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留住在王家的兄妹倆, 都很開心。
是夜,白大河和王家表哥一起睡,白沉音和王家表妹一起睡。
熄燈後, 白沉音將傀儡收了, 獨享一張大床,身下鋪著厚實乾淨的墊子,身上蓋著輕薄保暖的羽絨被,加上洗得乾乾淨淨, 渾身好似輕了一斤的身體。
那叫一個舒服呀!
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隔壁屋的白大河則激動的睡不著,王家吃的用的,都是他沒見過的好東西。
他躺在上床翻來覆去, 不時問身邊的表哥一些廢話, 譬如:“富貴表哥,這被子為什麼輕飄飄的還暖和?”
王富貴道:“這是羽絨被, 裡麵用的鵝絨或者鴨絨,自然暖和。”
“你們每天都能吃今天這樣好飯菜嗎?你們家有多少地?”
“吃的話我們不講究這個,能吃飽就行;家裡的地有多少, 隻有爹娘奶奶知道,又豈會和我們說。表弟你有什麼話明天再問吧, 我要睡了, 明天還要上學。”王富貴說完就不再搭理白大河。
表哥的冷淡隻能讓白大河閉嘴,卻打消不了他亢奮的心情。
白大河抱緊了被子, 腦海裡暢想未來, 不知過了多久才睡著。
他夢到自己每天都能吃肉還能睡好床,生活的幸福快樂,忽然他爹白二柱出現,說他不護著妹妹, 然後搶走了他的東西送給了白春妮。
白大河被嚇醒了。
他睜開眼,才發現天已經大亮,同床的表哥已經沒了蹤影。
穿衣裳時,白大河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他走出門,便見院子裡劉老頭在掃地,昨天幫他洗澡的小紅正在屋簷下剝花生。
小紅望見他,放下手中的事,邊向白大河走來,邊笑道:“走吧,我帶你去洗臉,廚房裡給你熱著早飯。”
白大河道:“表哥呢?”
小紅道:“少爺每天天一亮就起床吃飯去上學了。”
廚房也有張小桌子,就白大河一個人,小紅便直接讓他在廚房吃了。、
早飯是厚米粥、鹽鴨蛋,一碟鹹菜,一碟剩下的魚。
給白大河盛好飯後,小紅就走了,繼續剝花生去了。
白大河吃過飯,來到王老太的房間,舅媽、表妹和白沉音都在這兒,在王舅媽的身前,還擺著三匹布,一匹粉色的,一匹大紅色,還有一匹天藍色。
王舅媽招呼道:“大河,快過來。”
“舅媽,外婆!”白大河來到舅媽的身前,便見舅媽拿著尺子對自己比量身形,看樣子是樣給自己做新衣裳,白大河不禁高興起來。
王舅媽和丫鬟小青一起做衣裳,邊和王外婆閒聊,瞧著一片歲月靜好。
白大河很喜歡這種氛圍。
不多時,外麵劉老頭喊道:“姑太太和姑爺來了!”
眾人放下手中的事情迎了出去,在隔壁屋的王大舅也走了出來。
白二柱仔細打量,發現王大舅和王母的麵相輪廓,和王月娘的外貌很像,一看就是親生的,頓時放下心來。
不是認錯人就好,以後的生活有了保障。
王母看白二柱手裡東西,推辭道:“你們來還帶什麼東西,待會回去的時候拿回去。”
白二柱忙道:“娘,第一次上門哪能空手。這雞鴨都是我們自家養的,不值錢,你不收下我們那就走了。”
王大舅也勸道:“反正是妹妹妹夫的一番心意,娘你就不要推辭了,到時候讓妹妹多帶點東西回去就行啦。”
這話白二柱喜歡聽。
“你們吃飯了沒,鍋裡還有熱飯,要不吃點墊墊。”王舅媽客氣道。
王月娘將小兒子放下來,讓他去找哥哥姐姐玩,笑著說道:“吃過了,天不亮我就起床做飯了。”
王大舅道:“外麵冷,趕緊進屋罷。”
正屋裡燒著火盆,很暖和。
都是一家人,又不是什麼講究的人家。也沒搞什麼男女之分,各自尋位置坐下便聊起家常。
期間不免聊起王家的過去,和未來的打算。
王大舅說道:“我以前就做廚子,開的酒樓出了名,就招了人眼。這次我不打算開酒樓,準備開個賣鹵味的吃食小鋪子。”
白二柱道:“這主意好,那你開在十字街,那兒是是進城必經之路,人流多。”
王大舅不可置否,隻道:“我到時候去看看。”
因為來了親戚,午餐很豐盛,做了十菜兩湯,白二柱和王大舅一路喝到飯局結束,王大舅是傀儡,喝上十斤高度白酒都對他無用,何況如今寡淡的酒水。
白二柱卻不行,兩斤酒下肚,就醉到眼花繚亂認不得人,被王大舅架進房間睡覺都不知道。
於是這天白二柱一家自是留宿下來。
第二日在王家的挽留下,白家又是住了一夜,第三日,白二柱自己走了,出去乾活了,留下妻子兒女繼續和王家親近。
在王家的日子真是太舒服了。
青磚瓦房刮風下雨都不用愁,每天睡的暖,醒來就有熱水和做好的飯菜,不僅吃的好還吃的飽,白天也不需要做什麼家務,都有下人代勞。
每天和娘家人聊天,做做衣裳,哄哄孩子,一天就快速地過去了。
孩子們無憂無慮,玩的開心,就連王月娘都舍不得走了。
她在娘家一住就是一個星期,白二柱來接了兩次,第三次的時候,王月娘隻能難過地和家人告辭,回自己家去了。
家裡一個星期沒人打掃衛生,家裡落了灰;有間茅草屋屋頂漏雨,得修補一番;被子蓋的太久,結板不暖和了;吃喝落下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