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打趴下(1 / 2)

九零百億小房東 四單鋪 15148 字 4個月前

會議室裡,吊扇呼呼轉著,坐在上首的,臉色沉重。

白韻蓮和鐘姐幾個拉著臉,腦子亂糟糟地飛快轉著,還在想有沒有自救的辦法,越想腦子越亂,像解不開的繩索,亂繩套死了。

食堂這邊的幾個,秦阿姨一句話沒說,卻緊張地口乾舌燥,生怕葉昭被反攻,高月月也在暗自盤算著怎麼助攻。

隻有吃瓜群眾最快樂!眼神滴溜溜轉,腦電波在無聲交流著。

葉昭無視彆人的那些小眼神,神態自若地繼續對著鐘姐詰問:“電話撥出的時間是12點13秒,這個時候,財務室除了你還有誰呢?”

鐘姐咽了咽口水,不敢說話。白韻萍心虛地低頭看著門口,不敢和葉昭對視。

葉昭也不等她們回應,她“哦”了一聲,“不對,那個時間白經理也在。你們兩個一起打的電話是嗎?”

白韻萍急忙撇清:“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鐘姐自己一個人回去拿包,我沒跟著。”

葉昭啞然一笑,語氣裡滿滿都是嘲諷:“你是不是有失憶症?”

“什麼意思?”

“你剛說的話轉眼就忘了嗎?你說12點之後你們就一直在一起。”葉昭說到最後,一句一頓道:“你和鐘姐,你們兩個,一直在一起。”

又被她抓到漏洞了!

白韻萍急的有點語無倫次了:“不是,我……我是說……我說個大概。我們不可能每分每秒在一起的呀,是不是?她回去拿包,我在外麵等她。”

“也就是說,你剛才信誓旦旦的證詞都是兒戲,不可信,是嗎?這就把你的好夥伴給拋棄了?”

吃瓜群眾看得簡直痛哭流涕,讓他們來開會,他們一句話都不用說,就免費看完了一出好戲!還是身臨其境沉浸式的好戲。

白韻萍氣得吐血,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她看了眼鐘姐,鐘姐想哭都哭不出來,一把年紀了,在這兒哭多難看。

可鐘姐她委屈啊,她不過打個電話,大家像審賊似的審問她,她有什麼錯?她犯法了嗎?她沒有!

但不管有沒有錯,這件事她就算不攬下來,在廠裡也肯定是待不下去了,還不如把事都攬了,到時候白家姐妹自然會彌補她。

鐘姐把翹起的雙手放下來,試圖解釋:“我自己打的電話,白經理不在。我是看外麵太亂了,我怕出事,所以才打的報警電話。我初衷是好的。”

“既然你那麼憂國憂民,那為什麼打了報警電話還不敢承認呢?你心虛什麼?”

“不是,我之前不知道最近嚴打,等報了警,發現領導大發雷霆,我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就怵了!怕惹事上身。”

葉昭盯著她,“也就是說,你打電話完全是為了廠裡,是嗎?沒有任何的私心?”

“我能有什麼私心,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高月月忍不住插嘴了:“你怎麼沒有私心,你不就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把我們趕走嗎?姓姚的當著那麼多的人麵說,這件事之後,要把我們趕出去,食堂要重新換一個承包商!”

老姚想隱藏都來不及呢,怎麼把他給扯上了,他道:“我說換一個承包商,是就事論事,我以為你們挪用了押金,是誤會!你怎麼亂扯呢?”

高月月冷呲:“誰亂扯了?你、鐘姐還有那個誰,你們幾個就是一夥的!就是恨我當初把你們圍標的計劃給鬨穿了!老板!我要舉報他們,他們之前就給我們找過茬!”

葉定國看了眼高月月,他記得這個女孩參加過海灣音樂大賽,還替廠裡爭過光,拿過獎。他隻冷冷聽著,沒回應。

今天這個事又把白家的人扯上了,葉定國除了怒其不爭之外,還能做什麼?為了食堂那點利益,目光都太短淺了。但是,目光短淺有目光短淺的好處,好拿捏。

他能拿捏白家的人,拿捏不了蘇應民。

最近的事,真是一團亂麻。

秦阿姨總算看明白了,今天葉昭的路數,是一定要把這幫人給扯下來的,這個時候她不能當和事佬,她也得往前衝:“是啊,之前財務的鐘姐和老姚想把押金收回去保管,就跟我們吵過一次。我知道你們就是想把我們趕走!”

