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爸爸滿心的不高興,在見到女婿的第一麵就被打消了。
彆人家的女婿的確有值得炫耀的點,可是他家女婿,看著就賞心悅目,以後等女兒和女婿公開了,也能帶出去。
不錯,這個女婿贏了。
這是白家女婿司韶第一次和白家人的見麵。
就算不說,司韶微微的那一點緊張和拘謹,白莘莘也能看得出來。
不知道爸媽看不看得出來,在白莘莘的視野裡,司韶那抿著的唇,和略顯緊張挺直背,稍微有些緊張的側身動作,都表達著他現在並不是他所展現出來的那麼遊刃有餘。
而且白家人是按照約定的時間提前十來分鐘過來的。他們來之前司韶在這這裡等候了,不知道有多久。
但餐桌上的那一杯已經續了杯的茶水,就能判斷他到達的時間起碼在二十分鐘以上。
白莘莘有些想笑,還是第一次見司韶這麼緊張呢。
餐廳已經訂好,但是關於這一次的餐品爸爸沒有插手。
而在他們落座的時候,服務員敲響了門,一道道精美的菜品擺放在一家人麵前的圓桌上。
司韶雙手交疊放在腿上,用拘謹而又認真的口吻對白爸爸和白媽媽說:“很抱歉,因為我平時很少在家,和莘莘聊起長輩們的時間也比較少,可能不夠了解爸媽的喜好,我隻能按照之前所公開的一些資料來揣摩爸媽和弟弟的喜好。”
白莘莘差點忘了這個,可是她看了一眼圓桌上已經上來的七八道菜品,基本上都是爸媽還算接受都可以的,甚至有幾樣恰到好處的點了爸媽喜歡吃的。
她可真的沒有告訴過司韶自己父母的喜好,他這都能猜到嗎?
還是說他真的能用一些公開的資料就能判斷爸媽飲食上的偏好,這個就有點厲害了呀。
這一次見麵隻有白家四人和司韶。
小包間裡的圓桌,是屬於小家庭的那種氛圍,五六個人剛好能坐滿一圈。白莘莘的位置是緊緊貼著司韶的,作為新婚夫妻理應靠在一起。白爸爸掃了一眼餐桌上的菜品,不置可否。
“聽莘莘說你很忙。”
司韶立即正色回答道:“最近有一兩個廣告在拍攝中,還有兩個雜誌的封麵拍攝,除去這些之外,暫時沒有什麼事,但如果需要我陪您下棋,我隨時都可以。”
爸爸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白莘莘,連自己喜歡下棋都知道,這個女兒看來是提前給自己女婿做過功課的。不過做過功課也好,起碼能看得出來,司韶對白家人還是有所尊敬的。
“滿嘴謊話的說謊精。”
大人還沒說話呢,坐在白莘莘一側的白皓,毫不客氣的給自己的姐夫翻了一對大大的白眼。
他這是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司韶的不喜歡。
白莘莘悄悄戳了戳弟弟,彎腰看他,無聲用口型對他說:“你在乾什麼?”
弟弟不是那麼沒有禮貌的人。
出門在外的話一直都是一個小紳士,十分有禮貌,對任何人都是很客氣的。
這還是第一次,在一個對他來說陌生人的麵前做出了這麼不和他一貫教養的行為。
翻白眼罵彆人說說謊精,白莘莘隻能拚命回憶,司韶當年是不是給白皓說過謊,把自家弟弟給得罪大發了?
白爸爸也瞪了白浩一眼:“小皓,怎麼跟姐夫說話的?”
