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約,我們不約(2 / 2)

羅衣直直迎上他的銳利眼神,掂了掂酒瓶,笑了一下:“給你也行。你先把遺囑寫了。你死後,你名下的財產歸誰?如果給我的話,我是沒有意見的。”

陸遜一下子站起來,他的臉上充滿怒氣,抬手攫住她的腮幫子,用力地捏住,直到她嬌小軟嫩的臉被他捏得變形,他才啞著嗓子,用充滿痛苦的聲音道:“你怎麼這麼可恨?顧琳娜,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恨?”

就因為她,他被阿笙誤會了。阿笙臨走之前,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她居然還來惹他!

“我上了你的當!”他無比後悔地道。

他就不應該相信她。

他就不應該跟她保持君子風度。

她敢破壞阿笙的生活,他像以前一樣給她點教訓,她就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了。

他不該答應她的要求,不該受她挾製。

羅衣被捏得有點疼,她皺了皺眉,握住他的手腕,在穴位處一按,輕輕鬆鬆把他的手拿下來:“誰又招你了?又把罪名怪到我頭上?”

其實不用問。能把他弄成這樣子的,除了他的白月光顧言笙,不做第二人選。

羅衣也就是隨口一問。

陸遜被她拿開手後,沒有再碰她,他踉蹌一下,又倒回了沙發上。

隨手摸了個酒瓶,往嘴裡倒了倒,什麼也沒倒出來,一揚手,把空瓶子摔了出去。

滿地的狼藉,刺痛了他的眼。他長到這麼大,什麼時候這樣狼狽過?

他捂住自己的眼,聲音哽咽:“都怪你。你為什麼不再壞一點?為什麼不把傅北城搶走?你搶走傅北城,阿笙就是我的了。”

他努力克製著,但還是能聽出來他哭了。

羅衣沉默了一下。

她有點同情地看著他,想了想,說道:“陸遜,你是個膽小鬼。你喜歡我姐姐,卻不敢光明正大地去追她,眼看著她跟彆人在一起,過得不快樂,你居然也不敢表明心意,隻是默默守候在一旁。你自己軟弱,就彆怪我姐姐不喜歡你。”

搞不好,顧言笙根本就不知道他喜歡她。

陸遜的身子僵了僵,不穩的呼吸聲也頓了頓,然後說道:“她喜歡傅北城。深深愛著他。我不能破壞她的幸福。”

“嗤!”羅衣走到沙發前,拿開他捂著眼睛的手,直直看著他,“你怕你表白之後,你們連朋友也做不了,是不是?”

陸遜看著她犀利的目光,一時竟無法直視她,他彆開眼睛,冷冷地道:“你懂什麼!”

羅衣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看著她,微微俯下身:“我不懂?你以為我現在在做什麼?”

她離得有些近,他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氣息拂在他的臉上,輕輕的,溫熱的,讓他腦子裡浮出一個詞:吐氣如蘭。

“走開!”回過神,他擰眉嗬斥道。

“我明知道你喜歡我姐姐,我還是追求你。我不怕破壞你的幸福,因為我有自信給你更幸福的生活。我也不怕表白之後連朋友都沒得做,因為我會一直纏著你。”羅衣輕笑著,不僅沒鬆開他,反而又俯身幾分,鼻尖離他很近。

她離得這麼近,陸遜的視線不由得落在她的臉上,肌膚白淨光滑如細瓷一般,他居然找不到絲毫的瑕疵。垂在一旁的手,不由得撚了撚指腹,那種柔軟滑膩的感覺依稀殘留在上麵。

他臉上冷冷的,直視著她道:“你這叫自私!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自私嗎?”

“你不自私。”羅衣垂下目光,盯住他的唇,又俯身幾分,“那你就彆哭。彆委屈。彆難過。你犧牲了你自己,成全了你喜歡的人,你這麼偉大,這麼高尚,你偷偷哭什麼?”

陸遜的瞳仁縮了縮。

她離得極近。說話時,嘴唇幾乎碰到他的。他整個身體都繃直了,僵硬著,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她會吻上他。

她說的什麼,他聽到了,卻沒有在腦中留下絲毫的痕跡。他盯著她瓷白的臉頰,鼻尖嗅著充滿她的氣息的空氣,感受著她垂落的發絲搔在他臉龐,最致命的是,她的嘴唇幾乎貼上他的。

一切念頭都離他遠去,變得模糊起來。他腦子裡隻在想,她是不是要吻他?這個可惡的,可恨的女人,她是不是要趁機吻他?

她想都彆想!

然而不等他付出行動,就見她驟然起身,離開了他。

她放開了他的下巴,把酒瓶塞到他手裡:“繼續喝,膽小鬼。”

她搖曳生姿地走向臥室。

門被掩上,纖細的身形消失不見,空氣裡的溫度似乎一下子降下來。

陸遜怔怔的,好一會兒,對世界的感知才恢複過來,剛才在他耳邊飄蕩,卻沒有入心的話,也慢慢清晰起來。

他的臉色慢慢變得難看。

越來越難看。

她不安慰他就算了,居然還奚落他?!

說好的追求他呢?!

“顧琳娜!”他猛地坐起來,臉色難看地叫道,“你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可愛們,三更君他表示喝得很開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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