高月月提高聲音道:“我們奪標本來就是個意外,某些人當然想把我們趕走了!”

跟高月月和秦阿姨的激動不一樣,葉昭聲音特彆冷靜:“這次事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它是一起有計劃的陰謀。廠裡突然改變政策,改由車間各部門發放餐券,事先完全沒有跟食堂商量。前一天下午才通知,第二天一早就鼓動車間的工人集體來退飯卡,完全不給我們準備的時間,你們就是想要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因為你們知道押金在我這兒保管,而我是學生,銀行開門的時間我在上學,去銀行取錢肯定會來不及,到時候工人一鬨事,你們一報警,在這個嚴打的時候,你們的如意算盤就實現了。”

葉昭完美複刻了事件的起因經過和對方曾經暢想的“美好”結果。

高月月附和道:“我們拉長昨天中午下班前特意叮囑我們,中午記得去退押金,要早點退,就怕退晚了退不了,讓大家不要忘記。後來我去問了拉長,拉長說,是車間主任交待這麼說的。”

梁主任問高月月:“你幾車間的?”

高月月:“我三車間的。”

三車間的車間主任聽了忙解釋:“這是上頭交待的,說是押金可能有風險,讓工人中午就去退。”

梁主任:“哪個上頭安排的?我怎麼不知道?”

三車間主任看了眼老姚,小聲道:“姚科長安排的。”

其他幾個車間主任也說是老姚跟他們說的。

老姚眼見自己被拖下水,醜著個臉:“我是出於好心,我也是怕工人的押金退不了……”

高月月冷哼一聲:“你這不是好心,你是不安好心!”

“你說話好聽點行不行?”老姚早看高月月不順眼了,這女的,仗著自己有點姿色,狗眼看人低!

老姚還死不承認:“我本來就是一片好心!我跟秦老板一家關係也挺好的,我沒必要針對她!”

葉昭忍不住笑了一聲,“這件事,確實跟你關係不大。”

老姚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你看,你看!還是葉昭看得明白。”

葉昭諷刺道:“你不過是個狗腿子,你上頭的人要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罷了。你也是為了一份工作,是不是?”

老姚:“!”

底下人極力忍著笑,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大家交流的眼神裡,充滿著快樂!辦公室那幫人無緣無故讓車間各部門每天發餐券,統計用餐人頭數,計算用餐費用等,給大家平白增添了多少工作。

“站在合法合規的角度,鐘姐報警沒有錯。站在為工人著想的角度,老姚也沒有錯。你們表麵看上去都是對的。實際卻是包藏禍心!當然,我剛才說了,你們都還是狗腿子!”葉昭說完,看向了白韻萍。

這還不明顯嗎?所有人都聽明白了。能指揮地動老姚和鐘姐的,除了白韻萍還有誰?

老姚和鐘姐都不敢再說話了,白韻萍也死撐著,隻要刀沒砍到自己頭上,她就當做聽不見,但她知道,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畢竟這裡不是公堂,她的位置能不能坐穩,全憑老板一句話。

葉昭撐著半個腦袋,開始總結:“事件起因不外乎兩點,第一點,秦阿姨拿得食堂承包權,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事,從秦阿姨拿到承包權的那一日起,他們就在想著怎麼把這個眼中釘肉中刺拔掉,所以千萬百計製造了這次的退押金事件,並趁機把事情鬨大,讓領導遷怒,不管最後有沒有解決押金問題,他們都要把食堂承包商趕出去。第二點,就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或者有人誤以為押金被我挪用了,想趁這個機會,把之前我讓某人去蹲派出所的仇恨,一並清算,讓我去派出所蹲幾天。在這嚴打關頭,可能還不止蹲幾天。”

葉昭說第一點原因的時候,大家心裡已經有底,並不意外。

但當他們聽到第二條原因時,這可是傳說中老板家的瓜,吃瓜群眾腦內立刻腦補了各種灰姑娘被後媽欺負的大戲,讓大家喜聞樂見的是,灰姑娘不灰,是匹戰鬥狼!

