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當中總有那麼一些過不去的黑曆史,每次想起來的時候,無論身處何地,都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糊進地縫裡,扣都扣不出來。
口嗨‘睡司韶’還讓當事人全程聽了個清楚,這件事在白莘莘短短二十二年的人生裡,打敗任何黑曆史,一舉成為她最不堪回首的黑曆史冠軍。
因為這個,她被彭小洛喪心病狂的笑了一天,她已經失去一切求生欲,趴在床上裝死了一天。
世間怎麼會有如此令人絕望心碎的事情。
才頹廢了一天,白莘莘頹廢不下去了。
羅麥德讓她去公司簽合同。綜藝那邊已經確定下來,對方已經簽了,隻要她簽字,合同正式生效。
打起精神工作吧,彆想那麼多,這可是你賣命換來的。
白莘莘給自己下足了心理暗示,精神抖擻去公司簽字。
這是夢蘿公司成立以來最大的一個工作,也是第二份,羅麥德樂得眉飛色舞,跟自己朋友打電話吹噓完又跟他爸打電話,打著打著吵起來,眼看著要壓不住怒火,猛地掛了電話。
“臭老頭,我做到這一步步誇我也就算了,還損我是幾個意思!”
白莘莘看了一場自己老板的尷尬現場,秉著身為員工不看老板笑話的原則,提出先回家去。
“先彆回,見個人。”
羅麥德才吵完架,很快就調整好工作狀態。
“綜藝是長時間曝露在鏡頭前,你現在的訓練還跟不上,言談舉止你目前足夠,綜藝感全靠天賦,強行學反而沒有你的本能好。但是需要後天培養的,就是鏡頭感。隻能在鏡頭麵前自然展現,針對這一方麵,你需要進行一個提前培訓。”
羅麥德雖然是新公司新老板,沒人脈,但是有錢。他居然請了一個老牌攝影團隊,在辦公室直接架上攝像機,給她一些自定義行為,然後透過攝影來捕捉。
白莘莘要練的,就是在自己視線範圍內,第一時間發現鏡頭,在鏡頭麵前,展現出最佳的一麵。
一個小時,主攝影就表示沒有必要練。她天生鏡頭感十足,找鏡頭找機位,很輕鬆。
專業老師們在羅麥德跟前快要把白莘莘吹上天,羅麥德一邊謙虛地說沒有沒有她還差得遠,一邊嘚瑟地邁著六親不認步,耀武揚威地給他爸又打了個電話。
白莘莘還在訓練室,隔著一層玻璃聽了個全場,摸摸鼻尖。
這些老師們誇她可能是因為不知道,她是攝影專業的。
好歹端著相機四年,自己用鏡頭去捕捉的同時,麵對鏡頭也練就了一身本領。
羅麥德高高興興送走了老師團隊,花孔雀似的抖擻開屏,重複著說。
“我就知道我的眼光絕對的好!我就知道!”
白莘莘聳肩,也不去打破花孔雀的得意。
行吧,他高興就好。
本來製定了一周的特殊練習,因為本人的‘天賦異稟’,導致這一周沒有訓練。比起白莘莘這個藝人,羅麥德更忙。
馬上就要進節目組,妝造師需要一個吧,助理需要一個吧。麵試人,都是羅麥德親自出馬。
“你等著好了,不給你選出最優秀的,我羅字倒過來寫!”
老板都大包大攬了,白莘莘自然沒有意見,豎起拇指誇:“羅哥辛苦。”
合同放在公司,白莘莘離開公司的時候,羅麥德給她整理了一份時間表。
距離節目組開錄,還有二十天的時間。這是一個籌備了一年的大項目,除了白莘莘之外,其餘的常駐嘉賓早都已經簽好合同,隨時可就位。
因為是一個戶外旅遊類的節目,提前需要做的內容也蠻多,白莘莘回家後,大量查閱戶外旅遊綜藝。
她刷了一天的綜藝,眼睛盯著電腦時間太長發酸,撕了一貼蒸汽眼罩敷上,透過可視眼罩,頑強地繼續刷綜藝。
前一天看視頻看太久,早上起來,白莘莘腦袋都是暈乎乎的,還有點疼,和輕度感冒時頭疼的症狀一樣。
頭一疼,她什麼都不想做,蜷在沙發上塞著耳機聽歌。
最近又新出了一個男歌手,低音唱情歌,讓人無法抵擋得沉醉。
聽著聽著一通電話打入,標簽是快遞送餐。
說是她有一個同城快遞,一份文件,請她下樓簽收。
同城快遞。
白莘莘問發件人是誰,快遞小哥一副八卦的口吻:“您好,發件人先生用的是‘高中同學’四個字,請問白小姐認識這位‘高中同學’先生嗎?”
