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山哈哈大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誰起頭,閒聊人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押夏映淺一定能治好病,一派押治不好。
張清山押當然是治不好。
他還放出了豪言:“要是我輸了話,這個月你們去我診所裡看病都不要錢。”
“呸!”
幾個人一塊兒呸了他一口。
畢竟好好人,誰也不願意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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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熱鬨很。
清明觀內卻很安靜。
四個保鏢將黃子濱抬進院內,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但清明觀小院實在是太小了。
也就站了這麼幾個人,便稍顯擁擠。
夏映淺走到了擔架前。
隻見擔架上躺少年也就十四五歲,跟他差不多年紀。
長得和眼前黃大慶有五分相似,一身名牌,臉色臘黃,一看就是身體不好或是經常熬夜。
奇怪是,這少年緊閉著雙眼,嘴角卻微微上揚。
夏映淺抬手掀起了他眼皮,瞳孔倒是正常,不像是掉了魂樣子。
他奇怪地“咦”了一聲,道:“等等啊!”
他得先去開個天眼,再捯飭一下。
夏映淺轉身進了屋。
蘇錦霓將豬蹄兒擱在了石桌子上,還有那個她咬了兩口芝麻燒餅,也擱了上去。
她又甩了甩手上芝麻粒兒,這才湊到了擔架前。
蘇錦霓也像夏映淺一樣,掀了掀黃子濱眼皮,將芝麻留在了他眼皮上幾粒。
方神棍愁牙疼,嘶一聲道:“唉呀,小小道長,你……”
蘇錦霓抬頭,很有禮貌地問:“山羊爺爺,我怎麼了?”
方神棍斜了一眼黃大慶,幸好這會兒他在發愣,根本沒注意這裡。
方神棍悄悄拿掉了黃子濱臉上芝麻粒兒,又朝蘇錦霓擺了擺手,也不好說讓她一邊玩兒去。
好在,夏映淺很快就從屋子裡出來了。
小道長還是那個小道長,但他一手桃木劍,一手符紙,顯得比剛剛可專業太多。
他對眼前這個小道長,莫名增加了一點點信心。
黃大慶終於提起了精氣神兒。
“小道長,拜托了!”
夏映淺點點頭,再來到黃子濱身前,嘴裡頭念念叨叨。
然後,他騰空躍起一人多高,大喝一聲,將手中符紙,摁在了黃子濱腦門上。
他嘴裡頭念是道德經。
這是驅鬼時,可有可無玩意兒。
還有剛剛那騰空躍起和大喝一聲,其實不來也成。
換句話說,他這整整一套項目耍下來,隻有貼符紙是管用。
至於其他,全都是造勢而已。
這就好比餅乾,散裝賣一塊,成袋兒賣五塊。散裝比成袋兒就是缺了些包裝而已。
行雲流水般做完了這些,夏映淺默默地呼出了一口長氣。
為了養活他表姨,從現在起他得包裝自己。
廢話,他又不傻,剛剛從黃大慶眼睛裡看出了不信任和嫌棄。
符紙安安靜靜地在黃子濱頭上,呆了有半分鐘。
黃大慶都開始著急了,他張了張嘴正要開口問這到底行不行?
忽然,從黃子濱頭頂冒出了一股黑氣。
他眼睛也噌一下睜開,瞪得老大老大了,宛如大鈴鐺。
黃大慶驚喜萬分,喊了聲兒子,就要撲上去。
卻被眼疾手快方神棍一把拉住了。
神棍做久了,他還是有點見識,那黃子濱眼神發直,一看就不像個正常人。
果然,黃子濱一個鯉魚打挺,從擔架上跳了起來,嘴裡頭發出了嗚嗚野獸發怒一般聲音。
夏映淺將桃木劍一橫,還沒劈出去呢。
被拉到一旁黃大慶便焦急地喊:“大師,千萬彆傷著我兒子,我兒子怕疼。”
夏映淺也沒空跟他計較,這會兒倒是稱呼他大師,早乾嘛去了!
桃木劍不能用,一時半刻,他也找不著趁手東西。
這時,黃子濱一個猛撲向夏映淺撲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
蘇錦霓怪不舍地又咬了一口手中芝麻燒餅,“啪”一下,將燒餅精準地蓋在了黃子濱臉上,芝麻掉了好幾粒。
就這樣,頂著一臉芝麻粒兒黃子濱,調轉了矛頭,直直地瞪著蘇錦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