白皓麵對爸爸的指責,隻是鼓起腮幫子,彆過頭去冷哼了一聲:“他算我哪門子的姐夫,壞人。”
好好的一場家庭聚會,開門不利。
白皓對司韶的不喜歡,讓他以攪亂這一次家庭聚會為終極目標。態度可以說是十分不配合。
司韶看了白皓一眼,在他的印象中,上一次見這個小舅子還是五年以前的時候。
那時候的白皓還隻是一個短腿小豆丁,跟在姐姐的身邊,牽著手手奶聲奶氣的喊他司韶哥哥,在白莘莘去旁邊商店時,他也能跟司韶玩的很好。
在記憶中白皓是一個對他釋放著善意,很可愛的小弟弟,沒想到現在,白皓對他的態度已經徹底轉變,在這種場合完全不掩飾自己對他都不喜歡。
如果說白皓是一個沒有教養不懂規矩的小孩,那麼這種行為還不會讓人多想,可偏偏白皓是一個出了名的懂禮貌有有教養,聰明懂事的小孩子,他絕對知道這種行為意味著什麼。
也正是因為如此,司韶在回憶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事,讓自己的小舅子對他如此反感,就算是小朋友也有小朋友的喜好。
“小皓,好久不見。”
司韶對白皓釋放出自己的善意。
白皓的反應是彆過頭去又一聲冷哼。
白莘莘笑不出來了。
就算她不喜歡這一次的聚會,不管怎麼樣司韶是頂著她老公的身份來的。
在這一桌子白家人的麵前,司韶隻有一個人。
作為她的丈夫作為白家的女婿,被白皓這麼翻白眼,冷哼,可以說是明著欺負。
她的臉上也掛不住,白莘莘帶著一臉微笑,用最溫柔的口吻低聲問著白皓:“我親愛的弟弟,你在給我鬨什麼脾氣?”
白皓聽到姐姐的質問,一下子就有些崩不住,癟著嘴大聲衝她嚷嚷:“我就是不喜歡他,他是個壞人!”
司韶抿著唇,十分尷尬。
“白皓。”白爸爸媽媽都有點生氣,和女婿的第一次見麵,讓小兒子就這麼給攪了局。
“跟姐夫道歉。”
“才不要!”白皓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小短腿踩到地上,狠狠瞪了一眼司韶,“他才不是我姐夫!如果不是因為他,姐姐才不會生病呢!我絕對不會認他是我姐夫!”
話音剛落,白家人臉色驟然一變。
白爸爸滿臉的怒意一下子僵住,半天不知所措。而白媽媽沉默了兩秒,眼神一下子變得悲傷。
白莘莘笑容僵在臉上。
她眨了眨眼,沉默半天,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哦,弟弟原來是在給她出頭呀。
原來就連弟弟也知道她生病是因為司韶。難怪,一向心疼她的弟弟,才會因為遷怒,這麼對司韶。
爸爸媽媽一下子就沒有話說了,就連白媽媽反應過來,也隻是低聲哄著白皓:“乖,你就給你姐姐一點麵子吧。”
司韶從這個氣氛中察覺到了一點什麼,有一種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在白家曾經發生過。
因為這個,白皓這個曾經還挺喜歡他的弟弟,絕對不肯接納他。
而這件事,他現在很想知道。
司韶沉著聲,態度認真:“我能知道白皓口中,莘莘生病是怎麼回事嗎?”
“沒什麼。”白莘莘雲淡風輕地說,“當初和你分手的時候,我哭了一場,剛好淋雨吹風感冒了,生病了好幾天,把我弟弟嚇著了。”
“你也知道,小孩子不經嚇的,當時他年紀小,就記住了。”
白莘莘這麼說著,手上卻是揉了一把弟弟的頭。
說不感動是假的。
這是她的寶貝弟弟,哪怕當時隻有那麼幾歲大,他也知道姐姐發生了什麼,也知道姐姐生了一場很重很重的病,明明是個有禮貌懂事的好孩子,卻還是能為了姐姐出頭,這麼沒規矩的大喊大鬨。
鼻尖有點發酸。
她低頭眨了眨眼,掩飾性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吃菜啊,都涼了。”
不對。
很不對。
司韶剛剛整理好的心情完全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