高中同學……
白莘莘立即爬起身換衣服。
她還有什麼高中同學能送文件來,也就隻能是司韶了!
她戴著帽子口罩,下樓取件時基本看不見長相,那快遞小哥請她簽字時,還一本正經說:“白小姐,有什麼需要給‘高中同學’先生閃送的嗎?”
白莘莘一言難儘地搖頭。
“沒有。”
怎麼感覺,快遞小哥一副想吃瓜的模樣?
沒有瓜吃,快遞小哥不舍地離開。
回到房間,白莘莘打開文件袋。
裡麵是一份打印好的合同。
標題是,婚前協議。
上次司韶發過來文件時,她和彭小洛打電話,完全分心基本沒看內容,現在她才逐字逐句看,這份大概率要綁定她幾年的工作合同。
第一條。
[本合同最終解釋權歸司韶先生所有。]
行,他是出錢的老板是甲方爸爸,他說了算。
沒意見。
下一條。
[本婚姻持續關係,最少保持五年。]
五年……
白莘莘掰掰手指頭算算,五年以後她也才二十七,青春大好年華就當做是在拚搏事業,沒毛病,她同意。
[婚姻續存期,雙方不得有任何損害夫妻關係的行為或心思。包括但不限於:精神出軌;身體出軌;與其他異性過度親近;吵架;冷戰;失聯;暴力等。]
應該的應該的,好歹是領了證的關係,不管是誰頭上頂著名譽綠帽,都挺不好看。
白莘莘很小氣,哪怕隻是一紙婚書,兩個人的名字綁定在一起,就不允許其他人在此期間有任何介入。
更何況,她也不見得會願意看見,司韶有一天給她介紹另外一個女孩認識,挺不自在的。
[為保持一定有好夫妻關係,夫妻雙方應保持最低一周一次見麵頻率,如果有不能見麵情況,視情況需要打報告請假。因為請假導致沒有見麵,需要在其餘時間進行補償,補償將成三倍返還。]
白莘莘緊緊盯著這一條。
一周一次的見麵,缺席還要補償三天?
這……司韶這麼頻繁的看見她,真的不會煩嗎?
她越來越看不懂司韶了。
從頭到尾,一直是她追著司韶。
從第一眼起,她就追著司韶跑,把人逼到走投無路,答應了和自己交往。
當時的司韶,也不見得有過喜歡她。那一份交往,都是她強迫才拿到手的。就像是十二點鐘的辛德瑞拉,最後還是夢醒了,她和司韶分手了。
能擺脫她,司韶當時或許有一時間的不習慣,過後應該是鬆了一口氣吧。
五年的時間,他也許從沒想起過她。
如果不是她因為家庭變故意外入圈,不是因為他沒有合適的人選,兩人也許不會在有任何交集了。
這才是他們兩個人之間,最順理成章的關係。
這種關係下,卻要一周見麵一次。
也不知道這種見麵,會讓誰更不自在一些。
白莘莘把這一條圈起來,存疑。
下一條。
[在任何人麵前,夫妻雙方都有義務和責任維係夫妻關係,夫妻雙方才為一體,不得在有比較的情況下,讓他人高於對方。任何情況下,優先照顧對方感受。]
沒問題!
這一條她絕對能做到!
白莘莘看完了全部合同內容,完全沒有讓她特彆為難的。
都很不錯。
但是有條司韶忘了加進去了。
隱婚。
她和司韶結婚,定然是不會就這麼大剌剌宣告。無論是司韶在不在意,但是對他來說,對公眾暫且隱瞞婚訊比較好。
微信正巧進來了一條司韶的消息。
[合同有無異議?]
白莘莘立即敲字。
[彆的都好,就一條,一周見麵一次是不是太苛刻了?]
司韶正在輸入中。
[我苛刻你?]
[不不不當然是我苛刻你啊!一周見我一次,也挺為難你的。]
司韶回的很快。
[我有數。]
白莘莘沒法勸了,這條改不了。
下一條。
[還有一點,我們是隱婚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