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露餡吧?
那隻臭貓頂替了“蘇醫女”的模樣,正在那裝著......應該不會露餡吧......
要是露餡了,那一百隻山耗子就最多給臭貓二十隻!
*
山貓苗姍姍,被蘇奈賄賂了一百隻山耗子,於是化作蘇醫女的模樣在側房裝模作樣地搗藥,以降低鄭大的戒心。
苗珊珊百無聊賴地搗一下打一個嗬欠——對一隻貓來說,白天正是該補覺的時候。
真是的,狐狸行不行啊?怎麼那邊主臥還沒有翻雲覆雨的曖昧聲響?
要是本貓都這樣幫她了,她還不成功,那真是狐狸精之恥。
閒極無聊,苗珊珊便在這小農舍內隨意打量。
大屋隻有一個炕,一張缺角的桌,倒扣一隻碗……炕下有兩孔洞,一隻孔洞內添柴火。另一孔洞內,咦,好像隱有個黑影。
貓是一種好奇心極度旺盛,尤其喜歡黑洞洞窟窿的生物。
山貓也不例外。
苗珊珊好奇心大起,蹲下,朝孔洞裡伸手一撈,摸到個堅硬的方形物什,帶著殘灰敗絮一並拖出。
上鎖木箱,怕是這房子裡最精致的東西,竟還有雕花和漆麵,就是邊角發黑,像是有些年頭。
箱子上掛著把生鏽的鎖鎖。
貓的本能讓她好奇地撥弄起這把鎖。
嗞啦——嘶,好疼。隔著箱子就能傷到三百多年道行的妖精,這箱子裡有什麼?
她專心致誌正要解開這鎖時,忽然手被死死攥住了,整個人被人兜頭鎖在懷裡。
“彆動。鄭大的聲音響在耳邊,帶著氣喘,聽來有些陰冷。
苗珊珊被抓包了個現行。
她很鎮定,比蘇奈那個雛兒鎮定多了,一個媚眼拋過去,一把反握住鄭大的手,往他懷裡一靠,手攀上胸膛,手指盤繞,吃吃一笑:“昨天大哥匆匆躲開奴家,還以為大哥當真鐵石心腸…….”
鄭大的臉色變了,尷尬的。
他將箱子和她一同推開,頓了頓,語氣也恢複正常:“蘇醫女想找什麼?”
“奴家隻是看到了個耗子鑽進洞裡去,奴家以為裡麵有耗子窩……結果低頭一看,發現個箱子。”
苗珊珊順勢裝作隻是好奇:“那箱子好生精致,難道是你家什麼見不得人的寶貝?啊呀,那奴家真是孟浪了……”
“不是什麼寶貝,是一些打獵的彈丸、箭鏃。“鄭大謹慎道:“也不是不能給人看。實在是這些東西尖銳危險,怕你們女子,皮膚嬌弱,不慎劃傷了,磕碰了。”
苗珊珊道:“大哥,我看這箱子像傳家寶,放一些彈丸石頭,豈不浪費?”
鄭大道:“我九歲便自己打獵,我爹留下的這些東西,能讓我活命,自是傳家寶。”
說罷,抱起那箱子出去了:“時候差不多了,蘇醫女準備吃飯吧。”
苗珊珊也不在意,等臭狐狸吃了這男的,什麼寶貝箱子,再搜出來看看也不遲。
午飯上了桌。
鄭大今日又燒了雞,香味躥得滿屋子都是。滿滿一碗雞腿肉。
奇怪的是,往日先顧著妻子的鄭大,今天卻把肉食全擺在了“蘇醫女”跟前,似乎忘了屋裡還有個老婆。
苗珊珊頂著“蘇醫女”的模樣,美滋滋地大塊朵頤,一邊吃一邊給那躺在屋裡不敢動彈的狐狸傳信嘲笑,就著蘇奈氣急敗壞的樣子下飯。
飯過三旬,鄭大從櫃中取碗,倒了黃酒。
苗珊珊好奇道:“今日還有酒?”