葉定國不想再讓廠裡的人吃他家的瓜,他看了蘇應民一眼,一句話不說。

蘇應民把梁主任叫過來低聲說了幾句,之後梁主任道:“白經理,姚科長,財務部陳經理和鐘姐,你們留下,其他的先回去上班吧。”

大家陸陸續續出去,秦阿姨想拉葉昭也一起走,葉昭巋然不動,“我不走!既然把我叫來了,我就得看戲看到最後。”

葉定國無奈瞥她一眼,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老板都沒辦法,其他人就更沒辦法了。

無關人等都出去之後,梁主任單獨把老姚叫出去了,估計也就十分鐘不到,梁主任自己一個人回來,他附耳跟蘇應民說了幾句,才道:“剛才老姚跟我坦誠了,他說是白經理吩咐他這麼做的……”

葉定國伸了伸手,“好了不用說了。”

白韻萍一走,蘇應民肯定會在最關鍵的人事部門安插上自己的人,到時候蘇應民的勢力在這個廠裡就越發膨脹了!

他是老板,沒有了自己的打手,以後遇事,都得自己親自下場。

想想就懊惱!

而自己的親生女兒,明顯跟蘇應民更親,是站在他對立麵的。

但今天的事,必須得公平公正地處理,不然這個台誰都下不來。

蘇應民不吱聲,葉昭簡直就是他的福星,她來的這短短兩三個月,把廠裡的白家裙帶關係一把幾乎掃了個七零八落。

財務、行政最後是人事的掌控權,全部易手。

實在是妙!

會議室裡的兩位老總各懷心思,葉定國再看了眼葉昭,就算他有心想要留住白韻萍,哪怕是給她降職降薪,以他對女兒的了解,她是不會罷休的。

聽見老姚背叛,白韻萍心底就涼了一半,但見老板及時製止了梁主任繼續往下說,她又滿懷希望老板能徇私保住她,畢竟自己也算是老板的親信,算是自己人。

她要是也走了,這廠子就沒人能牽製蘇應民了。

“三個人全部開除!”葉定國不得不做出了艱難的決定!

開除?白韻萍不服。

她這次這麼小心謹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她沒有設計陷害葉昭,她隻是……她隻是猜錯了方向,誤以為葉昭挪用了押金……

白韻萍有苦無處說呀,但她還是想作最後的掙紮:“我沒有犯法,也沒有違反公司任何一個規定!公司不能就這麼開除我。”

她沒有錯。

葉定國不等葉昭開懟,就自己懟上了,“勾連陷害!扇動群眾!你自己乾的都是什麼蠢事!現在我開除人,是不是也要經過你人事部的同意?!當了幾天經理,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是嗎?”

葉定國發完火,起身出去了。

白韻萍挺直的背突然就塌了。這是怎麼了?她和她姐怎麼就被個小姑娘打敗了呢?

鐘姐揉著額頭,腦袋大,沒想到白韻萍也被開除,但無論如何,她們姐妹必須彌補她的損失。

她偷偷瞄了眼葉昭,想起葉昭說的那句“我記住你了”,鐘姐腸子都悔青了!她怎麼那麼傻去摻和這種破事!

可能是前麵幾年白家人戰無不勝的戰績,讓她產生了誤解,這次也不會有事。

哎!她重重歎了口氣。

葉昭冷眼看著她們,一句話沒說,確實,這次想要“陷害”她的人,無論是讓工人來退押金,還是事發時報警,在行為上,他們都沒有犯法,開除就是最大的懲罰了。

這次她爸懂事了,她拉滿的戰鬥力竟然無處發揮,真是難得。

當然,葉昭還沒意識到,葉定國是被她訓練出來的。

畢竟葉定國不處理,葉昭是會當眾發難,不給結果不罷休的人。到時候,她要是硬揪著“煽動工人退押金”,這點借題發揮,鬨到派出所去,可能按照法律最後也沒辦法處理這幫人,但鬨大了,對廠子的影響終究不好。

嗷嗚!嗚嗚嗚嗚嗚!

葉昭還沒出門,被會議室的哭聲嚇了一跳,回過頭發現白韻萍趴在桌子上嗷嗷大哭。

哭得撕心裂肺的,其他人都愣住原處尷尬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更不敢上前去安慰。

葉昭不理解!她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

葉定國把葉昭叫到了辦公室,他有事要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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