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窗戶都關著,裡麵很暗,一進去就是一股濃重的藥味。
白沉音讓人將窗戶打開透透氣,隨即走到趙姨娘的床邊,叫道:“趙姨娘?”
趙姨娘原本是個豐腴的中年美婦,如今瘦的脫形,聽到呼喚,她睜開眼睛瞧了瞧,見是白沉音這個主母,反倒精神起來。
強撐著讓丫鬟將自己扶起來,冷聲對白沉音說道:“你現在很得意是不是?”
“咳咳!”趙姨娘咳嗽兩聲,繼續說道:“等我下去和侯爺團聚,定會告你一狀!”
白沉音聽著卻露出深有含義的微笑。
嗬嗬,你死了下去後可找不到長興侯,估計還得等個四五十年。
隻是不知道到時候長興侯會不會把你這個當著他的麵和農夫偷晴的女人打一頓。
瞧出她的外強中乾,白沉音也不說那些刺激她的話,免得她一口氣上不來死了。
白沉音不跟她這個病人計較,隻說道:“我可不是來和你鬥氣的,聽說你病的很嚴重,我讓人去請了跟隨寧王的胡太醫來瞧瞧,你領不領情是你的事。”
“反正我是做了能做的,就算日後到了侯爺麵前,他也說不出我的不是。”
白沉音達到目的,也不耐煩聽趙姨娘那麼酸話,轉身利索的走了。
雖然和白沉音不對付,可並不影響趙姨娘期待胡太醫的到來。
若是能活,誰會想死?何況她還有兩個孩子掛念,怎麼肯死。
隻怕是白沉音忽悠自己,讓自己白歡喜一場。
趙姨娘心裡忽上忽下的焦急等待著。
聽說是為長興侯府裡的一個姨娘看病,胡太醫直到吃過午飯才不急不忙地來到長興侯府。
白沉音熱情的迎接,然後親自帶著她去了海棠院。
太醫有專門的製服,不同等級,製服有著細微的區彆。
韓錦藝雖然辨彆不出胡太醫的等級,可卻能確定他的確是正兒八經的太醫。
趙姨娘見了也不由暗道自己之前小人心態,沒想到這次白沉音是真心要幫自己,她暗暗唾棄自己一句,麵上的笑容卻止不住。
趙姨娘開心了,韓錦藝卻麵色發白。
無他,她下的毒藥雖然少見,可瞧著胡太醫的年紀,就是個經驗豐富的,萬一發現趙姨娘是中毒的怎麼辦?
韓錦藝麵上發白,目光死死地盯著白沉音,心中暗暗說道:都是你多管閒事,隻能將鍋甩到你的身上了!
雖然可能白沉音很快就能洗脫嫌疑,但是將水攪渾,對自己也很有用處。
胡太醫先是問了趙姨娘的病症,把脈後又用銀針插了趙姨娘的手指取血觀察,確定了她中毒。
他心中暗道,怪不得白沉音要大材小用為一個姨娘請自己過來,肯定是想讓自己幫忙隱瞞一二。
胡太醫誤以為這毒藥是白沉音下的,正要為她修飾一番。
卻聽白沉音搶先說道:“勞煩胡太醫將找趙姨娘的病情如實詳說,不論能不能治療,都請開個藥方。”
胡太醫一聽,再看她目光清正,又暗自思索起來。
既然兩人一起過來時,白沉音沒有暗示他,如今又這麼說,或許背後的凶手另有其人。
胡太醫撫摸幾下自己的胡子,沉吟道:“趙姨娘並不是病了,而是中毒了!”
“什麼?”*3
白沉音和韓錦藝是假裝吃驚,隻有趙姨娘是真的驚訝且憤怒。
聽說自己中毒,趙姨娘下意識地看向白沉音,卻見白沉音沉著臉對大家說道:“沒想到竟然有這等謀殺案,為了侯府的安全,我定會將此事調查清楚!免得有些人還以為我做的呢!”
趙姨娘連忙收回目光。
韓錦藝表情凶惡地對白沉音咆哮道:“肯定是你做的!姨娘和你作對這麼多年,你肯定心底恨死她了,於是暗下殺手!”
白沉音並不為所動,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冷靜地道:“你娘最多嘴上嗶嗶給我堵氣,你可是身體力行要害我們母女,要說討厭,我最討厭的人事你,而不是你娘!”
“再說若凶手是我,我何必找胡太醫為你娘診治?這麼久你們也沒發現趙姨娘是中毒了。沒有我,估計真去世了都發現不了!”
“不論如何,終究是你們海棠院有人是凶手或者為凶手做事,所有人都有嫌疑。”
“放心,為了洗脫我身上的嫌疑,我一定會將此事調查到底,然後公布給大家!”白沉音再調查到底四字上重重讀音,看向韓錦藝的目光似乎也有些幽暗。
韓錦藝渾身一顫,大腦發出尖叫,她一定是察覺到什麼了!
白沉音無緣無故來看趙姨娘,還特意請來太醫,分家這麼久,這是她第一次上門。
難道她是故意的?就像她說的那樣,自己害過嫡姐,她一定早就等著自己犯錯了。
韓錦藝心慌了!
難道自己會被當場暴露出來嗎?那還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