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映淺每回去進香,都得費了好大的力氣去辯彆一等檀香。
在聞香這一塊兒,氣質拿捏的死死的。
這人要是食物中毒得去醫院,鬼要是食物中毒,誰知道會不會突然變異!
說變異那兒真有鬼就開始了!
最接近香塔的兩個鬼,忽然抱在了一起,張大了嘴,向著對方的腦門兒啃了下去。
鬼吃鬼,玩這麼大!
幸好那倆鬼已經暈了頭,眼睛也是一翹一翹的總翻白眼兒,準頭不大對,一嘴下去咬了個寂寞。
夏映淺心驚肉跳,再…顧不上想那麼多,三步兩步奔到了香塔前,手忙腳亂掏出了懷裡的黃符紙,以白|磷點燃。
轟的一聲,香塔瞬間燃儘。
刺鼻的香氣,一沾染上白|磷,發出了劈裡啪啦的聲音。
眾鬼頓時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力氣,全部癱成了一灘爛泥。
方神棍和小吳倒是被嗆清醒了。
還來不及想自己身在哪裡,便哇的一聲,乾嘔了起來。
台上的新郎官一把掀開了蓋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們現在是不是渾身酸軟,心裡難受,好餓好餓,好想吃人啊!快看,這有人!”
這麼變態的嗎?
夏映淺透過煙氣兒看清楚了新郎官的臉,這尼瑪已經爛的快認不出來了。
但那雙閃著變態光芒的眼睛,夏映淺倒是認得。
得,破案了,百分之八十就是炎濤。
夏映淺沒空研究他現在是死的還是活的。
他一下子跳出了鬼圈,將他表姨抱在了懷裡,又迅速退到了方神棍和小吳的身邊。
多少句臥槽都不能平複小吳此刻驚訝的心情。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愛麗絲,夢遊到了一個奇葩的地方。
周遭的味道還是十分的嗆鼻,但他果斷停止了矯情的乾嘔,並且一把拉住了方神棍,憑借本能,捂住了他的嘴。
嗯,現在還是保命要緊。
骨娘娘的骨頭架子攤在地上,散落一地,茫然又無助地喚了一聲:“夫君,這是何意?”
“閉嘴!”
炎濤忍她都忍許多天了。
他被陽間的警察追捕,又被陰間的鬼差圍堵,無路可逃,如喪家之犬一般,不得已,才入了這萬人坑底。
在人家的地界,就得老老實實的低頭,他裝了幾天孫子。
誰知道這爛得隻剩骨頭的娘兒們,非要跟他成親。
於是,他想不如將計就計,用那頭給的加了料的香塔,製造點食人的紅毛鬼當傀儡。
隻有有了自己的兵馬,才能成大事。
誰成想,差點就被臭小道士壞了好事!
不過雖有周折,但也算事成了。
這些鬼吸了他特製的香,彆管吸了多少,全都得成他的傀儡鬼!
炎濤極其誇張地指著夏映淺那些人,大叫:“快去啊,香噴噴的人!”
癱軟如爛泥的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一個動彈的。
炎濤又蠱惑道:“那還有香噴噴的寶寶!”
真的是氣死寶寶了!
蘇錦霓委屈地喊:“他居然要吃我!”真的是喪儘天良,這麼可愛的寶寶,下得去嘴嗎?
但萬一下得去呢!
蘇錦霓想了下又喊:“我,我已經好幾天沒有洗澡啦!一搓……都是泥兒!”
夏映淺有點想樂,但現在可不是樂的時候。
他一橫桃木劍:“沒事兒,表姨,香死他們,也吃不著。”
紅茵朝夏映淺那廂挪了兩步。
夏映淺提著心,連她都防。
她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氣憤地道:“姑奶奶是個有格調的鬼,絕對不能讓自己長紅毛!”
說著,就一調頭朝台上的炎濤飄去。
紅茵放大招靠的是舌頭。
可炎濤那貨都爛成這樣了,紅茵實在下不去口。
她乾脆沒放大招,凝起了鬼力,卷起無數的桌椅,全朝炎濤砸去。
狂風徹底卷掉了炎濤的紅蓋頭,露出了他長出紅毛的爛腦殼兒。
紅茵嚇了一跳,噌一下又飄回了夏映淺身邊,生怕炎濤的紅毛會傳染似的。
“我去,小道士,那貨吃人了,現在是紅毛鬼!”
夏映淺心說,他可不瞎!
那非主流一樣的紅毛,頂在炎濤的頭上,又顯眼又滑稽。
看著眾人驚愕的眼神,炎濤得意地大笑。
還是那頭說的對,當人遲早有死的一天,當鬼還得受地府管製。
可當紅毛鬼就不一樣了,紅毛鬼隻要吃人,可以活萬年。
比如將臣。
炎濤覺得自己遲早能成下一個將臣。
他露出了吸血的獠牙,想要給那些著了道的慫鬼們做個表率。
就是這時,那拉據似的大黑又唱了起來:“骨娘娘娶夫君,鬼差大人請上座!”
炎濤正在愕然。
骨娘娘癱在地上的白骨一下子豎立起來,搖搖晃晃地到了他的跟前,好一陣嬌笑後道:“夫君呐,地府年年就給了那幾個投胎的名額,你可知我這萬人坑裡還有多少冤魂沒有投胎?不過今年好了,隻要抓住了你,我就可以跟地府談判,誓必會多幾個名額給我!這夫妻啊,可不就是同林鳥,好聚好散,各自飛嘛!”
炎濤後知後覺,自己本來是將計就計來著。
誰曾想,倒是被這爛骨頭架子給將計就計了!
炎濤惱羞成怒,大喝一聲,準備放大招。
夏映淺不動聲色,抱著他表姨迅速後退了幾步,好給鬼騰個鬥毆的地兒。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