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畫幕上浮現的一幕幕衝入腦海,終於打開了衛瀾鈞的記憶匣門,接收著龐雜的記憶,他的目光一直是維持著,一種恒定的平靜,詫異、震驚根本沒有出現在他臉上,沒有露出任何情緒。
直到他接收完全部記憶,閉了閉眼。
“冀北,你聽我說……”
合生正拚命向趙冀北解釋,但胸口卻驀然傳來劇痛,從趙冀北緊縮的瞳孔倒影裡,他看見一隻手掌穿透了自己的胸膛,大片血液在衣料上浮開。
衛瀾鈞臉色依舊很平靜,他慢慢抽回手。
合生張了張嘴,嘴角淌下一縷血,仰麵倒了下去。
女記者跟各類人士打過交道,是認得衛瀾鈞身份的,她簡直不敢相信他用這麼輕易當眾殺掉一個人,但忽然又想到了,眼前的不是那個履曆光輝的衛局長,皮囊下裝著的,根本……不是人!
有血珠飛濺到祁奕的側臉,他抹了一把,沾著血的手指放在殷紅的唇上舔了舔,衛瀾鈞皺了皺眉頭,把他的手拿下來,“臟不臟?”
這貌似是你的舊身體?
那也臟。
衛瀾鈞用眼神告訴他。
半空記憶卷軸漸漸褪色,祁奕收斂了場域,心底卻因剛才看到的一切,湧上一股暴戾。他是極挑食的,如果他這一世沒有遇上衛瀾鈞,那麼是不是就會像上一周目那樣成長不完全?加上沒找回心臟,一個幼年期的他麵對緋晶無能為力,是不是又會重蹈覆轍?
想到這裡,他的視線調轉到白三胖和他的同伴身上,被那雙漂亮的眼睛注視著,眾人卻控製不住遍體生寒,動脈血管似乎都開始凝固。
祁奕忽然輕笑了一聲,“嗬。”
聲音分明是極誘人的,但白三胖和十幾人忽然齊齊倒了下去,他們雙眼睜大,五官扭曲,汩汩腦漿從耳朵口腔鼻孔裡淌出來,連腦髓都被攪碎了。
滲出的鮮血折射著重新亮起來的燈光,讓粘稠的血泊亮得刺目。
僅剩下一個蘇希望,細雪款款落在她的肩上,就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嘴唇得厲害,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血灘裡。
上一秒還活生生的人,下一秒死了一地,青年緩慢轉眸看過來,女記者、趙冀北,甚至小鄒都忍不住慢慢地後退。
他們沒有哪一刻比這時更清楚,眼前的青年非我族類,他的美貌無人可比,可本質卻或許比冰雪更為冷漠。
“奕奕,”
衛瀾鈞發現了祁奕不穩定的情緒,他用那隻未染血的手掌捧起他的臉,“你知道嗎?我們,是因你而生的。”
祁奕極緩慢地,眨了眨眼。
這話是什麼意思?
衛瀾鈞用指骨摩挲著他的顴骨,正欲回答。
這時——
“祁奕!”因為先前女記者報的警,警察終於趕來了,他們持槍對準祁奕:
“請立刻把手舉起來!”
直播間恢複畫麵,看清鏡頭前發生的,彈幕一片歡欣鼓舞:
[暢快!暢快!沒想到一來電就能看見這個!]
[喜大普奔奔走相告!]
[點讚!快把海王婊抓走吧!]
[哈哈哈哈哈哈,可算等到這一天了!]
……
他們罵得正痛快,然而,天空濃厚鉛重的雲層緩緩探出一根八邊角聳立的錐體尖刺,漸漸的一艘戰艦逐漸顯露出它巍峨猙獰的本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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