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往前探身, 把戒指拿了回去。
他擦了擦戒指上的水漬,將戒指掛回了脖子上,認認真真地跟隊友們保證:“不會有事的。”
就像是早就猜到了柏林的反應, 韓宇哲不置可否,懶懶地閉著眼睛假寐, 沒有開口。
江樞苒遲疑地抿唇:“我們都不確定這個戒指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確定要一直戴著它?”
柏林點點頭, 看上去很是樂觀:“在進skye之前,我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止有人,但你們也沒有做過什麼不好的事啊!”
花言是最沒心沒肺的一個。他不是很明白韓宇哲和江樞苒為什麼這麼緊張, 一枚破戒指而已, 堅硬一些有什麼大不了。
在他看來,柏林喜歡的戒指不普通,說明眼光好, 除此之外也沒什麼特彆的。
如果這枚戒指真的會對柏林不利, 那柏林現在還好好的坐在這裡……怎麼, 戒指傷人還要挑個良辰吉日啊?
他還以為韓宇哲要扔這戒指是有什麼淵源, 原來他隻是排斥未知的東西。
花言對這種排斥嗤之以鼻, 他抱著胳膊不以為意,覺得柏林愛乾嘛乾嘛:“喜歡你就留著。”
閉著眼睛的韓宇哲不參與意見, 柏林的態度很顯然已經決定了,他也懶得多說兩個字。將戒指直截了當扔出窗外,韓宇哲努力過了,既然戒指又被江樞苒帶了回來,柏林也沒有追究生氣的意思, 韓宇哲暫時不打算再立刻嘗試了。
惡魔很少會乾涉命運走向, 戒指想扔卻沒扔成, 說明這枚戒指按照原本的軌跡就注定會落在柏林這裡,改變不了。
江樞苒沒反對,隻是多叮囑了柏林一句。
“如果有什麼地方感覺不對,就告訴我。我可以隨時把戒指扔到太平洋裡去,讓海裡的眷族直接吞了。”
柏林聽到’直接吞了’之後忍不住笑了一下,點點頭:“好。”
當天晚上,柏林想起昨天忘記問塞西爾會不會又到外麵去,猶豫了一下,沒有訂鬨鐘。
這樣萬一又落點在外麵,至少不會猝不及防在人前直接消失,給塞西爾帶去麻煩。
睡著後沒多久,柏林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響——他緩了緩睜開眼睛,環顧四周,慶幸剛剛沒訂鬨鐘是正確的決定。
果然,今天入夢,又是在神殿外。
不同的是,他的麵前站著很多個身穿黃金鎧甲背對著他的士兵,他的個頭已經不矮了,衛兵們身材更加魁梧,站成一排把眼前擋的嚴嚴實實。
柏林背後是牆,他躊躇了一下,想要不驚動衛兵們去找塞西爾,沒想到剛好前麵的衛兵扭頭,猝不及防視線交彙:“……”
衛兵看到背後平白無故冒出一個人,下意識握緊了腰間的劍,麵色緊張地大喊了一聲:“你是什麼人?”
衛兵刻意提高了嗓音,這麼一喊所有衛兵都跟著齊刷刷回頭,視線集中在柏林身上,壓迫感瞬間讓柏林頭皮發麻。
柏林尷尬地摸了摸腦袋,想起衛兵們沒法接觸到他又放鬆下來,坦然直接地解釋:“我是來找塞西爾的。”
“你怎麼敢直呼神子的名……”衛兵還沒說完,就被一隻橫過來的手阻止了。
陌生而又有點熟悉的青年大步走過來,看了他一眼:“跟我來。”
柏林努力回憶了一下,想起這是第一次見麵時,那個叫亞桑的侍衛統領。
這裡背靠神殿,隻不過是在神殿的最外圍。
他知道自己的落點不會離塞西爾太遠,果然跟在侍衛身後沒走多遠,就見到了正立在人前的塞西爾。
他在神殿內有意跟神官作對,總是穿黑色或是花紋繁複的衣服。在神殿外的時候,卻是一身神殿特有的白袍,白色的兜帽將不夠符合神殿外在形象的黑發遮得嚴嚴實實。
此刻神殿外聚集了大量的人,一眼望去竟然望不到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