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衣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她驚訝的朝他看過去:“你還想要回去嗎?”
兩千萬而已!對普通人來說, 或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但是對他這樣的大總裁來講,算得上什麼?
原主嫁給他兩年,挖空心思討好他, 把他伺候得舒舒坦坦,他居然還想把兩千萬要回去?羅衣從前隻覺得他煞比, 現在卻覺得他算得上卑劣了。
她心裡這樣想他,臉上自然而然就帶了幾分出來。
這份輕蔑、鄙薄, 一下子刺痛了傅北城,他立刻道:“我沒有!你是聽不明白嗎?我說, 我不要了, 就當做贍養費!”
羅衣臉上的輕蔑、鄙薄更濃了, 看著他道:“沒有?那你特意提這個乾什麼?”
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就是這個意思嗎?如果他沒想過收回去, 乾嘛特地點出來?
傅北城咬著牙, 臉色鐵青。
他又一次被這個女人激怒了。她總是如此輕易就激怒他。
他原本的打算,這會兒也沒心情了。反正她就是這麼不識趣, 他不能指望她機靈些。
本來還想著,隻要她臉上露出哪怕一點後悔、不舍, 他就給她點贍養費。既然她這麼不識趣, 他何必多此一舉?
傅北城抬腳就往車上走。
羅衣跟在他後頭。
上了車,傅北城忍不住譏諷道:“你跟上來乾什麼?”
她不是迫不及待地跟他離婚嗎?怎麼,現在突然舍不得了?
“回彆墅。”羅衣道, “我還有東西在那裡,總要拿走的。傅北城,你該不會不讓我回去拿?你堂堂總裁,彆這麼小心眼啊。”
傅北城幾乎要吐血!
她說他小心眼!他什麼時候不讓她回去拿東西了?!
傅北城氣悶極了,不再看她,發動車子。
回去的路上,一如來的時候,他不跟她說話,她也不跟他說話。
傅北城從後視鏡悄悄看她,發現她一臉平靜,神態閒適得厲害。不用仔細分析,他就能看出來,她這會兒心情不錯。
他心中一沉。
她要回彆墅拿東西。他剛剛才察覺到她這個舉動的含義——她來不及收拾東西,聽到他說離婚,立刻跟他出來了。
她如此急切,生怕他後悔一樣,毫不留情地切斷他的後路,不給他反悔的機會。
一想到往後,他將再也不能隨時看到她,她在哪裡他都不知道,她做什麼他也不知道,她不僅不會再用溫柔醉人的眼神看著他,甚至連打他、罵他都不會再有,傅北城忽然心中一陣悶痛。
這股悶痛來得如此突然,毫無征兆,卻又那樣劇烈,傅北城的臉都白了。
他緊緊抿著唇,一聲不吭,把車子開回了彆墅。
彆墅裡。
顧琳娜在客廳裡慢悠悠地走動,猶如巡視自己領土的女王。
她臉上掛著一絲得意的笑。終於,這裡屬於她了。住在這裡的男人,完完全全是她的了。顧言笙,從小到大都鬥不過她。這一次,也不例外。
隻不過,想到挨的那兩個巴掌,顧琳娜的臉色沉了沉。早晚她要把這兩個巴掌討回來。
聽到車子開進來的聲音,顧琳娜立刻換上笑容,上前迎接。
“北城。”她甜甜地叫道,如乳燕投林一般,飛奔向傅北城的懷裡。她緊緊抱住他的腰,抬臉衝他露出一個熱情的、羞澀的、喜悅的笑。
傅北城也回抱住她。他現在已經跟顧言笙離婚了,是一個自由人了,他可以毫不避諱地抱他想抱的女人。
剛剛在羅衣那裡受到冷遇而僵冷的一顆心,漸漸被顧琳娜的熱情和親密給暖過來。他抱著顧琳娜的腰,往彆墅裡麵走去。
羅衣已經先他們一步進去了。
她的東西不多,或者說原主的東西不多。就是幾件衣服,幾雙鞋子,外加一些護膚品、一台筆記本電腦。一個箱子就能裝下。
沒過多久,她提著箱子下樓。
樓下,顧琳娜抱著傅北城的腰,在他懷裡親昵地撒嬌。
見羅衣下樓,她臉上帶著誠懇的歉意:“姐姐,謝謝你成全我們。”
羅衣懶得理會她的各種小心思,連猜也不想去猜,對她點點頭,就拉著箱子往外走。
卻聽身後傳來顧琳娜擔憂的聲音:“姐姐,你去哪裡?家裡你早就不肯回了,現在又沒地方住,你現在要去哪裡?”
羅衣本來不想理她。可是聽到她說“家裡你早就不肯回了”,分明是在暗示她,最好不要回顧家。
有些討厭,她心想。
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顧琳娜:“那你說,我要怎麼辦?”
“要不然,姐姐彆走了,在這裡住著?”顧琳娜一臉誠懇地道,“這裡地方很大,房間充足,隻有我和北城兩個人住,又顯得空曠呢。再說,從前都是姐姐照顧北城,以後還由姐姐照顧北城。”
說到這裡,她抱著傅北城的腰,仰頭討好道:“我自作主張,北城不會怪我?可是姐姐無處可去,實在好可憐。”
因為她無處可去,十分可憐,所以將她留在這裡,像傭人一樣伺候他們,再看著他們秀恩愛?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羅衣心想,至少顧琳娜的智商是在線的。不像傅北城,純然腦缺。
想到這裡,她朝傅北城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