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草輝又倒錯了料, 白沉音放下手中的東西,牽起他的手,神色認真,飽涵關懷地問道:“草輝, 你最近有什麼心事?”
“花花, 對不起!”陳草輝麵對麵瞧她,露出一抹愧疚的神色。
白沉音心裡咯噔一下, 心想他是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嗎?這樣一想, 白沉音的神色也漸漸凝重起來。
陳草輝遲疑片刻, 似乎心底掙紮出了結果, 他鼓起勇氣,愧疚地說道:“花花, 我,我想去邊境當兵!”
“你想去當兵?”白沉音驚訝道, “為什麼你突然要去當兵?”
“自然是為了建功立業。”陳草輝頓了頓, 鬆開了她的手,語調漸漸低沉起來。“現在的日子很美好, 可是我不想這樣平凡的過一輩子!”
白沉音幾乎要被他氣笑了, 隻有建功立業等上高位才叫幸福嗎?
她耐住性子,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你聽宋青雲講的那些人事,似乎建功立業很簡單, 彆人能成功,我也可以。”
“可實際上, 一場一萬人的戰爭,也不過幾人能出頭,死亡傷殘的士兵才是最多的。”
陳草輝沉默片刻,緩緩說道:“我知道, 反正我已經有兒有女,還有你這個能乾的媳婦,就算死了,這輩子也不白來。”
白沉音冷了臉,定定的瞧著他,見他執意要去,便道:“既然你一心建功立業,我也不攔著你。”
陳草輝聞言一喜,抱住白沉音道:“花花,我就知道你會體貼我!”
“你高興地太早了!”白沉音推開他,神色淡漠道:“但是你隻要走了,這個家就沒有你的地了,我會重新招個上門女婿!”
陳草輝神色一窒,不高興地說道:“我隻是去當兵,又不是死了。”
“花花,你不要故意氣我。”
“故意氣你?沒必要。”白沉音淡淡地瞥了一眼這個男人,心想他若執意要走,她就敢重新娶個上門婿。
“嗬,那你說說你什麼時候才能當上將領?畢竟鄭國的軍人,除非殘疾,七老八十歲,不然可沒退伍這一說法。你十年都是大頭兵,那我要等你十年嗎?何況今日你生出建功立業的心思,日後真做出成績了,難保生出當家做主,納妾的心思。”
哼,白沉音這輩子就沒打算做什麼貴婦人,想做的話,早就爬上高位了,哪裡輪得到陳草輝上門做女婿。
陳草輝露出為難的神色,什麼時候當上將領,他怎麼說的準。
“花花,你放心,日後我絕不會納妾,今生今世隻有你一人!”這是陳草輝唯一能做允諾的。
白沉音不想再聽他說話,隻冷聲說了句“走了就不算白家的人。”,扭頭回了屋子。
接下來幾天,陳草輝一直想哄好白沉音,卻也沒斷了當兵的心思。
宋青雲得知是自己整日和陳草輝吹牛惹的他心動,連忙勸他道:“輝哥兒,我的話當不得真,那些人一窮二白,除了命什麼都沒有。可你有家有業,何必拿命去博?你以為博出頭了就能有好日子嗎?就算混成小將,日子也沒現在過的逍遙。”
“何必為了自己一時的衝動,惹惱了夫人,破壞了夫妻感情!真的不值當!!!”
宋青雲苦口婆心的勸慰,陳草輝根本聽不進去,他隻想出人頭地,甚至白沉音說中了他的心思——當家做主。
在白家的日子很好,做贅婿吃軟飯也很舒服,可做贅婿終究與名聲有礙,他想堂堂正正的做一家之主。
他根本沒搞清楚,就算他是皇帝,以白沉音的性子,隻要老婆是她,當家做主的還是她。
在鄉下的老兩口聽到了小夫妻鬨彆扭的事,連忙從鄉下趕了回來。
得知事情起因後,白母覺得陳草輝不安於室,白父則覺得陳草輝有這個想法情有可原,但是也不同意他走人。
想走也行,得先和白沉音和離,日後白沉音願意等就等,不願意等了,也不耽誤她再嫁。
陳草輝對妻兒還是很喜歡的,怎麼肯和離放她另娶他人。
左右為難之下,陳草輝竟乾了件蠢事,他偷偷帶走一點銀子和行李,然後不告而彆,隻留下一封書信。
嗬嗬,白沉音冷笑不止,以為這樣逃避就能解決事情嗎?
他一走,白沉音轉頭就將他休了,隻說他卷了銀子跑了,眾人也沒懷疑。
宋青雲將陳草輝離家出走攬在自己身上,也沒臉在白家繼續帶著了,便告辭去了近山的一個鄉村,時不時打些獵物放在白家門口就走。
之後白沉音就放出消息要物色新的贅婿,望雨鎮的媒婆再次齊齊出動。
隻是質量明顯比不上第一次,白沉音也不急。
她倒不是缺男人了。所謂不蒸饅頭爭口氣,陳草輝不就是以為白沉音對他有情,以為她隻是說的氣話嗎?
白沉音要告訴他,這世界沒有誰離不開誰,地球沒了你照轉。
你自己不珍惜,錯過了就不要後悔。
原本白母是勸白沉音等兩年看看的,反而被白沉音說服了,同白父認真的摸尋起來。
有陳草輝這個前車之鑒,白父白母這次專挑每脾氣和想法的那種,最好家裡負擔重,感情好,為了他自己家,也得老實在白家帶著。
白沉音讓傀儡隱身跟著夫妻倆,這樣子自己也能隨時觀察,不必專門去相看。
大半年後,這個人選挑出來了。
他叫季安,十五歲,天生乖巧娃娃臉,十分英俊,家裡兄弟姐妹九個,他排行老四。
本來季家人是安排老二做上門女婿的,看著老實,白母瞧了覺得不錯,回去和白沉音說。
白沉音沒看上老二,卻瞧上了性情內斂,一直在哄弟弟妹妹的老四,便同季家人商議。
老四長的好,季家人不擔心他娶不到老婆,沒想到白沉音恰恰看中了老四。
由於白沉音給的條件很優越,老四也願意,這門親事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