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蕁和傅以行乘坐的是深夜的飛機。
抵達國時, 將近中午。
下飛機後, 他們直奔尋星資本的總部。
之後從總部開車到學校,還沒來得及去酒店,行李都還留在車上。
從母校出來,江蕁原以為傅以行會直接帶她去酒店。
沒想到,從車裡取了行李後,他卻帶著她去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
打開燈,房子被照亮。暖黃的燈光溫馨柔和。
江蕁打量著裡麵的陳設,有點驚訝:“你……把這間房子買下來了?”
這間房子,她再也熟悉不過了。
這是留學的那幾年,她和傅以行合租的公寓。
屋內窗明幾淨,一塵不染,看得出經常有人過來打掃。
陳設和布局還和以前一樣,就連她以前在牆上掛的小黑板和貼的記事小便條都還在。
傅以行“嗯”了聲:“嗯,這裡畢竟留有我們的回憶。”
“那你平時到這邊出差就住這裡?”江蕁臉頰微有些熱, 但耐不住好奇,“不住酒店嗎?”
“對。”傅以行語氣特彆自然,“方便睹物思人。”
江蕁:???
猝不及防的一句,讓江蕁臉色微紅。
她撇開視線:“睹物?睹、睹什麼物呀?”
說著,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不遠處的桌麵上, 擺放著一隻沙皮狗模型。
“你是想說, 我長得像這隻沙皮狗嗎?我有這麼醜嗎?”她佯作生氣, “傅以行我告訴你, 你完了。”
傅以行瞥她一眼, 笑了一下:“你聽錯了,是睹屋思人。”
江蕁看向他。
他又補充:“屋子的‘屋’。”
好像更……
江蕁迅速扭開視線:“是嗎?”
傅以行走到她身邊:“沒錯。”眼含笑意,又低聲,“夫人還有疑惑嗎?”
他們進屋時,開了暖氣,屋子的溫度也漸漸升高。
“我有點熱,先去把外套脫了。”
江蕁把手裡的包塞他手裡,一溜煙地跑進房間。
傅以行看著手裡的包,又抬頭看向房間的方向,眼裡的笑意似乎又加深了些許。
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長途飛機,直到回公寓,中途隻短暫了休息了一小會兒。
江蕁渾身疲累。
她本來還有事情要問傅以行,但沒想到,洗完澡,躺到床上,腦袋才碰到枕頭,就睡著了。
江蕁睡得很熟,一夜無夢。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清晨,大雪初霽,天空放晴。
陽光從窗簾的縫隙偷溜進來,落在床的邊緣上。
江蕁睜開眼,看著屋裡熟悉又陌生的環境,有一瞬間的茫然。盯著天花板看了三秒,她的神思逐漸回籠,想起昨天發生的事。
她側頭,看向身側的人。
傅以行還沒醒,睡著時的他,麵容比平時要柔和。
一米五的床,兩個人睡一起比平時要擁擠。
江蕁看著熟睡的他,加上房間裡的陳設和裝飾的襯托,瞬間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
就好像……
江蕁一瞬不瞬盯著傅以行,突然惡作劇心起。她緩慢地翻過身,湊到他耳邊,小聲地說:“喂,傅學長,快起來,上課要遲到了。”
呼吸依然平穩,傅以行毫無反應。
“趕緊起來啊。”
江蕁心裡奇怪,伸出手指,試探地戳了戳他。
然而下一秒,她的手被握住。
傅以行緩慢地睜開眼,神情惺忪地看著她,睡啞了似的,嗓音懶散:“什麼遲到了?”
江蕁毫不心虛地迎著他的視線,語氣仿佛帶了點著急:“你忘了嗎?你昨天還跟我說,約翰遜教授今天約了你會麵,你還說要九點前到學校。”
“還不是你昨天非要拉著我去兜風。”傅以行坐了起來,語氣頗有些漫不經心。
江蕁愣住。
什麼情況?
她四處張望,想從周圍找出一絲端倪。
傅以行掀開被子,目光瞥向她,又催促:“還愣著做什麼?不然我就不等你了,你自己走回學校。”
這過份熟悉的語氣,讓江蕁產生了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她趕緊坐起來按住他的肩膀,緊張地問:“等下,傅以行,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昨天我們做了什麼?中午去了哪裡嗎?”
傅以行語氣疑惑:“你在說什麼?睡懵了嗎?今天不是11月20日嗎?”
江蕁連忙糾正說:“不對不對,今天是聖誕節的第二天。我們前天晚上才從b市出發到這裡——嗚哇!”
一陣天旋地轉。
等她反應過來,兩人的位置已經顛倒了。
她躺在傅以行的身下,兩人四目相對。
江蕁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而後迅速醒悟過來:“傅以行,你耍我!”
傅以行勾起嘴角,淡定地回:“嗯,不是夫人先開的頭嗎?”
江蕁挑釁地看著他:“對,是我先開的頭,那又怎麼了?”
“既然是夫人開的頭,那就結尾,還請夫人好好地收。”他說著,解開了襯衫最上方的兩顆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