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1 / 2)

沈畔是格外規矩的人,所以當她下定決心時,駟馬難追。

霍準莫名其妙被單方麵禁欲,他剛開始思考反擊方式,又撞上媳婦生理期的蠻不講理。沈畔有痛經的毛病,而對著捂住肚子疼出冷汗的媳婦求歡無疑是混蛋乾的事。霍準又是熬紅糖又是做甜甜圈哄人,總算等到結束,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把妻子撲倒:“盼盼……我們二十天沒做了。”

霍準俯身吻她,用的是沈畔最喜歡的方式。他一點點啄著沈畔的下嘴唇,時不時垂著眼向她舌腔內部試探,就像在等待一個隱秘的許可證。霍準這方麵十分紳士,他奉行的條約是雙方都要獲得同等的快樂。當然,沈畔也從未真正拒絕過他。

然而這次很反常。以往長達七天的生理期一過,沈畔會非常熱情地為他排解,這次她卻像塊僵硬的石板,一動不動。

沈畔忍住心軟,把丈夫推開:“彆……我不想做。”

霍準差點被推下床。他皺眉問道:“是不是我上次太過分讓你生氣了?”盼盼從來沒有這麼生硬,“還是我弄疼你了?”

“不是。”沈畔扭頭,避免對上他的視線,“老公,我覺得……我們這個太頻繁了。”她扣緊衣服——某人剛剛在純潔接吻的時候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其剝開了一半,“生活要節製一點。”

霍禁欲二十天準:頻繁嗎???

他語氣放柔,試圖與妻子溝通:“盼盼,性生活的頻率是因人而異的。之前那樣你也很舒服,為什麼要拒絕?”

霍準當然確認過對方是否感到不適。

沈畔麵色為難,她翻身把自己裹進被子:“我就是不想做。”

“……”霍準決定直接上手,他把妻子摟過來繼續接吻,並仔細地照顧對方的感受。霍準很了解沈畔,不多一會兒,他就滿意地發現她開始動搖。

再接再厲,霍準刻意壓低嗓音,在她耳邊吹氣:“盼盼……想不想要我?”

平時聲線清和還有些柔軟的男人,一旦換成低音,後果是毀滅性的。

具體可以想象一直用高貴冷豔的眼神睥睨你的貓主子,某天突然主動蹭過來,在你胸口用毛茸茸的尾巴,輕輕一掃。

沈防線瀕臨崩潰畔:“我說了我不要,你去睡書房!去睡書房!走走走!”

她被他撩的雙腿發軟,幸虧本就躺在床上,某人看不出端倪。沈畔急忙把自己整個藏進被窩,表達她決不妥協的決心。這同樣也是為了防止某人的眼神攻勢。

霍準抿緊嘴唇。他當然能分得清羞澀和不願意。前者是一種情趣,後者則是爭吵的源頭。就像兜頭一盆冷水倒下,霍準把人放開,下床去了洗手間。

盼盼是很乖的姑娘,這方麵她不會出現“心情不好所以不想”的任性。那麼問題一定出在彆的地方,而可能性最大的是……自己。

難道他這麼混蛋,一直沒有意識到盼盼不喜歡與自己親熱嗎?今天是問題長期積累後的爆發?

該死。

沈畔偷偷留意著背後的動靜。她能感覺到霍準回來時裹挾著寒氣,他大概是淋過冷水澡。他沒再過來摟她,道一聲“晚安”後就不再開口。沈畔等了好一會兒,再次回頭,發現他背對自己,躺在床的另一側。

這也是第一次霍準沒有抱著自己入睡。沈畔輾轉反側,心裡難受極了。她想老公一定生氣了,有心蹭過去哄他,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半夢半醒間那對決裂的“情侶”又浮現在眼前,李慧的聲音格外堅定:“……所以,決不能作淫|蕩的女人。”

決不能讓霍準討厭自己。

沈畔的體質偏寒,而霍準恰恰是個人體暖爐,所以她習慣枕著丈夫的胸口睡覺。因為這幾天霍準與她一直相背而眠,她的睡眠質量呈直線下滑。委婉的對霍準表達“想讓你抱著我睡覺”後,丈夫反問道:“你認為我摟著你能忍住不親你嗎?”

於是,頂著黑眼圈上班的第三天,李慧關心地問:“怎麼啦沈畔,和你家那位吵架了?”

“沒有。”沈畔勉強笑笑,她可能需要一個漫長的戒斷期,“隻是沒睡好。”

可不是麼,這缺男人的樣子。

李慧見當時的胡扯真的湊效,心裡很是得意,也詫異於沈畔的聽話程度——這傻女人。她心思逐漸活絡開,想到曾向沈畔打聽過的地址。午街102號,霍準的工作地點。一個禁欲一月與妻子冷戰的男人,簡直手到擒來。聽說他們之前那方麵頻繁?那想必已經怨懟滿腹了吧……

“沈畔,中午我有事,你自己吃飯吧?”

