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現象級人氣團體skye去離心島拍攝廣告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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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從餐廳拐出來晃到甲板上,咬了口順手拿出來的蘋果。
他默不吭聲地瞅了瞅明顯不正常的天色,目光轉動,落在船頭的隊友身上。
花言白日裡總是懨懨的,一上船就躲進房間拉緊了窗簾。鄔珩堯在餐廳大快朵頤,韓宇哲落座以後一步也懶得挪,隻有江樞苒自從上了船,就沒離開過甲板。
船隻隨著愈發洶湧的浪潮浮動,柏林哢嚓哢嚓啃著蘋果,若有所思地凝視著江樞苒,順著他的視線望向遠處的某個方向——
海上濃重的迷霧掩藏了異樣之處。
柏林目力不錯,他半眯著眼睛努力分辨,順著欄杆的縫隙向下看去。
海水震蕩,以一種非同尋常的速度湧動著。與其說是風大,不如說更像是海麵下有什麼東西,正在朝著船隻的位置破浪疾馳而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柏林好像看到一道道影影綽綽、不見邊際的巨大黑影。
遊弋的黑影速度極快,在不見儘頭的汪洋中,像流動的黑砂。
背對著他的江樞苒有所察覺地轉過頭來,於是柏林自然地收回視線,很燦爛地笑了笑,晃晃手裡的蘋果:“要吃嗎?分你一半。”
眼下光線昏暗,江樞苒依然連頭發絲都似乎在隱隱發光。
他半靠在欄杆上,柔順的銀發被海風吹得淩亂,露出精致到雌雄莫辯的眼睛。
江樞苒背後就是一望無際的海洋。
船隻駛離陸地,潮濕中裹雜著濃重腥氣的海風掠過,似乎很令他受用。眼波流轉間,有種無法言說的、攝人心魄的美。
此刻這雙漂亮到令人不自覺屏住呼吸的眼睛,正一錯不錯地盯著柏林。
柏林純粹就是隨口一說。畢竟四個隊友裡,有三個都對人類的食物興致缺缺。江樞苒剛才就以“臨近回歸期需要控製身材”為由,禮貌婉拒了工作人員想勸他吃點東西的建議。
與他形成強烈反差的是吃了十二份一分熟牛排的鄔珩堯,要不是餐廳服務人員看他的眼神從驚奇逐漸轉變為驚悚,鄔珩堯能把所有的肉食都獨自消滅完。
沒想到的是——江樞苒挑了挑嘴角,很痛快地朝他攤開手,眸光溫柔似水:“好啊。”
隻是客氣一下的柏林:“……”
怎麼回事,江樞苒看起來甚至還有點期待。
他遲疑地低頭確認了下自己手中的蘋果:看起來像狗啃的,僅剩的半顆一整麵都是他留下的牙印,自然氧化後泛起一種令人牙酸的褐色。
賣相驚人,狗都不吃。嗯,除了他本人。
猝不及防下發了兩秒鐘的愣,柏林不著痕跡地看了看江樞苒頭頂雷打不動的好感度:[99]。
柏林:。
江樞苒仿佛對柏林的遲疑和躊躇毫無所覺。他不疾不徐地凝眸看著他,嗓音輕緩悠揚,暗藏著無法言說的蠱惑,字字動聽:“怎麼了?”
傳聞中,塞壬的嗓音令途經的水手神魂顛倒,喪失自我,任人魚肉。
江樞苒作為skye官方定位的絕對vocal,被粉絲評價為“天賜的嗓音”,每場live都能讓觀眾瘋狂,音色美到令人起雞皮疙瘩。
舞台上的大殺器放到現實裡,曖昧與危險並存。
兩年了,柏林作為跟江樞苒朝夕相處的隊友,依然不能徹底適應。
每次聽江樞苒說話,尤其是在離他很近的位置時,柏林都會忍不住不自在地摸摸耳朵。
沒有人比江樞苒看上去更溫柔,但柏林心裡很清楚,他可不是童話裡無害天真的美人魚。
柏林剛搬進宿舍不久時,社區意外停水,無意間撞見過江樞苒的缺水狂躁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