“男海女孩?”
兒子失蹤一年多,白母的怒火早就消失殆儘, 隻剩對兒子的擔憂。
在深夜時, 她有時做夢都能夢到兒子帶著孫子孫女回家,如今兒子真帶孩子回來了, 她第一個想法就是問清楚這是男孩還是女孩。
孫秀蘭含笑道:“男孩!”
“娘, 是孫子!你的第一個孫子!”白耀祖大聲回道,似乎生了孫子,是什麼榮耀一般。
陳草輝卻高興不起來, 白沉音哥哥的回歸,注定會給他的新婚生活橫添波瀾。
“哥哥, 嫂子。”白沉音走近,笑吟吟地看向兩人。
由於她搶先將錢盒裡的碎銀子收走了,導致白耀祖卷走的錢少了許多,若是省著用, 還是可以用上兩年的。
瞧著兩人麵色紅潤,還白胖了不少的模樣,想來花錢依舊大手大腳,導致隻能提前回家投奔父母。
原本回來時已經能走路的孫子,現在還是被抱在懷裡的小娃娃。
白父這時已經折好了樹枝,上來就打了白耀祖兩下。
這樹枝細軟,打人像鞭子一樣疼,何況如今雖然是九月,但是天氣依舊炎熱,大家都穿的薄。
白耀祖當下便倒吸一口氣,跳著跑開了。
“你這個小畜生,還敢回來!我叫你躲!”白父追著他打,邊打邊罵。
白耀祖大叫道:“娘!娘,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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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想白母站在孫秀蘭麵前哄起了孫子,掃了一眼追躲的父子倆,說了一句風涼話,“你站著不動,讓你爹打幾下出出氣,不就沒事了!”
“你可真是我的親娘呦!”白耀祖跑的更快了。
“起名字了沒?”白母笑眯眯地看向孫子,隻見他肉嘟嘟白胖胖,黝黑的眼珠兒盯著自己,十分可愛。
孫秀蘭柔聲道:“起了個小名叫遠遠,大名耀祖說讓爺爺起。”
“遠遠?哎呦喂,我的乖孫!”白母從孫秀蘭懷裡接過孩子抱在懷裡,好一陣親香。
“遠遠真是一點也不怕生!”白母笑嗬嗬道。
白父到底年紀大了,跑了一會就氣喘噓噓,不得不停下來歇歇。
看向跑的越來越遠的白耀祖,白父大叫道:“你使勁跑,我看你能跑哪兒去,接下來有的辦法收拾你。”
見白父停了,白母問孫秀蘭道:“還沒吃飯吧?進屋做飯給你們吃。”
眾人齊進了家門,白耀祖在門口東張西望,就是不敢進來,最後還是白母發話,他才進門。
白母在廚房做飯,白沉音打下手,眾人站在院子裡說話。
白父問了他去哪裡了,白耀祖不好意思地說去了府城裡。
一聽是府城,白父腦子裡立刻想到了衣食住行消費高的事,忙問他這一年做了什麼事沒,白耀祖低頭小聲道:“沒有。”
“那你偷走的錢是不是花光了?”白父的神情語氣,無不說明隻要白耀祖回答一聲是,他心底的火山就會噴發!
白耀祖悄悄後退兩步,期期艾艾道:“還剩一兩多。”
“就剩一兩?”白父大叫起來,神情猙獰地對白耀祖大聲吼道:“三十兩,就剩一兩!你這個畜生,我就該在你出生時就掐死你!”
他說著就從牆角拿起鋤頭,要一杆子打死這個逆子。
眾人嚇了一跳,陳草輝連忙上前將白父牢牢抱住,白耀祖咻的一下跑到了大門口,站在那兒,大聲道:“哪有三十兩,隻有二十兩!”
“這時候你還敢撒謊,那都是我一點點積攢的,當我心裡沒數嗎?”白父氣道:“再說就算二十兩,那還少嗎?”
孫秀蘭忙為相公說話道:“爹,真的隻有二十兩!”
這時候白父憤怒值爆表,被他視作罪魁禍首的孫秀蘭一說話,立刻將他的怒火引了過去。
白父毫不留情地懟道:“你和我兒子拜過堂嗎?我沒喝過你的茶,不要叫我爹!”
這要是他閨女,非得打死了事。白父心裡氣狠狠的想到。
三十兩啊!一想到全花光了,白父就心痛的直掉淚。
被公爹這麼下臉,孫秀蘭頓感丟臉,卻被懟的無話可說,隻能抱著孩子,哭著要走。
吵成這樣,白母哪還有心思做飯,連忙衝出廚房追上孫秀蘭,安慰道:“他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他的話你就當耳旁風,聽聽就算了,不要往心裡去。”
白沉音一直保持著平常心,也沒管外麵的鬨劇,繼續不急不緩的做飯。
白父回之冷臉和冷哼,顯然對這個兒媳看不上眼。
孫秀蘭頓時哭的更傷心了,一定要走。
白耀祖也攔著她不讓走,好說歹說,這才肯回頭。
白母對白父使了個眼色,不許他再多嘴。
畢竟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孫子這麼可愛,總不能叫孫子沒了親娘。
白父神色沉重的坐到堂屋,猛抽旱煙,吞雲吐霧,很快將整個堂屋都弄的煙氣繚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