鄭大端起碗來:“今日涼菜多,喝酒能暖暖身子,專程下山打了酒。不知蘇醫女能不能飲,想敬你一回。若不是你,渾家不知何時能好。”
妖精都喜刺激,又不怕毒,故而肆意,苗珊珊笑嘻嘻一碰,喝儘三碗。
鄭大拿袖子抹抹嘴,奇異地看了她一眼:“想不到,蘇醫女竟是海量。”
兩人在這吃肉喝酒得爽快。肉香混著酒香從屋子外傳進來,偏偏最喜歡吃雞的狐狸卻吃不著。
蘇奈饞下口水,簡直是要氣壞了,連連傳音催促苗珊珊:‘臭貓,快把鄭大引進來!你的耗子還想不想要了?’
‘急什麼?’苗珊珊暗暗翻了個白眼,便嬌滴滴地對鄭大道:“大哥,尊夫人好像還沒用飯呢?”
“喔,我忘了。蘇醫女先用。我去看看她。”鄭大舀起一碗飯菜,端進了屋子裡。
苗珊珊看他進屋,便自自在在地繼續喝酒吃肉:
說起來挺怪,鄭家隻是個山野村夫,居於山野,沒想到在他家住這幾天,雖然家裡破敗了一點,竟然是酒肉飯食管夠。
她喝得上頭,連灰尾都悄悄伸了出來,伸手再去夠雞腿的時候,眼前事物忽然扭曲起來。
糟糕……
柱子,一個變作兩個。苗姍姍晃了晃腦袋,邁著貓步顛三倒四地向外間走,沒走幾步,忽而腿腳一軟,向前“嘩啦”撲倒了板凳。
蘇奈在裡屋,聽到鄭大原本是往拔步床這裡來的,卻往柴房的方向繞了道,拿了個什麼東西,又停了一會,在院子裡一個噗通聲後,鄭大的腳步轉了個方向,往院子回走了。
不對,出什麼事了?臭貓怎麼不說話了?
蘇奈猛地坐起,看向鄭大的方向。
*
長長砍刀,磨了又磨,咯吱咯吱拉出白絲,刃鋒利得得冷酷。
他從柴房裡取了刀細細欣賞。忽然,門外傳來劈裡啪啦的摔倒聲,又重歸寂靜。
時候到了。他牽動嘴角,一個淺淺的笑,拎著刀跨出門檻。
板凳上已經撲摔了一個紅衣美人,臉朝下倒在地上。
摻了黑狗血的酒,果真能伏妖。
鄭大持刀慢慢靠近。
他當然知道這個“蘇醫女”不正常。
深山老林,連他這個獵人都不敢輕易往來。何況是這樣一個個嬌滴滴,嬌媚的大美人?
還自稱醫女,那雙手上一點老繭都沒有,摸上他身,柔嫩無骨,撩得他心火直衝。
何況這山裡,一直傳說有妖。
不過,妖精又怎麼樣?
他現在那渾家也不是正常人。
鄭大滿意地打量“蘇醫女”。
換這個新的,高挑豐盈,一定比現在這個更好生養,更耐用。
他慢慢地,慢慢地靠近,蘇醫女露了一雙腳踝,他將冰冷刀鋒,貼在踝骨上比劃,又向上移到小腿,在思量,這裡,還是這裡?
現在這個,太不安分。任他如何討好,都不肯給他半句溫存,即便是那鏈子鎖住了,也還想著往外邊跑。
何況,她已經不能用了。
這個,雖說是投懷送抱送上來的,也難保日後不會變心逃跑,應該一勞永逸,砍斷了方才安全。
鄭大右手高高舉起砍刀,抓住腳踝,猛地落下。
作者有話要說:奈奈大名定了叫蘇奈,和隔壁傾傾當姐妹了笑)
依舊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