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同林到達醫院的時候, 許同森手托腮坐在椅子裡睡覺, 苗翠花疲憊萬分,睡得正酣
許同林輕手輕腳進去, 伸手拍了拍許同森的肩膀,示意他出來。
許同森被唬了一跳, 臉呼地一沉, 待看清楚是二哥, 揉了揉眨眼,跟了出去, “二哥,你找我啥事?”
許同林扯他到樓梯口,“你昨晚去哪了?你不是值夜的嗎?”
許同森不由怔住, 二哥昨晚去找他了?那他同事是不是也知道了?
“你彆想再騙我。你要不怕丟人, 我去找你那些同事對峙。”許同林見他遲遲不回答, 以為他在琢磨怎麼騙自己。
許同森背靠牆,瞞了這麼久, 總是提心吊膽的,現在被發現了, 他反而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二哥,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瞞著你了。是!我跟我們部門一個護士好上了。”
許同林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他的胸膛裡像一鍋開水那麼沸騰, 太陽窩突突地跳,他抖著手指著許同森,“你瘋了嗎?你什麼身份,你居然在外麵胡搞。你媳婦怎麼辦?你一雙兒女怎麼辦?你想跟強哥一樣下場嗎?”
許同森望著二哥,他的兩頰因為憤怒而浮現一抹不正常的紅暈,幽幽地道,“二哥,我和琳琳是兩情相悅,你……”
他話還沒說完,許同林卻是聽不下去了,“你放屁!你以前也不喜歡你媳婦嗎?咱媽讓你娶彆人,你以死相逼。你怎麼變得這麼快啊?”
許同林怎麼都不相信,三弟居然會跟彆人有私情。他昨天還覺得自己可能冤枉了三弟,三弟也許是跟好兄弟一起喝酒,不願意他們擔心。可誰知,這些都是枉想。
許同森閉了閉眼,“二哥,你也許覺得我變了,我沒有良心,但我不認同。我要不是為了末白和末末,我早就跟孫柔佳離婚了。你知道我現在過得是什麼日子嗎?我每天麵對的一張長滿斑點的臉,那腰乾癟癟的,最要命的是我跟她完全說不到一塊去。我想跟她一塊看電影,她卻跟我說末白今天又調皮不肯學習,末末又鬨著要吃好吃的。你瞧,她無趣啊。”
許同林一言難儘,“是她無趣嗎?是你不負責任好不好?你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今年三十歲,除了給他們錢,你有為你兩個孩子做過什麼事情嗎?”
許同森怔了怔,“我養他們還不夠嗎?男人負責養家,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而她呢?她有關心過我嗎?”
許同林都不知道三弟怎麼會這麼自私的。明明他們是雙胞胎,但是從小到大,他們的想法都是南轅北轍的。
“二哥,我真的很羨慕你。明明我媳婦長得比你媳婦要好看,也有文化。可是現在呢?你那個鄉下來的媳婦依舊漂亮如故,而我媳婦卻懶得收拾自己,越來越個農婦。”許同森是真的羨慕。
許同林氣得一巴掌甩到他臉上,“你怎麼說話呢?你媳婦變成這樣,還是不為了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的良心呢?被狗給吃了嗎?”
許同森毫不示弱,反唇相譏,“良心?你以為她孫柔佳就是一心一意待我的嗎?她嫁給我,沒有關心過我。我把錢交給她管,她轉眼就把錢給了她娘家。甚至連她的工作都給她大嫂了。像這樣蠢鈍如豬的人,我看一眼就嫌煩。”
許同林氣得腦殼疼,他真的很想把這沒良心的打一頓。事實上,他也真的這麼做了。
“咱媽病成這樣,沒法管教你。我這個二哥就來管教你!你這人就是欠打。不打,你腦子不清醒。”許同林真的是氣炸了,他真的是太會作了。
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居然要拋妻棄子,這混賬玩意!
打了一通後,許同林壓著他的後背,手指著他,“你說!你跟不跟外麵的女人斷了?”
許同森鐵青了著,就是不肯答應。
許同林黑了臉,“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去派出所告你。我寧願你去派出所做兩年牢,我也不讓你在外麵丟人現眼。”
許同森跪在地上,手握著拳頭,臉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你讓我想想。”
“想什麼想?必須得斷了。”
許同森擠出一句話,“二哥,我總得安撫好琳琳吧,要是我不肯理她,她去派出所告發我怎麼辦?”
許同林遲疑了。彆說,這還真難辦。“那你想怎麼辦?”
許同森試探道,“我先安撫她。等她找到對象了,我就跟她分開。”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但是許同林不放心他,“行!你安撫他可以,但是你不能再夜不歸宿。我會到醫院查你的崗,要是再讓我發現你跟她鬼混,你就等著坐牢吧。”
許同森低低地嗯了一聲。
許同林氣得不輕,回到病房,苗翠花剛好醒來,瞅見他這臉色,以為出了什麼事。
許同林搖頭,“沒事,就是路上摔了一跤。”
苗翠花點了點頭。
“媽,你有沒有想吃的東西,我去外麵給你買。”
苗翠花沒有胃口,“我沒事,你回去上班吧,不用特地留下來陪我。”
“沒事,我特地跟廠裡請了假。”
“廠裡不是不讓請假嗎?你怎麼請到的?”
“廠裡是不想人偷懶請假,我是來醫院照顧你。請假可以的。”
雖然這麼說,但苗翠花還是催他回去,“那也不行啊,現在廠裡好不容易恢複,你不回去工作,怎麼養家啊?”
許同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許同森推門進來,“二哥,你先回去吧,我來照顧媽。”
這副尊榮嚇了苗翠花一跳,“你臉怎麼了?”
許同森揉了揉臉,“沒事,就是剛剛走路不小心撞到的。”
說完,他朝許同林道,“二哥,你先回去吧。”
苗翠花也在邊上催促,“對,趕緊回去吧。我沒事。”
許同林不好賴著不走,隻能離開病房。
等他一走,許同森就趴在苗翠花腿上,“媽,我這傷是二哥打的。”
苗翠花唬了一跳,摸著他的肩膀,“為什麼啊?他為什麼打你?”
許同森抬頭,試探著開口,“媽,我想跟孫柔佳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