“嗯,好。我幫你跟經理打報告。”

午街102號是一棟獨立的公寓。由紅磚砌成的建築樣貌平平,與這條街上其他的建築物氣氛和諧。隻不過門洞處的側壁有一圈深色浮雕,李慧看了一眼,認為這是不懂行的建築師塗鴉之作。那浮雕與華美精致等形容詞毫不沾邊。

嘛,不過,有一棟獨立的房子做診所也還不錯。李慧在心中刷新了心理醫生的富有程度,她躍躍欲試,拉低襯衣的領口,推門進去。

“您有霍醫生的預約嗎?”前台小姐很忙碌,她正拿著訂書機整理什麼文件。

“我有他妻子的便當。”李慧舉手,向她示意自己提著的飯盒,“聽說霍醫生工作辛苦,特意送來的。”

前台小姐抬頭,她的身份標牌上寫著錢爭。李慧這才發現對方的長相十分豔麗,完全不輸自己。

錢爭說:“霍醫生在忙,你稍等。”她仔細打量一遍這搔首弄姿的女人,想到最近心情不好正在手術間鞭屍的老板,決定勻給這人二十秒的同情。

哦,她還提到老板娘,再加十秒。

霍準當然心情不好,沒有哪個深愛妻子的正常男人喜歡禁欲。沈畔的身材並不豐滿,但霍準非常青睞。肉乎乎的手,肉乎乎的腳,又白又嫩的皮膚,仿佛是用帕馬森奶酪做的的櫻花團子。香香軟軟的小姑娘抱在懷裡,一個親親就抖得不行。真是可愛得讓人想儘所有取悅。盼盼害羞的時候,紅暈會從耳根漫到鎖骨……

好想做。

霍準一邊用馬鞭抽打著剛送來的屍體一邊麵無表情地想。

“洛陽,幫我記錄三小時後屍斑的形狀。”他吩咐助手。新接手的客戶沉迷屍斑,他委托霍準證明人死之後是否會出現蝴蝶狀的膿塊。鑒於本人不太順的私生活,霍準已經細心地使用過火烙、蟲食、鞭打、冰切等多個方式。

瑟瑟發抖的洛陽抱緊記錄板:“老,老板,到飯點了。”

霍準抬頭看了一眼掛鐘。的確是午休時間。“在這吃吧,把下一具屍體拿過來。”他平靜地打開飯盒,對助手叮囑道,“雖然是冬天,但已經巨人觀的女性孕婦還是較早處理比較好。”

您要對著巨人觀半分娩狀態的屍體吃午飯嗎?!作為還未曆練合格的惡魔,洛陽一陣臉色變幻。幸運的是,在他可能見到終身心理陰影的畫麵之前,一個外線電話打了過來。“老板,有人找你,說是老板娘拜托的……”

老板已經消失在原地。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霍準略急切的步伐在看見那女人後複又平緩:盼盼是絕不會打發李慧單獨找自己的。

不請自來。

“我聽說你和沈畔這幾天不太好……沈畔就好比我的妹妹,她性格的確有些地方——唉,如果她有什麼不對,我替她道歉。”李慧語氣裡帶著淺淺的羞澀,配上她彎腰的動作,豐滿的胸部呼之欲出。此時的她完美扮演了解語花大姐姐的形象,“這是午飯便當,請收下,工作辛苦了。”

盼盼的特技之一是“一進廚房就花式爆炸”。霍準垂眼看著精致的食盒:“盼盼拜托你來送?”

“啊……我不方便說。”美人垂首,一低頭的溫柔。

盼盼很乖,一不是覺得疼痛,二不是厭惡自己,突然開始拒絕是一月前和這個女人出去吃飯。奇怪的轉變與時間事件迅速在霍準腦中畫上明線。

霍準此時想直接伸手扭斷李慧的脖子,一股戾氣塞滿胸口:“好的,謝謝你,我會吃光。”不不不扭斷脖子不會感到痛覺,我應該用削皮器刺進她的頸椎再慢慢向下拉。

他微笑頷首,並遞給李慧一個恰到好處的曖昧眼神。一直在偷偷觀望的前台錢爭見此,後背汗毛乍起,默默縮進桌下。

還是同情這女人四十秒吧。

霍準的身材非常好,有力的胳膊能直接把沈畔托在半空。他的腰線特彆漂亮,沈畔喜歡把手心貼在那兒,順著肌肉的紋理向下滑動。那感覺像是抽出一把入鞘多年的古刀,或摩挲深海裡人魚的鱗片。她總親他的眼睛,那樣直白而熱烈的注視他隻會在最親密的時候給自己。還有變著花樣的昵稱與情話,霍準從不會在床上吐臟字,他樂於用羞恥又詳細的描寫來調動自己全部的感官,過程溫柔而強勢,性感得不可思議……

好想做。

沈畔一邊看著老公做菜一邊麵無表情地想。

因為開葷後從沒嘗過節製的滋味,沈畔難過地認識到自己早就變成了“不自重”的壞女人。她喜歡霍準的吻,喜歡那種親密——甚至是渴望的。這種情緒讓沈畔沮喪極了,她討厭和霍準背對著睡覺,更討厭不知羞恥的自己。

她可以和丈夫公開討論任何話題,隻除了性。沈畔難以啟齒,霍準再體貼也不能作為自己的同性友人。曾經她很渴望能在一起說小秘密的同性朋友,不修邊幅地聚在一起,討論哪個牌子的胸罩更顯胸大,哪個男明星更帥……諸如此類。當然她並不需要顯胸大的內衣。真的。

所幸現在已經有了。她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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