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尋一兩人要靠近他們,卻被唐硯心製止——“彆過來!”
丫鬟抬起頭,怨毒的瞪著唐硯心。
這次發出的聲音不再清脆酥、軟,模仿著年紀不大小姑娘,而是他本來的聲音。
“你到底是怎麼認出我的,靠嗅覺嗎?還是有什麼特殊的天賦能力?”
他明明都已經這麼小心了!等待許久才找到這樣好的時機,結果還沒有靠近蕭佑凡就被拆穿,簡直要把他都氣笑了。如果不是小姑娘一直以來對他的反應都很大……讓他很在意,他也不會大費周章。
結果並沒有什麼用,真叫人惱怒。
唐硯心根本沒有回答他的意思。
怎麼著,摁死隻螞蟻還得先為他排疑解惑不成?
被銀芒包裹住的骨刀華麗得要命,落入唐硯心手中後,讓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增一分致命的危險。劉茂扮成的丫鬟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對著唐硯心灑出一把紅色的粉末。
唐硯心:“咳咳咳咳——”
她咳嗽一通後,不屑的指責道:“卑鄙!以為丟把灰就能偷襲到我嗎?”
“那是毒,不是灰”
劉茂氣得跳腳,又驚訝:“你怎麼會沒事?”
唐硯心:想必這毒是給人類用的,對亡靈自然沒用。不管了,反正是他先攻擊自己的。
骨刀快得隻能看見殘影,劉茂好不容易用極憋屈的姿勢躲過第一刀,卻被刀刃帶起的風削掉發髻,耳垂也被割傷,傷口處滲出血滴。他著實狼狽,兩鬢全是汗水,弄花臉上的妝容,淩亂的頭發披散著,沒想到隻是一個回合而已就被逼成這樣,嘴巴微微張大,不相信一個小姑娘的武力值能有這麼高。
外表果然是最會騙人的。
劉茂頭一低,抬起頭時已經換了一張臉。
唐硯心卻忽然叫停:“等等,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劉茂:“……”
唐硯心:“丫鬟臉上的妝是你自己畫的嗎?那麼複雜的發髻不會是你自己搞定的吧?還有喉結,你的喉結為什麼不見了?”
她每問一句,劉茂的臉就陰沉一分。
觀戰的路尋一和蕭佑凡都仿佛聽見,劉茂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嘭”一聲崩斷,還在進行靈魂提問的唐硯心明顯毫無所覺,她就算知道恐怕也不在乎。
——劉茂仿佛是很在意自己外貌的,曾對蕭佑凡的臉大加讚賞。也說過,不喜歡過於女氣的自己,唐唐大概是戳到他的心病了。
“咯咯咯咯”
劉茂笑得前俯後仰,直起腰後,用手指梳弄著亂發,狹長的眼睛半眯著。目光重新落在唐硯心身上時,伸出舌頭舔了舔唇角。
“妝是我自己畫的喲!不是現代用慣的化妝品,還有些不習慣,昨夜琢磨好久哇。費時費力卻被你一下子拆穿,死在自己屋裡的小丫鬟會無法瞑目的。發髻的話……”
他自己把頭發扯下來了,不知道是用什麼東西黏住的頭發,黏得特彆緊,扯下來的時候把他的頭皮也扯禿了一小塊,但疼痛顯然讓他很快樂。
“我沒有那麼長的頭發呢,所以將小丫鬟的頭皮也一起剝下來了。”
唐硯心穩得一逼,玩著骨刀問:“活剝嗎?”
劉茂:“活的剝,皮才最新鮮,也能使用得更久。”
從他的數據分析看,這個天賦能力活剝還是弄死人家再剝,其實沒什麼差彆。會活剝,完全是在滿足他變態的**吧。說起來會有這樣的天賦能力,劉茂本來就是變態!
——畢竟天賦能力的產生,和一個人的過往經曆或內心向往息息相關。
唐硯心指了指他的喉嚨。
“至於喉結……”
劉茂用手背去蹭自己的喉嚨,蹭得薄薄的皮膚都泛紅,甚至出現血點,才停下來。
喉結就露出來了。
“女人的化妝技術可是很神奇的!”
唐硯心中肯的評價:“你也很神奇。”
此時丫鬟仆從們早就跑光了,大小姐和二小姐也不見了。湖裡的東西行動緩慢,才剛剛爬進涼亭裡,他雖身上的皮膚腐爛了,可臉還是完整的,能看出來就是跳進小舟裡幫大小姐撿毽子的小廝。
蕭佑凡趕緊不動聲色的甩個鑒定術過去——都這樣了,肯定得是亡靈。
半腐的小廝走得很慢,跌跌撞撞地衝過來,見人就問:“是誰害我性命?”
“看這裡!”
唐硯心招呼小廝過來,指著劉茂說:“是他害的你!”
劉茂:“……”
變態的笑容漸漸消失。
小廝看著劉茂,慢慢地走近,進行辨認。
劉茂先動手了,一拳砸在小廝的臉上,把人家唯一完整的臉也砸出個凹陷來。三個人纏鬥不休,小廝沒過多久就消失了。趁這個機會,劉茂也跑了——他後來又換了一張臉,天賦能力可以用來逃跑。整個人滑不留手,像一條身上沾滿粘液的魚。
蕭佑凡牌尖叫雞重出江湖:“啊啊啊啊,他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