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當掌門嗎(1 / 2)

場中一時寂靜得針落可聞。隨即, 弟子們紛紛朝那位失手的弟子指責起來。

“你怎麼回事?”

“你差點害到大師姐!”

“幸虧大師姐反應敏銳,不然你罪過大了!”

“還不向師姐道歉?”

那位弟子嚇得麵色慘白, 渾身哆嗦不已, 哭喪著臉道:“對不起,大師姐, 都是我的錯, 您責罰我。”

嵩山派是有門規的, 最輕的責罰是杖責二十。

杖是鐵杖,由刑律堂的弟子執杖, 結結實實地打下去,最少也要在床上趴半個月。

刑律堂由萬斬風掌管,他素來是鐵麵無私,從不寬饒任何人。真要定了罪,這位弟子絕對跑不了一頓杖刑。

差點冒犯到大師姐,他絲毫不敢抱怨,老老實實地認錯求責罰。

其他弟子也不為他求情,這可是放倒過紅衣老怪的暗器, 真要射中了大師姐……

“還說暗器不會害人?這就是不會害人?”

“一旦不留神, 就會誤傷無辜!”

本來就不支持學暗器的弟子們, 更是理直氣壯。

這點小事,也值得吵成這樣?羅衣將袖袍一拂,眾弟子隻覺眼前銀光一閃,隨即那道銀光沒入竹管不見了。

手持竹管的那名弟子,更是震驚得無以複加。連發抖都忘了, 急急忙忙打開竹管。就見裡麵躺著三根細如牛毛的銀針,整整齊齊,好似根本沒有射出去過。

他一臉震驚地看向羅衣,失聲叫道:“師姐?!”

其他弟子看到這一幕,也都愕然看向羅衣,目光越來越明亮,越來越灼熱,幾乎快要把人融化掉。

唯有方旭之,垂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頭。薄唇抿了起來,臉色有些難看。

剛才那枚銀針,其實不是小弟子失手,而是他暗中使了手段。

他看著她懶散歪在椅子上,不管周圍吵成什麼樣,都始終不肯睜眼,好似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心裡說不出什麼感受。

也不知出於什麼心情,他下意識地彈出一股氣勁,打中持著竹管的小弟子。

他不想看到她如此淡然。憑什麼他費儘心思籠絡小弟子們的心,努力經營威風的形象,她卻如此淡然處之?

他隻想借小弟子的手發射出暗器,卻沒想過後果。因此,看到她居然接住了暗器,頓時愕然。等到她隨手揮袖,將銀針原樣返回竹管,卻是震驚了!

她……居然如此厲害?!

方旭之滿心以為,他隻是習武資質平庸一些,但是有暗器加持之後,並不比冷如霜、萬斬風這些同輩差多少。然而此時此刻,他看著羅衣一臉淡然從容,好似那隻是隨手為之,不由得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他比她差很遠嗎?

方旭之不願意相信,可又不得不這樣想。他不由得在心中模擬,換成他,能否隨手將銀針送回竹管?答案是,不能!

即便他熟知竹管的結構,也不能!反而,因為他熟知竹管的結構卻做不到,更對羅衣的隨手為之感到震驚!

他心下複雜極了,看著周圍的小弟子們都目光崇拜地看著羅衣,慢慢找回了理智。剛要開口說什麼,就見羅衣朝他看過來。

對上她平靜、冷淡、沒有絲毫情緒的眼神,不知怎的,方旭之背後一涼。

“大家都很好奇,你我之間若是對上,誰會占優勢?”羅衣清聲開口,“既然如此,你我比試一場罷。”

言罷,飛身躍至比武台。

方旭之看著她飛起的身形,瞳仁一縮,下意識地握緊雙手。好,很好,是你自找的。他深吸一口氣,對小弟子們笑了笑:“你們有好戲看了。”也飛身躍至台上。

剛才,他對自己的水平產生了懷疑。現在她自己提出比試,要給他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讓小弟子們扭轉對他的看法,就彆怪他不客氣了。

方旭之打定主意,要將自己最厲害的暗器用出來。他此刻不再把她當成同門師姐,而是當成你死我活的大敵。

緩緩拔出劍,將劍鞘扔到台下,他右手持劍,左手暗中握了暗器。

麵上笑著:“請師姐賜教。”

說罷,持劍向前!

羅衣早已經抽出劍來,隻等他身形一動,立刻揮劍襲去!

她沒有留手,長劍揮起,頓時寒芒大放,巨大無匹的威勢裹挾著冷厲劍氣席卷而來!

方旭之剛剛踏出一步,就被這股威勢攔住,寸步難近,更彆說用暗器了!他腦筋一轉,迅速朝後退去,並不與她正麵相抗。他的打算是避過這一招,再找機會挽回場麵。

不成想,她劍勢迅猛,一招未老,一招又起!這一招比剛才那一招還要凶猛霸道,他幾乎是避無可避,被鋒利割人的劍勢裹挾,一時間衣衫發冠都亂了!

才兩招!

當著這麼多弟子的麵!

她這是一點兒麵子都不給他留?

方旭之臉色難看極了!然而不等他想出應對之策,第三招來了!

這一劍的威勢,前兩劍加起來都不能及,氣勢之盛,似要把人劈成兩半!方旭之眼看這一劍劈近,寒芒幾乎要劈到他的頭頂,瞳仁劇烈收縮!

“師兄!”台下響起一片驚呼。

方旭之以為自己要死在那寒芒之下了,那寒芒離他之近,隻有半寸的距離。然而下一刻,就見寒芒倒轉,“鏘”的一聲,寒芒消失不見,天地間歸於一片平靜。

這是什麼意思?不打了?是他死了嗎?所以沒必要打了?方旭之腦子裡閃過幾個念頭。

羅衣收了劍,來到方旭之身前,兩指並起,點了他的穴道。

“咚!”方旭之直挺挺地倒下。

後腦勺一片劇痛,終於讓他找回了聲音,從那三招令人驚豔又膽寒的劍招中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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