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唯一會做飯的人是白爸爸。
爸一直說,媽媽是藝術家,藝術家的手是創造藝術的,做飯這種粗活,他來做就行。
家中隻要不需要阿姨做飯,一定是爸爸下廚。一開始是母女倆張著嘴等喂,後來是母子三人張著嘴,等白爸爸做好飯。
爸燒得一手好魚,不會做隻會吃三人組筷子如飛,一條魚很快就沒了半條,最柔軟的魚肉,三雙筷子夾到白爸爸碗中。
吃完飯,一家四口沙發癱。
白莘莘也不顧什麼女藝人的形象,踢了踢弟弟的腿,讓他去端水果來。
收到了喜歡的球鞋,白皓把狗腿弟弟扮演的特彆好,還主動給姐姐捏肩。
“姐,你放假了呀。”
“沒,過幾天就進組了,有個超級大的好機會,我要上電視了。”
白莘莘反手給弟弟嘴裡塞了口葡萄。
“那你上電視,是不是就比司韶厲害了?”
白莘莘一口葡萄差點嗆在嗓子眼。
這小子,怎麼就看司韶這麼不順眼。
要是讓他知道司韶現在是他名義上的姐夫,他沒準能氣哭。
也是奇了怪了,當初她和司韶約會時,也悄悄帶著四五歲的小白皓一起過,他當時一口一個司韶哥哥,可喜歡他了。
等他上了小學,越來越不喜歡司韶。每一次都用嘲諷臉,和一個冷哼,來表達對司韶的不屑。
“呃,這個問題要怎麼說呢,也許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吧。”
她騙弟弟不眨眼,隨口扯謊:“如果喜歡我的人多了,那我就比他厲害了。”
白皓若有所思。
“那姐姐你一定能行。畢竟司韶都喜歡你,還有誰能不喜歡你。”
白莘莘揉了一把弟弟狗頭:“你哪隻眼睛看見他喜歡我的?小子,我警告你彆戳我舊傷疤啊,不然我收拾你。”
白皓酷酷地一扭頭。
“哼。”
不跟她說了。
沙發上坐著的夫妻倆對視一眼,比劃了幾個眼神,最後由媽媽一臉茫然的表情打敗爸爸,爸爸出麵。
“莘莘,你和司韶有聯係嗎?”
白莘莘盤腿坐在地上,捂著心口。
心臟狂飆一百八十下。
現在是個好機會,要不,直接告訴給爸媽吧。
“其實我跟司韶……”
“不可能,”白皓從旁邊伸出頭,一臉驕傲說,“小洛姐姐說,我姐當初發過誓,再和司韶糾纏,她就倒立吃貓粑粑!”
白莘莘後半截話迅速咽回,斬釘截鐵說,“毫無聯係!”
結婚證,安息吧。今天你不宜見人。
白爸爸已經問過兩次了,都是一樣的答案,他微微皺著眉頭,像是想不通什麼。
“沒聯係嗎,到現在了都沒有和你聯係……這小子,還真讓人想不通。”
嗯?爸爸在說些什麼呢?
白莘莘沒聽懂。
她和司韶聯係不聯係,很重要嗎?
哦對,對爸爸來說,也許是真的很重要吧。
畢竟當時和司韶分手的時候,媽媽剛好不在,家裡就爸爸親眼見過她當時失聯的樣子。
司韶這兩個字,也一下子成為了家庭屏蔽詞。
可能爸媽就是怕她和司韶在一個工作環境,又回到當初那個模樣吧。
嗐,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哪有人真的不小心在同一個要命的陷阱裡跌到兩次呀。
那就不是不小心了,是誠心實意的蠢。
她才不是蠢人呢。
“下個月家裡要宣布一個驚喜,莘莘,你下個月一定抽出時間回家一趟,聽見了嗎?”
爸爸說。
媽媽也跟著說:“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驚喜,你爸爸藏得嚴嚴實實,說到時候就知道了。”
“哇,大喜事!”白莘莘眼睛一亮,“那我肯定要回來的!”
“還有一個事情。”
媽媽說:“你徐阿姨這次幫了我們不少忙,她現在也有事求我們幫忙,莘莘啊,你還記得你徐阿姨的兒子,徐敏添嗎?”
“記得啊,”白莘莘哢擦一口蘋果,含糊不清說,“那個小孩兒,今年上高中了吧。”
一個小尾巴,在還沒有白皓這個親弟弟的時候,徐敏添就跟她弟弟一樣,做她的小尾巴,跟在她身後姐姐長姐姐短,他轉學去他爸那邊,掉了一路金豆豆。
這一轉眼,都四五年了。
白莘莘都感慨,小孩兒都是高中生了,時間可真快。
“他和他爸又鬨翻了,”媽媽說來歎氣,“說要回來你徐阿姨這兒,但是你徐阿姨剛出國去談個生意,家裡頭沒人。我跟你爸都太忙沒時間。最適合去接他的人隻有你了。”
“懂了,去接徐敏添是吧,行,哪天?”
白莘莘比了個OK,乾脆地答應了。
“我看看啊,”媽媽低頭看了眼微信,“你徐阿姨說,敏添在他爸那兒要收拾處理什麼事,選的日期是五月二十號。你五月二十號去機場接一下他。”
“五月二十號?”
白莘莘蘋果抵在唇邊,沉默了兩秒。
“怎麼,你那天有事嗎?”白媽媽溫柔地問,“你不是說五月二十一號才工作?如果有事的話,能耽誤一兩個小時嗎?”
白莘莘慢騰騰咬了一口蘋果。
徐阿姨是媽媽的好閨蜜,這次家裡出事也幫了大忙,她就這麼一個兒子,操不完的心,也最牽掛。
這事兒沒法拒絕。
“行。”
一錘定音。
早上去接敏添吧,司韶要見麵,應該是中午下午,來得及。
五月二十日。
520情人節,司韶的生日。
早七點半,白莘莘準備好,開門,關門,門輕輕哢噠一聲。
她還沒進電梯,手機嗡了一聲。
她低頭一看。
是司韶。
[起床了嗎?我現在過來。]
現在???
作者有話要說:莘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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