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瀾鈞視線調轉,卻見少年眯起眼,無不遺憾地搖搖頭,輕聲說,“嘖,可惜了。”
他本還想著弄清重老針對他的原因,再隨便報個仇,沒想到人卻先一步死了。
眼看火已經要燒進車的引擎和油箱,衛瀾鈞轉過身,冷沉嗓音帶著命令的口吻,“走。”
祁奕咂咂嘴,背著手跟在後麵,“衛處。”
衛瀾鈞微微側目,祁奕見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問道,“你怎麼來的這麼快?”
衛瀾鈞並未回應。兩人剛走到鐵柵處,果不其然,下麵車體爆炸聲就傳導過來,小鄒已經結束了長假,相親成功走路帶風,主動拉開車門,笑著對祁奕說道,“請祁先生和我們回去做個筆錄。”
“不去。”字正腔圓的兩個字。
一回生二回熟,小鄒本以為祁奕像上回一口答應,卻沒想到對方毫不容情地拒絕了。他正了正臉,“這是義務。”
祁奕蹺著腳,不慌不忙,“那等我病好了再做吧。”
小鄒看了一眼闔目養神的衛處,打著方向盤硬著頭皮問,“祁先生病了?”
祁奕從鼻腔了不知“嗯”還是“哼”了一聲,小鄒問,“嚴重嗎?”
祁奕笑笑,“這就要問衛處了,心理應激障礙聽說過嗎?我一個平頭老百姓,他偏提了顆頭嚇唬我。”
“……”小鄒被噎微失語一陣,他想起一個多月前遭遇恐嚇、爆炸、綁架照樣生龍活虎的少年,一時口拙不知道接句什麼話。
半響,憋出來一句,“那,那你怎麼能好?”
“那還是看衛處啊,”祁奕歪過臉,笑吟吟的,“衛處疏導疏導我,也許我就想開了呢。”
小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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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奕回到朗逸後,又恢複了沒日沒夜打遊戲上分的日常,偶爾和單軒出去吃頓飯,或召席振彥和簡名滾個床單,唐昀昇mv那裡也去過兩次。
轉眼就過去半個月。
毒氣過後,基地宛如一座空寂灰冷的死巢,重要資料室毀跡一空,所知內情者都已不在人世,清理隊也喪失智力,十多名五大三粗的男人終日淌著鼻涕口水,生活都不能自理,彆說供情交待了。
故此,案情再度陷入囫圇焦灼。
竇仕軍那裡經反複確認當不成突破口,唯獨剩下祁奕,可對方又消極不配合,衛瀾鈞思量再三和祁奕打了個電話,約了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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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下午二點半,藍天無雲,晴空萬裡,準時準點,朗逸A座802門被叩響,摸約半分鐘後,門被從裡麵拉開。
看清眼前景象,衛瀾鈞蹙起眉,少年半裸著上身,下半身隻圍了條白浴巾,白皙滑膩的皮膚上布滿斑斑點點曖昧的痕跡,不用猜就知情發生了什麼。
兩人在沙發坐下,席振彥穿好衣服從臥室走出來,祁奕當著衛瀾鈞麵前交換了一個濕吻。
撞見這一幕,衛瀾鈞眉尖又忍不住緊蹙了一下,膈應了對方,祁奕心情轉晴,等席振彥走後,他主動開口,“查不出身份?”
雖然沒有主語,但衛瀾鈞知道他指的是那顆老人頭,目光凝肅銳利,“你知道什麼?”
“驗不出DNA對吧,”祁奕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那是理所當然的,爆炸那天,在詢問室門口,我早就好心提醒過詢問員,這不是人…嗯,警方所能力及的……不知道……你們查過董俊霖的DNA嗎?”
衛瀾鈞屈起指骨,敲敲深灰文件夾。
看來是查過。
祁奕伸手拾起來,打開看了看,裡麵包括老人頭、董俊霖和清理隊所有的檢查報告,條條框框羅列細致。祁奕掃了兩眼,又把它合上。
那天他衝著重老去的,大費周章結果提前被人截了葫,衛瀾鈞正撞槍口上,現在剛滾過床單,祁奕心情轉好,也就不繞彎子,好心給了個提醒,“你可以翻一翻過去的舊報紙。”
衛瀾鈞略一頷首,嗓音冷冷清清道,“願聞其詳。”
作者有話要說:不想看主線的,這裡有兩條歸納:
奕奕去尋仇,仇人被搶先滅口了。
②董俊霖、重老的基因驗不出人類DNA。
③以神的眼睛和單軒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