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畫下是榻,左邊是巨大的窗戶,右邊靠牆是床,白沉音正神色萎靡的靠著床頭,烏黑的雙眸裡蘊蘊水光,眨也不眨的盯著他。
“坐!”白沉音指了指床前的凳子說道。
寧王忙收斂了心神,聽話的坐了下去,開口道:“對不起,是本王考慮不周。”
“我提的事就此作罷!”
白沉音聽了麵上不禁展露笑容,神色也好了許多,語氣溫和地對寧王說道:“謝王爺的體貼,日後王爺你若是自己用,還可以來找我。”
寧王遲疑片刻問道:“你不恨我?”
白沉音眼簾低垂,長長的睫毛投影出一片陰影,抿緊唇時露出皓白的牙齒,姿色動人,她自嘲道:
“恨你有什麼用呢,何況是我先露了財。幸虧王爺你是個善良的男人,若是其他人,又豈會在乎我的死活?奪不到方子,隻怕我死了也不清淨。”
寧王再次沉默,心裡略微複雜。
這事說到底還是他的錯,可她卻連怪罪都不敢,尤其此刻弱不禁風楚楚動人,讓他對她生出了一絲憐惜。
房間裡一時寂默起來。
片刻之後,白沉音口氣十分柔和地開口道:“我看你剛剛盯著牡丹圖看,是有什麼感想嗎?”
寧王回神,抬眸看向牆壁的畫兒,語氣溫和道:“這幅畫不知是誰畫的?畫風有些獨特,格外擬真。”
中國山水畫講究意境,而這幅畫雖然有人,實際畫的是牡丹景。
白沉音含笑道:“奧,我想起王爺的畫也是一絕,在京城中廣為人知,這幅畫兒卻是我自己琢磨的。”
“本王畫的不如你,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寧王語氣十分誠懇,不像是謙虛。
白沉音道:“若是有機會,可以互相切磋交流一下。”
瞧起來,她已經完全不介意剛發生的事,聯想到她的行事,寧王不由讚賞起來她果決又透亮的性子。
“那就說定了。”
。。。。。。。
雖然和解了,可白沉音自殺一事,讓寧王再無法將她當做無甚輕重的陌生人,總是不自覺的想要補償她,嗬護她。
事後寧王送了禮物,日後自己得了什麼好東西,他也不忘讓人送一份給白沉音,這事後話。
卻說由於關心白沉音的傷勢和心情,寧王便借口切磋畫技來找白沉音。
曆經多世的白沉音就像是富含無數寶藏的藍色大海,隻是來到海邊,就可以撿到讓人驚喜地七彩貝殼。
寧王幾次接觸下來,便忘記了她寡婦還有孩子的身份,被她牢牢地吸引住。
她博學多識,見解獨到,習慣性從不同的角度分析問題,僅僅是談論時,透露的某些行事手段既展露了她果決狠辣的一麵,也透出了她善良憤青的一麵。
她成熟嫵媚,卻不缺少女心的純真,說她外冷內熱不對,說她外熱內冷也不對,總之,她是複雜的難解的,宛如深海既神秘又危險,牢牢地吸引著寧王的注意力。
就像下棋時,他被她吃的死死地,現實裡,他也被她吃定無法解脫。
明知這是禁忌,他仍舊不禁想要以身犯險試探她的迷人與危險。
她三十二歲,出身不高,生了三個娃,還死了丈夫;而他年輕英俊,出身皇族,當今太後是其親母,當今天子是同母兄弟。
兩人之間的察覺就像天塹,凡是跨越一步,就是她的死期。
寧王遲疑了,他不能讓她為自己的自私失去生命。
可是這該死的衝動他也無法製止!
愛情是盲目的,衝動的,隻是壓抑它,就已經讓他百般痛苦。
就像老房子著火,一發不可收拾!
寧王憂鬱了。
都說旁觀者請,看主子為情所困,大太監老劉覺得自己也挺迷糊的,不就是每天聊聊天,畫畫下棋,帶孩子嘛。
這不挺好的嗎?怎麼就扯上愛情這東西了呢。
“我看人家長興侯夫人根本察覺到主子你的變化,要不咱們回道觀試試?”
寧王瞧他一會,琢磨道:“行!回道觀。”
這可是他最愛呆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6-17 13:21:41~2021-06-17 20:58: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6625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