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反正霍準這麼無賴,這次外賣就用他的手機號和銀行賬號,反正這家夥到底有多少錢到現在也不肯告訴自己,她就多叫點吃的……天婦羅,番茄拉麵,烤雞肉丸,叉燒梅子飯團……咕。(咽口水的聲音)
霍準很少允許盼盼吃外賣,但現在他被自己關起來了,所以她想吃什麼吃什麼!
被關起來的丈夫:“啊,我要酸辣粉,加荷包蛋。”
盼盼:“呸!被拷起來的人還敢點菜!有吃的就不錯了!”
——然後她氣憤的點了大份酸辣粉,加荷包蛋加雙倍辣。
等外賣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的,盼盼在這段時間裡總算想起自己一回家時就準備對他提出的要求——嘖,霍準太擅長轉移話題了。
“霍準,我嚴肅的通知你,我今天下午聯係了趙芝於局長。”沈畔清清嗓子,“她告訴我了一切。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想著說謊,或者隱瞞我。”
霍準卻是笑出了聲——在趙芝於與沈畔見麵的第一時間他就收到了屬下的報告,但那時已經錯過了阻止她們的時機——剩餘的時間足夠霍準想出一個對策:“天呐,盼盼,你怎麼會認為趙芝於所說的是實話呢?”
沈畔一愣:“什麼?”
“你看,你不相信尚靜。”霍準悠哉的靠在床柱上,沈畔覺得如果他沒有被麻痹的話也許會用說笑話般的姿態聳聳肩膀,“那趙芝於所說的,就一定是事實?”
沈畔皺眉:“霍準,都這種時候了,你不要再想著狡辯——”
“狡辯?不,盼盼,我隻是提出了一個可能性而已。”霍準的神色很認真,“她對你說了什麼?我想想,關於禁外國會我和她相遇的部分,嗯,還有那所謂的故事背景,對嗎?”
沈畔喃喃:“你怎麼,不,你……你知道她說了什麼?”
“不是我知道她說了什麼。”霍準露出溫柔的微笑,這個笑容一如既往地充滿著陽光,溫暖,善解人意,“是我知道,她大概會對你說什麼謊。”
“趙局長她,說謊?”
在沈畔的內心深處,霍準一向是可靠的,可信任的,可依賴的,遇到危險後第一時間求助的對象。
就像三年來每一次不解於同事之間交流的潛台詞,上司看向某個文件的眼神時,沈畔會第一時間將所有事告訴霍準,然後搬把小板凳,靜靜的聽他分析。
所以她被霍準帶走節奏太容易了。
“姑且不提相遇的那部分。”霍準說,“是的,我九歲在禁外國會遇見了趙局長,她當時還是個小警員。這點是真實的。”
“但是,盼盼,你怎麼會相信,九歲的我,會通過假裝哭泣哄騙一個二十歲的經驗豐富的警員,從而闖入戒備森嚴的警察局呢?”
沈畔皺眉:“但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霍準搖搖頭,“也許有點不可思議,但聯係那個所謂的‘故事背景’就可以解釋了,不是嗎?”
“嗯,的確如果我出生就是不正常的怪物,繼承著某種非人的天賦,沒有同理心,擅長犯罪的話,實施這點是很容易的。”
霍準臉上的表情毫無波動,心跳與真實的心情維持著兩個相反的極端完美表演著:“但是,這也太可笑了吧。”
沈畔張張嘴,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霍準在十分冷靜的剖析這一點,而且他所說的好像有道理。
“現實中,真的有這種設定嗎?”接著應該運用輕視而嘲諷的語氣,這裡可以舉例幾個影視裡的設定,加深盼盼的不真實感,“惡魔之子,壞種,生而扭曲,病態的血。恕我直言,盼盼,如果我是這種人的話——那麼,出生時應該就被燒死才對啊。”
霍準冷漠的總結:“這個設定太可怕了,這種人不應存在。出生時他們就應該去死。”
【出生時我就應該去死。】
“就算那個所謂的‘刑訊製度’真的存在吧,盼盼,你真的能找到證據嗎?這可不是僅僅一個人的扭曲,這理應是有曆史記載的政策,是a國的一部分——但除了趙芝於的口述,你能找到這個製度存在的證明嗎?”
當然不可能找到,調查到最終的背景後我花了三年將那些敗類們毀滅殆儘,所有的試驗資料,包括那女人的骨灰,都消失在一場無名的大火裡。
“等等,霍準,你等一下——”
“再退一步,假設所謂的‘刑訊製度’真正存在。”霍準說,“身為政府維持某種製度的精英部隊,他們會這麼容易就出現斷層嗎?難道高層領導們都是一幫躺在民脂民膏上的蠢貨敗類?出現了斷層後,會淪落到‘隻剩一個人’的情況?在‘隻剩一個人’的情況下,還會有敗類試圖延續這個製度?他們怎麼能保證這個人的後代能完美被控製為兵器?創造出失敗品的概率是99.9%。而無法被控製的瘋子自然需要抹除,以上,得出相同結論——那所謂的‘惡魔之子’,應該早就滅亡了。”
霍準的語速越來越快,邏輯也越來越清晰,沈畔剛剛建立在事實上的判斷有些搖搖欲墜——
“丁冬。”
巧合的是,門鈴聲就在這時打攪了盼盼混亂的思維。
沈·被忽悠的搖搖欲墜·畔立刻站起:“你,你不要瞎說!我不會全信的!我我我很餓我不清楚!我去拿外賣!嗯,去拿外賣!”
快成功的大忽悠:嘖。
“您好,這是您的天婦羅,番茄拉麵,烤雞肉丸,叉燒梅子飯團,以及大份酸辣粉……”
盼盼點頭,正要伸手接過外賣小哥手裡的食品袋,後者卻反而收緊了袋子。
“您好?”小哥說,“請核對一下手機號,並簽名。”
“……哎?”盼盼有點愣,“還要核對手機號?”以前點外賣時可沒有這件事,不是送到之後直接拿走就可以了嗎?
“啊,抱歉抱歉,這是我們公司最近推出的新業務,保證每份訂單準確送到下單人手中……請拿出您下單的手機,讓我核對一下訂單編號。”
可我剛剛是用霍準手機訂的外賣啊。
盼盼輕咳:“那個,請你稍等,我去拿一下……”
“怎麼這麼久。”
在快遞小哥疑惑——震驚——恐慌的眼神變化下,戴著手銬的成年男子悠悠的從臥室裡踱步出來,懶散的將拷在一起的手臂套在看似無害的小姑娘的脖子上,低垂著頭查看外賣時鎖骨上滑下一枚閃著銀光的狗牌。
“嗯,簽好字了,這是訂單編號。”
似乎遭到非法囚禁的男人拿過小哥手裡的食品袋,後者與被環繞的盼盼一起呆滯的盯視他手腕處被手銬磨出的淡淡血痕。
盼盼:要,要被發現了!話說手銬磨傷他了?醫藥箱在哪兒嗚啊啊quq
外賣小哥哆嗦著說:“非,非法囚禁!這位女士,我要撥打110電話……”
霍準抬眼,淡淡的微笑:“夫妻情趣,懂?”
三秒後。
外賣小哥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打擾了!十分抱歉!謝謝惠顧期待下次光臨!”
然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外麵帶上門。門鎖發出“哐啷”巨響。
真正施加非法囚禁的姑娘還僵在玄關處,被自己拷上的手銬圈住了鎖骨,頸側被某人垂下的頭發弄得癢癢的,耳朵好像被咬住了,又濕又熱,麻酥酥的。
盼盼:不,不是這樣的qu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