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同了,什麼都沒見到,直接為他掃清一切麻煩。
其實,也是因為燒窯的周期不長。
從開始到結束,最長不會超過二十天。
用二十天去證明一件事,很值得。
現在雖然不能私自買賣,但可以以物易物,如果真的能被他們燒製出陶具來,那可是天大的喜事。
就這樣,蘇霖兩兄弟在接下來的日子可以因公‘玩泥巴’了。
……
“媽,我這個月發工資了,什麼時候給哥把錢寄過去?”蘇娟兒將十塊錢拿出來,她跟著道:“廠子有一些棉絮能賣,我要不要買點?哥那邊冬天挺冷,早點給他備好冬日的棉服。”
“要不要票?”
“不要,比外麵還要便宜幾分。”蘇娟兒說著。
“那就買一些,我再去扯些布料,給你哥弄套棉服寄過去。”王素芬立馬就定了下來,她現在沒工作有的是時間,完全可以自己動手。
正在這時,外麵傳來敲門的聲音。
蘇家住在筒子樓的一層,前麵是一片平地,牽了不少繩子專門晾曬衣服,平日無事,周邊的住戶也愛聚在這裡一塊聊聊天扯扯白話。
看著一位女同誌站在蘇家的門外,此時都有些好奇,哪怕沒直接上前打聽,但也是直溜溜望著。
鄒琦不喜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帶著些不耐煩又一次敲響了門。
房門打開,看到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同誌,“我找蘇霖同誌。”
“你找我哥?”蘇娟兒好奇的打量對方,隱約記得這個人,以前好像看到哥和她待在一塊過。
隻不過那個時候好奇的問了問,隻覺得哥表情有些奇怪,卻隻讓她彆多管。
鄒琦朝著門內望了望,“我是蘇霖的同學,因為學業上的事想請教下他,他現在在家嗎?”
“我哥下鄉知青了,他沒告訴你嗎?”蘇娟兒說著,“十天前下鄉的,我這邊有他的地址你要嗎?”
“下鄉?他怎麼可能下鄉?!”鄒琦一臉驚訝,她不是不知道蘇霖家裡為了下鄉名額發愁的事,但蘇霖很明確的跟她說過,一定會跟著她的步伐走,除非她下鄉,不然一定會待在城裡陪著她。
怎麼就突然下鄉了?
看了蘇娟兒一眼,她冷哼一聲:“是你母親逼得吧?
“什麼?”蘇娟兒有些懵。
鄒琦冷笑一聲,果然是後媽,不舍得自己的女兒下鄉,就讓繼子去,以前裝得再和善都是假象,就跟她家裡的那位一個德行,“算了,我再找其他人吧。”
反正蘇霖對她來說不重要,沒有他還有其他人能幫她做事,懶得摻和他們家的事。
“……”蘇娟兒總覺得她話裡有話,但又不好多想,本想將哥的地址給出去,可鄒琦走得太快,根本叫不回來。
雖然不清楚他們兩人是什麼關係,但總覺得哥看這位女同誌的眼神帶著些其他情緒,還想著讓他們聯絡聯絡。
前方都看不到人影,看來是沒機會了。
不過,蘇娟兒將這件事寫在了寄去的信件裡,隨著信寄過去的還有一些其他物資。
其實蘇家在城裡的日子也不是太好過。
王素芬的工作讓了出去,家裡平白就少了二十多塊的收入,再加上每個月給蘇霖的十塊,就少了整整三十多塊。
能養活一家四口人,每個月還能存下一點點錢,但有一些東西並不是他們想買就能買到,好不容易買到些好東西,都是打包給蘇霖寄過去。
包裹在路上的時候,蘇霖正在山腳處印坯,梁隊長批了他們的事,但並沒有告訴村裡的人。
主要是不清楚能不能成功,省得最後白高興一場。
不過蘇霖沒在意這些,他全副心思都落在了手裡的坯體上。
他得將之前曬乾的坯覆蓋在模種上,塑造出想要的形狀,不是一件難事,但也不簡單,十分費心思。
汗水低落在手臂上,蘇霖雙手都是泥巴,實在是沒工夫去擦臉上的汗珠,“按著我的步驟來,也不怕弄壞,反正都是泥巴弄出來,壞了咱們再重新練泥。”
梁連的動作有些小心翼翼,聽到哥的話,也不敢放得太開。
蘇霖倒是適應過來了,還有心思和他說其他的事,“之前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找了。”梁連有些不解,“哥,你找隊裡的孩子乾嘛?都是些小孩,也乾不了什麼事。”
蘇霖瞟了他一眼,“誰說我找他們乾活了?我那是給他們兌換零嘴的機會,一塊餅乾一捆柴火,你問問他們誰願意來。”
“……”這不還是乾活麼?
梁連舔了舔唇瓣,不過這個活他也樂意乾,一捆柴火能廢什麼事?隨便撿撿就能撿到,但一塊餅乾可不是撿就能撿到的。
不用去問,他保管一群小孩都樂意來,甚至有些大人都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