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的那一會兒也不是白躲的,起碼把今兒個這件事裡頭對她閨女有利的一點扒拉的明明白白,誓要將壞事掰成好事不可。
不然她們母女在村裡是真的要沒臉活了。
她那一番話撂下,錢老漢、周母兩人的臉色齊齊一沉,差點忘了其中最緊要的地方。
要知道這年頭耍流氓被人舉報逮住了可是重罪,人被抓走基本上就沒啥前途可言了,而且還會連累到家裡其他人在村裡抬不起頭來,後果不是一般的嚴重。
如此情況下,即便錢老漢舍得去閨女,周母也不舍得讓自家當兵的兒子因此而抹黑,丟了大好前程,淪落成勞改犯去。
不得不說,王大妞揪住的這一點一下子就捅到了周母的致命點,由不得她不鬆口。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周母在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後不用多做考慮,稍稍遲疑了下就改變了想法。
兒媳婦不是中意的還可以□□,但她兒子要是被抓走沒了前程絕對不行。
所以,她也就隻能選擇委屈……
周母想到此處歉意地看了眼錢寶寶,心下想來是已然做了決定。
錢寶寶扯了扯嘴角,瞧見便宜妹妹破涕為笑的驚喜作態,更看到老實跪在一旁的周建國微妙的神色變化,然後抬頭對上親爹愧疚的眼神。
這種反應不用多解釋,錢老漢現下的態度一目了然。
相比於讓一個閨女去坐牢來說,隻是叫另一個閨女讓出婚事,後者就顯得簡單能接受多了。
何況這時候後媽王大妞還在一旁儘力攛掇,“孩兒她爹,你就答應了吧,咱們兩家的婚事早前也沒明擺著說是哪個閨女和周家小子,現在換成秋秋也是一樣的啊。”
“可是寶夏姥姥家那邊……”錢老漢雖說已經動了心思,但仍舊還有一點顧慮在。
畢竟周家的婚事是前妻娘家特地為外孫女找來的,他們這邊要是奪了去,那這門親戚不說鬨僵成仇,以後估計也做不成了。
但這正是王大妞所希望的,不過她也不會傻傻地說出來。
“那你真要逼秋秋去死?!”王大妞哭嚎。
錢秋紅這時也應景地變笑為哭,掐著自己脖子嚷嚷著說不活了不活了,嚇得旁邊一直頹喪老實狀的周建國終於有了動靜,連忙阻攔下來。
王大妞也爬起來作勢去撞牆,同樣被錢老漢及時攔住,一時間鬨成一團。
周母這會兒也不參與了,唉聲歎氣地坐在一邊像是思量著什麼,擺明了置身事外。
而錢寶寶看夠了熱鬨,最終在接收到錢老漢愧疚又期盼的目光後,她終於肯出聲結束眼前這場鬨劇。
“好了!”
聲音不算多大的一句話如同暫停鍵,將正鬨騰著尋死覓活的母女兩人定刻在那兒,雙雙蔓延出喜色。
隻是瞧著那又哭又笑的樣子,扭曲的簡直讓人沒眼看。
“大妮,你看這……”錢老漢麵帶內疚和慚愧,自己已然妥協了,但因為考慮到前妻娘家那邊,還想讓閨女表表態。
如此這般,仿佛就能減輕他幫著彆人謀奪閨女親事的罪惡感似的。
“不就是婚事嗎,妹妹想要,又鬨到這種份上了,我讓給她就是。”
錢寶寶如他們所願,反正這也是她謀劃出來的結果。
其實本來她是想快刀斬亂麻,在鬨出今天的醜事的基礎上,直接‘明事理’地同親爹講明成全了便宜妹妹,結果不等她說出大方退讓的話,那母女兩人就如此迫不及待了。
索性最後的結果沒出現偏差,還更有利於她。
錢寶寶也就順勢而為,讓兩家都看清楚在這件事上犯錯出格的到底是誰,而真正委屈的又是哪個,往後可千萬彆再怪錯了人。
錢老漢他們卻不知道她的這一番心思,隻看到她委屈了、退讓了,為了顧全大局和姐妹情誼而無可奈何地讓出,或者說被奪走了好親事。
“好好,大妮,爹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錢老漢抹了把臉鬆上一口氣。
周母同樣緩了口氣,略帶愧色地問道,“寶夏,你可想好了,這是終身大事,容不得反悔。”語氣關心,但話裡也不無試探之意。
意思是一旦這事定下了,往後她要是後悔了可不成。
“強扭的瓜不甜,既然早就兩情相悅,那我成全他們。”錢寶寶扯著嘴角堵上一句。
話落,錢老漢等三個長輩均是臉上訕訕,不知該怎麼接話,而錢秋紅還兀自沉浸在歡喜之中,根本沒聽到這邊在說什麼。
隻有周建國抬頭看向錢寶寶,似乎有話想說。
但是周母沒給他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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