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脖子上掛著證牌的女記者,先前還覺得能來近距離采訪佟辭樂是祖墳上冒青煙,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她在絕望中扭過頭,正好看見佟辭樂拖著腐爛的身體向他們走過來,邊走喉嚨口溢出腐水,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腳步又沉又重,撞上椅子椅腳拖拽出嘶拉嘶拉的刺耳劃聲,霎時控製不住尖叫起來,聽見記者的叫喊,堵在出口的人群也回過頭看見這一幕,換來又一波鬼哭狼嚎的慘叫。
近距離接觸才讓他們更清晰意識到現下眼前不是夢,佟辭樂真的變成了一具活的腐屍,絕望和驚悚被催發到極致。
眼見腐屍漸近,人群恐懼不安地驚叫著四散奔逃,混合著彼此粗重的喘息更加緊迫人心。
但倉皇奔逃的有之,也不乏有少數嚇癱在地上,爬不起來的。
佟辭樂視力下降得厲害,他拚命睜大眼,也分辨不出奔逃中的人臉,隻能把視線定在呆滯癱坐原地的幾人,但這也讓濃黃的水從暴突的布滿血絲的眼珠裡淌出來,顯得更為恐怖。
見佟辭樂朝他們走過來,癱坐在地上的幾人拚命想要爬起來,但他們腿軟得厲害,根本站不起來,之前他們做夢想和佟辭樂近距離互動,但現在卻恨不得自己沒出生過。
其中離得最近的還是個女中學生,身上套著一中校服,她曾是佟辭樂的狂熱粉,天天在微博上留言“老公娶我”,這次被翻牌獲得了入場席位簡直樂瘋了,懷著莫大期待來,現在落差就有多大,之前她為了和佟辭樂互動,許願願意折壽二十年,但現在她聞到佟辭樂身上散發出來的酸蝕的腐臭,嚇得幾乎靈魂出竅,鼻涕眼淚不自主淌下來,特意化的妝糊成一團她也感覺不到。
她眼睜睜看著佟辭樂在她麵前俯下身,腐爛的臉與她麵麵相貼,張著嘴淌濃稠腥臭的唾液,極度的驚恐化為無形的大手扼住她的咽喉,一瞬間呼吸近乎凝窒。
警察拍打著空氣牆試圖吸引注意,厲聲嗬道,“停下!不許動!”
佟辭樂壓根不理會他們,就在那雙沾滿血的手即將觸碰到女生時,攝像頭把這一畫麵實時傳到直播間裡,網友們已經把眼睛捂上不忍再看,現場也充斥著兔死狐悲的悲戚絕望。
忽然,佟辭樂的手腕被人握住,令人熟悉的上揚尾音說:“來和我玩啊。”
青年隔著紙巾捏著佟辭樂的手腕,臉上笑嘻嘻的。
許傑扭頭一望,這才發現身邊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過去了,一時間淚流滿麵簡直要給跪了:
玩個屁啊,祖宗,真的,求求你消停一點吧。
“祁……奕……”認出打斷他的人是誰,佟辭樂咬牙切齒,爬滿屍斑的整張臉都扭曲起來,心裡上的不舒服擴大了他一直刻意忽視的感官,忍不住抓了抓大腿,幾條蠕蟲從潰爛的屍斑下鑽出來,落在地上扭動著肥碩的身體。
現場&網友:臥!!!!!!槽!!!!!!
隻恨中華語言博大精深,受過九年義務教育,也找不到任何一個詞來形容他們此刻的心情!
虛著眼望著那張得天獨厚的臉,佟辭樂神色瘋狂,他想起比之前的不甘,自己明明吸收了能量變得更好看,但幾天不見青年更加貌美。以前也是,祁奕似乎總能領先他一步,現在兩人的差距更是雲泥之彆,還有那種熟悉的令他生厭的輕蔑姿態。一時間,對祁奕的嫉妒、恨意、厭惡湧上心頭,他忘卻了中學女生,嵌著血的指甲往青年臉上抓去——
從攝像頭角度可以看見佟辭樂那雙高度腐爛的手,張大到似乎能把祁奕整張臉包住似的,狠狠抓撓過去!
這是要刻意要讓人毀容!
現場又忍不住掀起一陣驚叫浪潮。
祁奕抬起手,修長白淨像工藝品似的手裡握著一柄銀白的小刀,清醒過來的場地負責人一眼就認出那時他們懸掛在會議室的裝飾品。
腐手近在咫尺,祁奕再次發動:吸星。
佟辭樂清清楚楚感到係統維持待機的最後一絲能量被活生生吸走,明明他的指尖即將碰到青年的眼眶,但先是手臂、然後四肢頹然失去力量,不甘、恐懼、憤怒、絕望縈繞最終定格在他的臉上。
這時,青年向佟辭樂露出了個惡意的笑,手腕一翻,朝他的心臟直直刺去。
一聲薄薄的悶響,刀刃將佟辭樂的心臟紮穿,摻著腥臭腐水和極細絲絲縷縷的電絲的刃尖從背部透出來。
場麵死一般寂靜。
祁奕鬆開手,佟辭樂直挺挺往後倒下來,胸口還插著那柄刀。
此時鏡頭沒有挪動,青年站在原地,歪了歪頭,漫不經心問:“現在來說說,你們,要守護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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