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張義澤又來了。
這一回,他帶了禮物來。
“買給我的?”羅衣接過他遞過來的銀簪,臉上有些驚喜,還有些訝異,“公子,你,你不讀書了麼?你把銀子都花在我身上,你讀書怎麼辦?”
張義澤用深情的眼神看著她道:“我要讀書,讀書是我人生中的一等大事。可是,隻要想到你,讀書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羅衣適時地露出受寵若驚:“公子,我,我……”
“這點薄禮,想必你看不眼裡,卻已經是我能拿出來的最好的了。我希望你收下它,每次看到它,就會想起我。”他深情款款地看著她道,“我每天都會想起你,一千遍、一萬遍。你也想一想我,哪怕隻有一次、兩次,好嗎?”
這樣深情的男人,誰忍心辜負?羅衣珍而重之地把銀簪收起,看著他鄭重點頭:“會的,我會每天想你。你想我一千遍、一萬遍,我就想你兩千遍、兩萬遍。”
說完之後,她忍不住有點羞愧。怪她不擅長情話,都是隨著他的句式說的。
不過,這樣拙劣的模仿,反而讓張義澤覺得她心如赤子,赤誠動人。
他眼中一片溫柔,連話也不說了,就這樣溫柔地看著她,像要用目光把她裹進去。
這種時候,就該單純的富家千金表示善良懂事了。羅衣露出踟躕的模樣,很是羞愧地低下頭,極為不好意思地道:“我問過我爹了,我爹隻是‘嗯’了一聲,然後就沒音了。”她不好意思看他,隻是低著頭,絞著兩根嫩蔥般的手指。
好一會兒,才抬起頭道:“我會催一催他,叫他儘快的。你放心,我爹是個好人,我們家也不缺錢,我爹一定會同意的。”
聽了她的話,張義澤暗暗磨了磨牙。
他為了討她歡心,把最後的銀子都用完了,就為了買這根簪子。她再不說服白老爺,他得喝西北風了。
“沒關係的。”他溫柔地說道,好似一點兒也不在意那些,“隻要你肯出來見我,隻要還能看到你,我心足矣。”
又過兩日,張義澤再次來了。
他穿了一件舊袍子,顯得他的處境十分的捉襟見肘。
見了她,他有些局促:“我,我這樣,真不好意思來見你。可是我忍不住,我一日不見到你,我就難過得要命,隻覺得活著都沒意思。”
羅衣聽他說多了甜言蜜語,漸漸就沒什麼感覺了,連學也不想學了。
一招最多使三回,拖字訣已經用了三回,該換一招了。
於是,她露出一臉心疼的表情,反手抓過他的手腕,就道:“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我爹!”
她一臉的義憤,好似白老爺那麼有錢,卻不肯資助一個年輕有為的讀書人,是非常令人氣憤的事。將一個天真、率性的大小姐,演繹得淋漓儘致。
張義澤口裡說著“不要”、“這樣不好”,眼裡卻是淡淡的得色。
兩人來到白老爺的書房。
“爹!”羅衣拉著張義澤走進去,“你一定要見見他!”
聽在張義澤的耳中,便以為羅衣多次跟白老爺說起他,但白老爺卻因為沒見過他,不肯資助他。
誰知,兩人才剛一進門,羅衣仿佛因為太激動,居然被門檻絆倒了!
眼看她身子一矮,就要跌倒地上,張義澤下意識伸手去扶。
這幾回見麵,他抓過她的手,她也從沒有拒絕過,潛意識中,張義澤便忽視了規矩兩個字。
他一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抱了起來,令她的後背貼著他的胸膛,給她營造出安全可靠的姿態。
“你沒事?”他低聲問道。
兩人這幾日甜言蜜語說了幾百個來回,這本是他下意識的口吻,沒想到落在白老爺的眼裡,卻是引起一陣風暴。
“大膽狂徒!還不放開小女!”白老爺怒聲喝道,大步朝他走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是被作者捉回來,打的皮開肉綻的二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