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我好像被一隻喪屍纏上了。”一個孩子飛快跑到自己媽媽的身邊, 對她說道。
女人聽了, 頓時一臉緊張,抱起他道:“怎麼回事?什麼叫被一隻喪屍纏上了?”
“就是那隻喪屍。”孩子伸手指著不遠處,正在慢吞吞走過來的一隻喪屍,說道:“那天我們教他怎麼造房子,然後他就纏上我了,我走到哪裡,他都跟著我。”
他說著, 臉上有好奇,也有害怕。
“他就隻纏著你一個嗎?”女人問道。
孩子點點頭:“他就隻跟著我。是不是因為,我那天給了他一顆石頭?”
“一顆石頭?什麼石頭?”女人又問道。
在她的緊張追問下,孩子把那天的事情詳細地說出來, 然後道:“媽媽, 是不是因為我誇獎了他,所以他喜歡我?”
女人沒有回答他, 一臉緊張地抱著他, 去找韓風了。
“隊長,我孩子被一隻喪屍纏上了!”女人著急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怎麼辦?我孩子會不會有危險?”
她眼裡露出殺意。
雖然現在喪屍不吃人了, 可是不代表沒有危害性,如果她的孩子被傷害了怎麼辦?
韓風沒回答她,隻是低頭看著那個孩子,問道:“你覺得他為什麼纏上你?”
“我覺得是因為我獎勵了他。”孩子說道, “其他人沒有獎勵他。”
就好像遇到一隻流浪狗,彆的人沒有喂它,他投喂了它,它就記住他了。
“胡鬨!”女人斥道,“離喪屍遠點!怎麼教育你的?誰讓你離他們近的?”
孩子低下頭,不說話了。
他臉上有些不服氣,可是又很害怕,曾經在喪屍的圍獵中倉皇奔波的陰影依然在,他知道那是危險的東西。
韓風想了想,給了他一把小刀:“如果他想要傷害你,就把刀子紮進他的腦袋裡。如果他咬了你,也不要害怕,大聲叫寧萌的名字,她會治好你的。”
孩子接過刀子,點點頭:“謝謝隊長。”
無獨有偶。
其他的孩子見到同伴吸引了一隻喪屍,就也想要。他們背著大人,偷偷接近喪屍,給他們石頭,給他們樹枝,還有的給他們半塊饅頭。
“這是我中午偷偷剩下來的,很好吃,我送給你。”那個孩子把半塊饅頭塞到喪屍的口袋裡,然後眼巴巴地看著他。
然後他也收獲了一隻喪屍。
“我也有一隻喪屍了!”那個孩子高興地大叫。
然後被家長打了一頓:“怎麼教育你的?遠離危險的東西!離他們遠點!”
但孩子們機靈又狡猾,他們固執地想要一隻喪屍,就想著各種辦法,躲過家長們的監視,甚至偷了家長的鞋子、手套、帽子送給喪屍們。
然後他們每個人都有了一隻喪屍跟隨。
“我的喪屍最高!”
“我的喪屍爛得最少!”
“我的喪屍走得最快!”
他們互相攀比著,還為此而打架。
大人們很快發現了,個個很震驚:“難道喪屍真的可以馴服?”
一開始,散落在四周的有意識的喪屍隻有幾十個。經過了幾天時間,已經壯大到一百多個。
他們聚集在四周,朝他們看過來,但是並不靠近。
有時候隻是看著他們,靜靜的,一站就是一天。
有時候,他們會模仿,雖然模仿得並不像,但是能看得出來他們在模仿。
“你覺得他們可以被馴服嗎?”嚴浩走到羅衣身邊,看著她問道。
他最近經常走到她身邊,跟她說話。
羅衣察覺到他的改變,她嘻嘻一笑,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將大半個重心都放在他身上:“有智慧的生物是不可能被馴服的。智慧越高,越不可能被馴服。”
就算他們現在趁著喪屍的智力還低下的時候,馴服了他們,可是誰說喪屍不會繼續進化?誰知道他們最終會進化成什麼樣?如果他們擁有了高等智力,還會受人類的控製嗎?
高等生物對低等生物的馴服,說到底是一種奴役。如果他們覺醒了,多年來的奴役和壓迫,會讓他們做出什麼?
嚴浩當然也明白這個,他隻是想找個機會跟她說話。
聽聽她的看法,或者隻是單純的聽她說話,隻跟他一個人說話。
他感受著她偎過來的重量,心裡有些忐忑,她離他這麼近,是也喜歡他嗎?她跟其他的男隊員可從來沒有這麼靠近過。
臉上仍然一片沉著,甚至喝道:“站好!”
話落,壓在身上的重量就消失了。
他心中一沉,不由得抿起了嘴。
她不喜歡他。不然的話,她一定會把全身的重量都壓過來。
他心裡失望,雖然表情還硬撐著,但是眼睛裡已經透出幾分真相。
他飛快彆過頭,不讓她看到自己的真實情緒,口吻嚴肅:“你現在還能控製他們嗎?”
“生出意識的那些,我控製不了。”羅衣說道,目光往不遠處看了看,“但你可以問問隊長。我沒有辦法,說不定他有。”
他也是喪屍。說不定,他是進化最快的喪屍。在成為喪屍的一瞬間,就進化到頂峰。
而其他的喪屍,進化得都很慢,花了三年多的時間,才剛剛進化出意識。
這樣一想,羅衣覺得,如果韓風說他沒有辦法控製喪屍,恐怕是謊言。
這個男人隱藏得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深。
想起他的空間裡放的糧食種子,待孵化的雞蛋……說不定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