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人對女婿的要求不高, 讓女兒不愁吃喝,不受苦受累就行了,都沒指望自家能從女婿那兒獲利。
如今女婿卻如此體貼, 白家人對他的大為改觀,因此對他也客氣起來。
婚宴定在了深秋的季節, 肉菜都得提前備好, 尤其是菜,深秋除了白菜蘿卜, 基本沒啥彆的菜了。
所幸白沉音早就預備成親一事, 定下自嫁自娶的計劃後,就在空間裡做了醃菜或者菜乾, 譬如酸菜泡菜、雪裡紅鹹菜、曬乾的黃花菜等。
白家人對這個女兒用心,白沉音自然不會叫他們吃虧。
她半夜時將準備好的蔬菜交給丁包, 讓丁包借口自己在外買的,轉交給白母。
於是第二日丁包便挑著兩個沉沉的擔子, 大清早便來到了白家, 白母忙接過擔子放在地上, 驚訝道:“女婿,你怎麼來的這麼早?”
丁包笑容淳樸道:“娘,我買了不少菜預備坐席用的,買的多了, 便挑一擔給你們用。”
白母聽了哪不知道他是故意多買些送給白家,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現在白母對丁包十分認同,也不拿他當外人,當下便苦口婆心地勸道:
“小包呀, 你的心意我們收到了,待會你把東西帶回去。你不要再往白家送東西了,以後你和音音好好過日子,我們就放心了!”
丁包笑了笑,說道:“我知道的,就是些菜乾,不值什麼錢。娘你可不要推辭了,真的是順帶送來的。”
這時候白大哥說道:“娘,既然就是些菜乾,你就收下吧,待會把我們捉的野雞野兔給他兩隻帶回去給親家嘗嘗。”
丁包將兩個擔子上的布打開,一個擔子裡的確都是菜乾,另一個擔子,卻是一片紅色。
白母低頭彎腰拿起一看,卻是一塊疊起來的厚實大紅布,手感柔軟光滑,料子不錯。
白家人目露驚訝,白二嫂也上前伸手抹了抹,感歎地問丁包道:“這料子不便宜吧?”
白大嫂也摸了料子,用羨慕地目光含笑看向白沉音。
丁包沒回答,害羞地解釋道:“成親不是要穿喜服嗎,我娘眼睛不好,看不清東西,我便買了紅布,想請嶽母幫忙做兩身喜服,一身我的,一身音音的。”
白母手裡在紅布上摸著,不假思索道:“小包,這布你娘不知道吧?”
丁包一怔,點了點頭,說著:“婚事我和我娘說了,東西我來采買,所以買料子是我自己去布莊買的。”
“我就知道。”白母輕哼一聲,說道:“要是你娘知道,肯定不會讓你這麼敗家。這麼好的料子做隻能穿一次的喜服,真是浪費了。”
“你要是聽我的勸,我就幫你把這料子做成被套,好歹以後你們自己用。若是做成喜服,以後被人借去穿,都穿壞了。”白母指點道。
原來本地貧窮人家成親,結婚的喜服都是借的或者租的,最多用普通的紅布做身可以平常穿的衣裳。
有些人家,連床和被子都要借。
鄉鄰之間拐著彎都有關係,你借過我的,我借過你的,不借不好。
像是原主結婚時,就是借的喜服。
丁包看向白沉音,見白沉音點頭,便鬆口道:“行,都聽娘你的。”
他的小動作,白家人都看在眼裡,心中不由暗暗點頭。
擔子下麵是一布袋的花生,瓜子,桂圓之類的零嘴,丁包說用來招呼客人的。
反正收了不少東西,也不差這點了,白母指使兩個兒媳將東西抱進自己的房間,微笑著關懷道:“你還沒吃吧?正好一起吃飯吧。”
丁包吃過飯,借口要還忙便要回家,白大哥忙放了兩隻處理過的野兔和野雞,還有兩尾魚在他的擔子裡,送他到村口。
丁包走後,白二嫂對白沉音說道:“瞧小包對你多重視,這料子估計得花一兩銀子才能買到,真是舍得,以後你的日子不會差。”
白大嫂點頭道:“我估計不止一兩銀子。”
男人重不重視你,看他肯不肯為你花錢這話,就算放在古代也是有用的。
白家人從不同意到認同,不就是從丁包花錢看出了他的用心。
白沉音隻含羞帶怯地微笑,不做回應。
由於時間緊,白家的女人空閒時便撲在了布料上。
做被套簡單,裁剪後縫合到一起就行,不過繡花就要時間了。
白家沒人會繡龍鳳之類的圖案,但是繡些簡單的花草圖案還是可以的。
白沉音提供的料子挺大的,長是六米五,寬二米。
縫製了一套一米八的被套床單,還剩下一些料子。白沉音說留給白母用,白母卻不要,親自動手為她和丁包各自做了雙喜鞋,剩下的邊角料做了一些帕子。
之後白沉音指使丁包又送了幾次東西來,同時自己也做了一些手工製品,譬如竹椅子凳子之類的。
成親那天的喜宴辦的很體麵,白沉音嫁過去的嫁妝準備的也很實用,看著還挺多的,叫張母很是心中不平,和張四說一些酸話。
畢竟原主嫁給張家的時候,陪嫁也不過是兩身衣裳,一床包子。至於帶回來的一兩銀子,在張母看來那本來就是自己家的,不能算是白沉音的陪嫁。
如今白沉音二嫁,不說那些桌子椅子木盆之類不值錢的東西,就說那套鮮紅靚麗的紅被麵,就叫張母羨慕且嫉妒。
當初嫁給張家的時候,白家怎麼不陪嫁這些東西?就是偏心,瞧不起張家!
有聽到的村民翻了個白眼,反駁道:“人家心疼閨女,二嫁多給些陪嫁不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