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發了為白沉音帶路的丫鬟, 路上白沉音和她商量好托詞。
接著轉了好一會,終於在竹林邊上發現那丫鬟,還沒來得及說話,遠遠地瞧見兩位小姐相伴走來。
韓錦詩低聲道:“是和我很熟的柳員外郎的女兒和李郎中的女兒。”
“既然是相熟的小姐妹, 那你去拖延一會。”白沉音對女兒使了個眼色, 讓她去招呼。
兩位姑娘瞧見韓錦詩獨自走來,呼喚道:“錦詩!”
她們望了望韓錦詩的身後, 疑惑道:“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一般來說, 未出閣的小姐身邊總有丫鬟跟著的。
韓錦詩笑了笑, 柔聲道:“我娘在後麵, 她走的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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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沉音望著小丫鬟的眼睛,施展了催眠。
她說道:“現在宜春侯死了, 事情鬨大了。若是你和此事有牽連,必死無疑!你隻能說帶長興侯的女兒去更衣室了, 然後又帶她去了廁所碰見了我, 就離開了,沒去過那處院子。”
那處院子靠近更衣室, 但並非更衣室, 而是休息室。
小丫鬟失神的點了點頭。
見同一了口風,白沉音放下心來,不急不忙地往韓錦詩那兒去。
兩人看到白沉音, 忙行禮道:“給侯夫人請安!”
白沉音笑道:“你們怎麼都出來了?”
外向活潑的柳姑娘掃了眼四周,低聲道:“聽說是府裡發生了大事, 宜春侯夫人急忙離開了。”
幾人還想討論,忽的有丫鬟來請眾人回去。
白沉音故作不知地問發生什麼事?
丫鬟本不欲多言,但想到這事還和長興侯府的兩位小姐有關,也瞞不住, 侯夫人待會也會知道不差這一會。
於是開口低聲解釋道:“侯爺遇害了,被夫人家的二小姐發現的。”
白沉音瞬間神色沉重起來。
來到宴會場地後,白沉音發現參加宴會的女眷基本都在這兒了。
她一到,便有丫鬟將母女倆請進內室,宜春侯府的老少夫人們都在內室抹眼淚兒。
那重生而來的庶女韓錦藝臉色蒼白神色恍惚的跪在地上,顯然是沒料會出人命,更沒料到死的還是宜春侯。
若隻是偷情這等醜事,大家隻會捂著蓋著糊弄過去,可宜春侯死了,侯府非得將事情查清不可,就算是一點異常也會被放大看。
誰讓韓錦藝之前表演太過,她的反應不能深究,細問之下全是漏洞。
畢竟重生隻能漲漲閱曆,不會長智商。韓錦藝上輩子是個宅鬥失敗者,這輩子仗著自己熟悉未來的發展和嫡姐主母不防備她,才顯得步步心機,十拿九穩。
宜春侯老夫人目光犀利地望向白沉音,沉聲道:“長興侯夫人,你來的正好。”
“你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吧。”宜春侯老夫人乃是宜春侯的母親,今年七十歲了,滿頭白發。
白沉音故作沉痛道:“知道了,老夫人節哀!”
“我節哀不了!一想到我的兒子死的那麼慘,我心裡恨不得將凶手碎屍萬段!”老夫人的語氣很激烈,眼淚不住地流下臉頰,格外悲傷。
她看向白沉音和韓錦詩,問道:“請問詩姑娘之前做什麼去了?”
韓錦詩看向白沉音,在白沉音安撫的目光下,將之前串通好的證詞說了。
她被打濕了衣裳,去更衣室換衣後,之後去了廁所,正好遇到了白沉音,之後一直和白沉音在一起,有兩個丫鬟可以作證,還有其他人也看到母女倆一起走著。
老婦人派人找來那兩丫鬟,小丫鬟到了證明了這話。
這時候,老婦人目含殺氣的看向韓錦藝,沉聲道:“還不快將你之前說的話給你嫡母重複一遍!”
這時候韓錦藝知道自己被自己和韓錦詩坑了,不由用求救的眼神盯著白沉音。
白沉音怎麼會搭理這個對自己母女滿是惡意的女人,她假裝沒看見,麵露茫然道:“錦藝,你和這事有什麼關係?”
韓錦藝恨白沉音看不懂自己的眼色,在宜春侯府一群女眷要吃人的目光下,期期艾艾地重複之前的話語道:“我和幾位小姐妹走到春華院附近,想起丫鬟說姐姐往春華院來了,就說起這事。”
“然後張姐姐說姐姐和未來姐夫私會,敗壞姐姐的名聲,我不信姐姐會做這事就到春華院找姐姐,沒想到裡麵一片血*腥.......”說到這兒,韓錦藝露出難受的神色,似乎回想起來都覺得惡心。
可惜韓錦詩已經有人證證明了她的話和行蹤,不說擺脫嫌疑,也洗清了大半嫌疑。這麼一對照,明顯韓錦藝的話大有問題。
在場的眾位夫人哪個不是□□湖,隻聽這話,就明白眼前的小丫頭是個有壞心的。
不然無緣無故提起嫡姐做什麼?
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震的茶杯都跳了起來,大怒道:“這時候你還不說實話,我且問你,告訴你消息的丫鬟叫什麼,外貌如何,穿什麼樣的衣裳?什麼時候在哪裡告訴你的?”
之前長興侯府沒人在場,老夫人不好逼問,如今長興侯夫人在場,她不再憋著質問的衝動。
“你姐姐當眾被丫鬟打濕了衣裳,被帶到春華院隔壁的秋實苑更衣,你為什麼說是頭疼?她是在哪兒遇到你和你說頭疼的?”
“你來過這麼多次宜春侯府,也該知道哪兒是更衣室哪兒是休息室!為什麼你不往彆處找,直奔春華院?”
韓錦藝說不出話來,畢竟她當時就是隨口胡謅,若說打濕了衣裳去找春華院隔壁的院子才對,可她讓丫鬟將人帶到了休息用的春華院。
“若是你再不說實話,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都會將你交到大理寺,讓那群男人來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