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張月, 呂芳忙笑著迎了上去,“大姐,什麼風把你給吹回來了?”
呂芳心裡明白這個吝嗇的大姑子肯定也是聽說了後娘和弟弟鬨掰的事, 回來瞧瞧,心裡膩歪的很。
張月今年三十六歲, 後娘嫁進門的時候, 她已經記事。
張父娶親前, 怕孩子生氣, 特意說了句娶後娘就是為了照顧你們,張月便記住了。
為了防止白沉音將弟弟籠絡了過去, 她從小就心機的背著白沉音教弟弟防備後媽,給張強洗腦,和她站一條線。
等張月長大,張父為張月摸尋了很久,才定下了一個好人家,小夥子小學畢業, 後來找城裡找了個工作, 全家搬到了縣城。
自從張父去世, 張月就不怎麼回娘家了, 屬於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那種。
每次回娘家,拿的東西比小姑子少多了,仗著和張強是親姐弟,插手他們夫妻間的事情, 因此呂芳並不喜歡大姑子。
張月正色道:“還不是聽說你打了媽,我來看看,媽呢?”
上門看病人,哪有空手的, 呂芳心裡吐槽個不停。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穿千裡,呂芳氣短道:“不在家,去村尾廢屋那兒了。”
“怎麼,她真不跟你們過了啊?”張月瞧著弟妹的神色,嘖嘖道:“弟妹,你脾氣也太大了,就算是後婆婆那也是婆婆,你怎麼能動手?”
張月使喚道:“你待會去將媽找回來,我好好勸勸她,她要沒消氣,那我帶回去過幾天。”
呂芳目露驚訝,她這個大姑子摳門的很,怎麼可能願意養後娘?
其實張月也是表麵看著光鮮,她有個極度偏心的婆婆,吸自家的血供養弟弟一家,偏偏丈夫孝順,婆婆會做表麵功夫,叫她有苦難言。
丈夫的弟弟是個能生的,近期生了第六胎,讓張月的婆婆回鄉下伺候兒媳婦坐月子了。
張月在食堂工作,哪有空天天帶孩子,偏偏大的孩子脾氣大,動輒打弟弟。
可巧她聽說後媽和弟弟鬨翻了,張月特意請假回來瞧瞧,看能不能讓老太太去幫她帶帶孩子。
呂芳並不知道她的心思,隻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難不成是為了白沉音手裡的那一百五十塊錢?
那可是娘家的錢,輪不到外嫁女沾染!
呂芳頓時提起警惕心,指著自己的臉歎氣道:“唉,你不知道她現在脾氣多大,瞧瞧我的臉,昨晚被她扇了一巴掌,現在還疼呢!”
“她敢打你?”張月的聲音拔高道。
呂芳點頭道:“那可不,還是當著強子的麵打的,你想想有多囂張。”
她這麼一描述,張月信了,可反而露出嫌棄的神色,鄙視道:“那肯定是你做的太過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不管張家人如何瞧不起原主,對她白眼以對,但對她的為人還是認同的。
呂芳憋氣道:“反正我說了她變了,你愛信不信!”
張月輕哼道:“我可不像你這個沒腦子的得罪過她,她再生氣還能對我發脾氣不成?”
言語中露出的輕慢,立刻叫呂芳惱了。
就是這種傲慢的姿態,都是村裡的姑娘,你憑啥在我麵前高高在上。
呂芳直言道:“她不會跟你走的,你彆想了。”
張月俯視著她,眉頭微皺,等她解釋。
呂芳道:“她身上還有咱家的一百五十塊錢,她不把錢交出來,強子不會讓她離開的。”
“是分家的錢?”張月一聽,眼睛一亮,忙問道:“你們是怎麼分這個家的?後媽拿了多少?”
她的兒子都十六了,正愁工作的事呢,要是能從後媽這拿點補貼,這事就穩了。
“你還不知道嗎?”呂芳詫異道。
張月心裡熱乎的問道:“我一進村直奔娘家,我能知道啥?你跟我詳細說說呢。”
路上不是沒有村民想和張月聊聊她娘家事的,可張月打了個招呼,就不搭理村民,急匆匆地走了,她連弟弟家被偷的事都不知道。
呂芳隻好和她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言語中對自己多有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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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老王瞧著一家子和好的模樣,欣慰道:“紅霞是個孝順的,白大娘你想開後,可要好好對女兒!”
白沉音點頭,似乎的確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