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衣將那位化神初期的邪修吸乾了。
看著攤在地上的一堆枯骨,她麵無表情, 彎腰在地上散落的衣物和枯骨中挑挑揀揀。
挑出對方的儲物袋、儲物戒, 翻翻揀揀一番, 挑出自己用得上的丹藥、靈果、美酒等存儲起來, 其他的全丟在地上,棄之不要。
這些東西, 她不能帶回長清門。她乾的是臟活, 而長清門是乾淨的地方。
做完這些,她祭出長劍,打算離開此地。
忽然, 不遠處傳來一點異動,讓她停下腳步。調轉方向, 往發出異響的方向行去。
巨石後麵, 坐著一個哆哆嗦嗦的小修士。是個築基期的小修士,他臉色蒼白, 滿眼恐懼, 看到羅衣過來, 直搖頭:“我什麼也沒瞧見, 我什麼也沒做。”
羅衣眉頭一挑,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她也不惱, 低頭問他:“你都看到什麼, 做了什麼,如實說來,我饒你一命。”
這麼一個小修士, 都不夠她塞牙縫的。何況,看他的樣子也不像邪修,她對他沒興趣。不過是嚇唬他一番。
果然,這番嚇唬很管用,小修士幾乎要崩潰了,哭喪著臉拿出自己的儲物袋,取出一塊石頭,捧在手心裡:“我錯了,我不該記錄下來的,真人饒了我。”
他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滿臉恐懼的神色,好像下一刻就要厥過去了。
羅衣拿過他手心裡的晶瑩剔透的石頭,問他:“這個怎麼用?”
小修士哆哆嗦嗦地道:“注入靈力……”
羅衣注入一絲靈力,就見石頭光芒一閃,一幅畫麵出現在上方。身著淺紫色長裙的女修,側臉淡漠,麵無表情地吸取著一名男修的修為。隨著她的吸取,男修逐漸蒼老、衰竭,直至化為一地枯骨。女修彎下腰,麵無表情地翻撿著男修遺落的儲物袋、儲物戒。
活脫脫一個殺人麵不改色的邪修。
“真人,我錯了,您饒了我。”小修士一臉絕望地道。
羅衣將錄影石丟給他,禦劍而去。
一個小修士而已,她犯不著難為他,也沒心思安撫他。他有膽子錄她,就有膽子平複下來。至於是將錄影石毀掉,還是公布天下,都隨他的便。
羅衣做得出,就不怕人說。
這一世,她不想解釋,不想遮掩,不想為自己找借口。做了就是做了,誰能奈她何?
大不了,全天下視她為異端,齊心協力要殺她!
一具軀殼而已,殺了就殺了!
如果他們能將她的魂魄抽出,叫她魂飛魄散,她反倒有所期待了!
自始至終,她不明白自己的靈魂為何不死不滅,長長久久,一直是一隻鬼。
長劍劃過長空,禦劍飛行帶來的爽感,很快讓她拋卻雜念。返回長陰宮的地界,她一路搜尋著,要找到那個化神中期的邪修。
這一次,她運氣不錯。
進了那名邪修的洞府,裡麵隻有他一個人在。他在洞府裡布了陣法,正在打坐修行。
陣法被觸動,那名邪修猛地睜開眼睛,就見羅衣硬生生用長劍劈開了陣法,朝他走來。
她麵上帶著微笑。
“我命休矣!”邪修心中浮現一片冰涼。
修行之人,對自己的命運總有些隱隱的預感。他料到今日凶多吉少,握了長劍,平靜地迎上去。
半日後。
吸取了這名邪修的修為,羅衣已經是化神中期的修為。
她一連殺了三個長陰宮的邪修,完成了跟紫霄宮的那位長老的約定。但她卻沒有回長清門,也沒有向任何人證明她不是邪修。
她是什麼,不是什麼,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也不需要任何人的認可。
在長陰宮的地界上徘徊,發現邪修就闖入對方的洞府,吸取對方的修為,掠奪對方的財富。
沒過多久,羅衣出名了。
長陰宮的修士們都知道了她,小修士們敢怒不敢言,每天戰戰兢兢,躲在洞府中不敢出來,不停祈禱,千萬不要被找上來。有膽子大一些的,就離開長陰宮的地界,逃了出去。
金丹期及以上的修士們,是被下手的重點對象,再也不敢離群索居,改為居住在一起。如此一來,那個女殺神來了,他們向各個方向逃跑,總能跑掉幾個。
化神期的修士不多,有的在閉關,有的躲著她,有的在暗中觀望。偶爾碰上了,也都是交下手就跑,不跟她硬碰——已經有兩個化神期修士死在她手裡了,其中一個還是化神中期。
晉升到化神中期,再想突破就很難了。羅衣吃了許多金丹修士、元嬰修士的修為,也沒有達到後期的修為。
“速回師門!”這一天,羅衣接到了師門傳音。
靜水真人突破了,現在是化神期修士。
長清門多了一名化神期修士,很值得慶賀一番,掌門召集所有在外的弟子,回師門為靜水真人慶賀。
羅衣接到這個消息,很為靜水真人高興。當下離開長陰宮的地界,準備回師門。
她一走,長陰宮的修士們又高興又忐忑,高興的是這個殺神終於離開了,忐忑的是她會不會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