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折(2 / 2)

鄭秋霞不知道說過多少次,存了錢都是葉昭的,但最後錢都給她自己兒子了。

葉昭對這一類的PUA,自動免疫,可憐原主因為自小沒人疼,害怕失去二伯娘的“愛”,長期甘願被鄭秋霞精神控製。

葉昭緩了緩語氣,輕輕笑著仿佛二伯娘的小棉襖,“我才不心疼我爸的錢,有多少我拿多少,全拿了給你。”

鄭秋霞滿意地笑了,她拍了拍葉昭的肩膀,不忘煽風點火,“換身好點的衣服,彆輸給你那個繼妹。\

“我衣櫃裡哪有好衣服。\葉昭小聲嘟囔完畢,又說:“隔壁街新開的服裝店有好看的,二十多一套。”

鄭秋霞“嘖”了一聲,終究舍不得給她花錢,“穿乾淨點就行了,你長得好看,穿什麼都比她強。”

嗬!葉昭料到了。

葉昭爸爸葉定國到家已經將近五點,是二伯去火車站接的,跟爸爸一起回來的還有爸爸結婚對象白韻蓮。

白韻蓮也是宛城人,她跟了葉定國很多年了,今年急著結婚,就是因為她女兒白露明年高考,白韻蓮隻有跟葉定國結婚,母女倆的戶口才能隨遷到深城去,不然白露還得回宛城參加高考。

繼妹白露是原書女主,聰明能乾,名牌大學畢業後,繼承了葉昭父親的事業,之後嫁給港府豪門貴公子,是葉昭原身鬥了一輩子都沒鬥贏的存在。

這次白露沒回來,據說在學校補習,沒有假期。

晚上聚餐很熱鬨,除了家裡人外,還有爸爸和白阿姨的幾個好友,大人一桌,他們幾個小孩在茶幾上單開一桌。

葉定國除了剛進門的時候,讓葉昭去買煙跟她說過話,之後根本就沒有正眼瞧過她。

在父親的眼裡,葉昭仿佛是透明的,不存在的。

原書中還有更讓人心梗的,父親每年都會跟繼母一起給繼妹過生日,但從來沒給葉昭慶祝過,原身的生日沒人記得,她一輩子就沒吃過生日蛋糕。

原主父女親情疏離,這恰恰也正合葉昭的意,她在孤兒院長大,對沒感受過的親情,從沒有希冀和向往。

她害怕處理過分親密的人際關係。

葉昭裝了滿滿一碗飯,她吃的很快,席間聽見父親的朋友在問她的情況。

隻聽葉定國輕蔑地冷哼了一聲,隨即道:“裝病沒去參加高考。反正也考不上,丟人玩意。”

葉昭趁機把碗一摔,嚇得旁邊正在大口吃紅燒肉的小琴一哆嗦,小可憐眼巴巴的趕緊拉了拉姐姐的衣服。

聽見摔碗聲,葉定國回頭狠狠刮了她一眼。

葉昭拉開小琴的小手,徑自回房。

白韻蓮這個時候可不敢拱火,結婚證還沒拿呢,人家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她拱火顯得小氣了,不免打圓場道:“小昭是真生病了,彆聽老葉瞎說。”

葉定國搖頭:“連白露的腳指頭都不如!”

眾人笑著勸葉定國不要生氣,能把女兒養這麼大,還讓她讀了高中,就很不錯了。

鄭秋霞沒想到葉昭現在脾氣越來越大,還當眾發脾氣,她趕緊跟進房來。

葉昭蹲在地上翻東西,二伯娘坐在床沿上,狠狠擰了她一下。

“你摔什麼碗!誰借你狗膽了?!”

“滾開!”葉昭吃痛地往後挪了挪。

這句“滾開”分外刺耳,鄭秋霞瞄了眼門外,也不好發作,隻得輕聲告誡:“你可彆再鬨脾氣,到時候一分錢你都要不到,你喝西北風去。我和你二伯可養不起你。”

把找到的一小截蚊香扔回盤子裡,葉昭抬頭看著二伯娘,屋裡的燈泡瓦數低,燈光昏暗,二伯娘的臉整個糊成一團。

“我不跟他吵。”

鄭秋霞壓著怒火,小聲哄著:“嘴巴甜一點,先哄你爸,拿到錢再說。”

葉昭“嗯”了一聲,她撓了撓脖子,“給我錢買蚊香。”

“我房間裡還有一點,櫃子底下。你自己去拿。”外麵有人打翻了碗,二伯娘站起身又提醒了葉昭一句,“先哄著你爸和繼母,記住了!”

說著二伯娘急急出去。

有了二伯娘的那句話,葉昭光明正大地進了對門二伯和二伯娘的房間。

從櫃子底下摸出蚊香,她瞄了眼門口,聽聲音,大人那桌開始敬第二輪酒了,小弟好像打翻了菜碗,二伯娘在罵小琴。

葉昭拿出早就配好的備用鑰匙,迅速打開了抽屜的鎖,她觀察過很多次,知道存折放哪裡。

兩本存折,一本紅色是二伯娘自家的,一本綠色寫的是葉昭名字,專門存葉昭父親給的生活費,葉昭拿走了屬於自己的那一本。

一直在打瞌睡的係統突然跳出來警告:“哎哎哎,不能偷東西!犯法的事不能做。”

葉昭反過來質疑:“原主的東西是不是我的?”

係統:“是你的,但是……”

“是我的就行,”葉昭直接打斷:“這存折寫了我名字,我這是拿,不是偷。”

係統:“不是偷,那你偷偷摸摸的……”

“閉嘴!”這回輪到葉昭警告,“彆關鍵時候妨礙我辦事。”

係統氣的五官扭曲:“……”

正要合上抽屜,葉昭又聽見二伯娘在陽台打罵小琴,這算是有客人在,收斂多了,小琴的遭遇簡直就是葉昭原身過往經曆的參照。

葉昭看著手上燙傷的疤痕,這是小時候被二伯娘燙的,原主的記憶似乎在血液中覺醒,她把紅色存折抽出來,一片一片撕碎之後,揉成一團扔到衣櫥的櫃頂上。

係統無奈急呼:“你這樣做是不行的!”

行不行,她說了算。

拿存折還算是小事,白韻蓮想輕輕鬆鬆做她的繼母,問過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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