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不敢。
彆的不說,在管理大隊和隊員的事上,大隊長能打個保證。
再不濟等他下去了還有他兒子或者村裡彆的人,無論哪個都比一個外來的贅婿跟寶妮兒關係近,到時有啥事肯定也向著自己人,容不得外人在這裡逞凶鬥狠。
不然那人也彆想在他們村呆下去了。
就像隊長媳婦說的,這樣比嫁出去保險的多,畢竟外嫁女在婆家真受欺負的話,娘家要是沒人,即便是村裡人也沒那個去管一管的份兒,但在自己村子裡就不同了。
大隊長越思量越覺得婆娘說的對,這時候隊長媳婦又精明地點出其中最重要的點。
“看寶妮過來找你商量,估計也是有瞧中的人選了吧。”不然怎麼會起這種想法,想來是早就考慮過的,現下被錢家那不要臉的兩口子一逼,乾脆就講出來準備開始辦了。
要錢寶寶回答,還真沒有。
她瞧中了某人是真的,但招贅的想法卻是在跟錢大伯他們嘰嘰歪歪時突然來的念頭,剛冒出就一發不可收拾。
她想著既然知青院那邊人滿為患,何必委屈衛斯年在那邊擠著住大通鋪呢。
不如直接住到她家裡來,也好讓她給他補一補。
看把人瘦的,都快成麻杆了。
但未免其他人說閒話搞破壞,這就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了,而再結合錢大伯夫妻倆突如其來的刁難,錢寶寶靈光一閃想出了招贅的法子。
這樣的真相,她也沒打算多做解釋,隻在村長媳婦調侃的話落後故作羞澀地低下了頭。
大隊長一瞧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說道招贅可以,不過人選到底是哪個,她得提前告知一聲,他們也好給她掌掌眼,彆被人瞎糊弄了去。
“隊長叔放心吧,等我跟人溝通好了就來和你說,大伯他給了我一個月的時間,估計要不了多久,你們就能知道啦。”錢寶寶微紅著臉回道,順便給錢大伯上上眼藥。
大隊長聽了果然眉頭一皺,和隊長媳婦對視一眼,均是搖了搖頭暗中歎息。
果然沒爹媽的孩子沒著落,就連親大伯都靠不住,還得他們多看顧幾分才行。
事情說好,錢寶寶也該起身告辭了。
臨走,隊長媳婦拿著她帶過來的水果糖和酥餅想給她塞回去,被錢寶寶硬是留下跑出了門。
等她回到家時,隊長媳婦的小孫子舔著糖果追上來,放下一個油紙包在門檻上就撒腿溜,喊都喊不住。
錢寶寶拿起油紙包打開一看,發現是一小塊臘肉,幾兩的樣子,雖然不多,但在這個時候也是個稀罕物了,逢年過節才有,平常一般人家基本不舍得吃。
在她這裡卻是不算稀罕的。
畢竟小空間的倉庫裡還存著一堆,樣樣都比手上這小塊的成色好。
因此錢寶寶決定晚上就把這塊肉用了,到時給某人送過去一碗,先打個標簽,再借機熟絡著親近親近。
打著這般的念頭,眼看著夕陽西下,天色將晚,她很快收拾著廚下開了火。
考慮著某人初來乍到,不能太過火,錢寶寶隻做了道臘肉炒青菜,然後蒸上幾個外黑內白的大饃,再燒鍋紅薯稀飯,一頓晚飯也就出來了。
在她做飯的功夫,隔壁蘭花回來了,隔著院牆和她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新來知青的問題。
恰巧蘭花娘也回家做晚飯,揪著閨女的耳朵好一頓教訓,立馬將人訓蔫了下去。
錢寶寶心有戚戚然,本來打算先給衛斯年送飯然後自己才吃的,最後還是決定先把自己填飽,等天色稍晚再過去,免得被人看見了提前說道是非。
飯菜她用了一小半,剩下的都是給某人留的。
順便趁著吃飯的空檔,她還額外給煮了兩枚雞蛋,方便衛斯年明早餓了應急。
天擦黑的時候,外麵基本沒什麼人走動了,大都在家中吃飯或者等著開飯,村子裡炊煙嫋嫋,在昏暗下來的夜色中顯得分外祥和。
錢寶寶把飯菜放在小竹籃裡挎著出門,路上不禁慶幸早些年施行的大鍋飯已經被取消了,否則現在即使她有東西也不敢輕易開火做吃的,更彆提接濟衛斯年。
相比起村子裡黑漆漆一片,知青院裡倒是明亮一些,因為他們點起了火堆。
錢寶寶輕手輕腳走到門口,透過門縫探頭朝裡看了看,見他們圍坐在一起,像是正在吃飯,又像是在進行新人的歡迎儀式,瞧著還挺熱鬨。
這時候,她抬手扣了兩下門。
突然的敲門聲驚得院裡的熱鬨霎時一滯,新老知青紛紛轉頭來看,最後是老知青裡麵的領頭人站出來問了聲誰。
錢寶寶沒回應,又扣了扣門板。
院裡的氣氛頓時更靜了,新知青麵麵相覷,而老知青們都開始著急忙慌地準備收拾東西清場了。
領頭的老大哥手勢一擺,示意他們先彆慌,自己則沉住氣去開門瞧情況。
腳步聲傳來,大門打開一道口,露出知青老大哥驚疑不定的神情和錢寶寶微微一笑的模樣,後者在前者鬆了口氣轉而疑惑不解的眼神下提了提小竹籃,小聲開口問,“同誌,新知青裡是不是有個叫衛斯年的?”
知青老大哥遲疑了片刻,隨之點點頭。
他們剛互相介紹過,新來的人裡確實有個叫衛斯年的男知青,長相氣質都沒得說,村裡姑娘若是從大隊長那裡打聽到也不是沒可能。
“那你幫我把東西送給他吧。”錢寶寶說著就把裝著飯菜的小竹籃遞上。
知青老大哥本能地接過去,等反應過來時卻有些犯難。
錢寶寶不容他拒絕,給了東西叮囑一句就跑了。
“一定要給他哦,籃子我明天過來收。”
有這句話在,不信這位老知青敢私吞,而隻要東西送到衛斯年手上,其他人再想吞也莫得機會呀。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