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還是小,有些事講不清楚。
比如她讓方神棍罵的不是鬼。
吃過中午飯,蘇錦霓連比劃帶比喻的跟夏映淺形容那個掃把頭。
“不是黑色的,頭頂上有白色的圈圈,長得不好看,發型是……”
她形容不好,直接拿了掃把舉在了頭頂。
夏映淺嫌棄壞了:“臟,表姨!”
“表姨不臟,小手剛洗過的!”蘇錦霓很是認真地說。
夏映淺趕緊奪下了他anj表姨手裡的掃把,心裡已經有了猜測,“表姨,你上回說的掃把精長什麼樣?”
蘇錦霓有點懵,攤了攤手:“沒見過呀!”
不,你可能已經見過了。
夏映淺心想。
下午兩點鐘,小吳又把蘇錦霓送去了幼兒園。
其實她不想去的。
主要是害怕她表外甥的爺爺,又跑過來說點有的沒的。
她表外甥長得那麼帥,那麼可愛,脾氣又那麼好。
誰都不可以欺負他anj!
但,孩子還小,作anj不了自己的主呀!
幼兒園門口,蘇錦霓非常嚴肅地囑咐小吳:“叔叔,你今天要第一個來接我哦!”
小吳眯著眼睛一anj笑,“好,好!”
小吳正處於事業的轉型期。
他anj以前是給方大師開車。
自打方大師住在道觀,他anj這個司機就沒啥用處了,還以為得重新找工作anj了呢!
誰知道,方大師又把anj他anj喊到道觀幫忙,工資沒變,也就是負責一些道觀的日常和接送孩子。
好好一anj個司機成了專職保姆。
小吳發揮了愛崗敬業的精神,也就是道觀沒房間了,要不他anj也可以以道觀為家。
但他anj其實挺想不通的,方大師現在算是給道觀打工,一anj月才一anj千多塊,是他工資的三分之一anj還不到。
方大師這不是想不開,就是吃飽撐的呀!
不過,方大師有錢!
沒金盆洗手的時候,哪天不得掙個三幾萬的。
小吳想,這沒準就是有錢人的境界。
要是哪天他anj有錢了,他anj可能就理解這種腦抽一樣的行為。
小吳送完孩子回到道觀。
道觀裡有遊客三幾個,是這樣的,自打清明觀辦了個天官賜福的燈會,這道觀裡的遊客就沒有間斷過。
此時,方大師和夏映淺正坐在多功能房間裡聊天。
聊的是啥,小吳搬了個凳子坐在多功能房間的門口,照看著來觀裡的遊客。
他anj可沒有方大師的好口才,當不了導遊,但是遊客要是問他怎麼祈願呀,衛生間在哪兒,這些問題他anj會答。
也不是非得捂著的秘密。
方神棍直接了當地問:“今天上午來的,真是你爺爺呀?”
夏映淺:“誰知道呢,我也沒有見過!但聽他那話音,八成是吧!”
方神棍嗒了嗒嘴:“你仔細講講!”
夏映淺有點兒不知道從哪兒講起。
他anj想了一anj下,乾脆從頭說吧!
“就是吧,我媽的命不大好,家裡遺傳的,天煞孤星命格。
我出生那天,我爸著急趕去醫院,然後出了車禍,沒搶救回來。
我媽一anj個受不了,我滿月的時候,就找了個河,直接把anj汽車開河裡了。
我爺爺找了一anj個什麼大師一anj算,說我遺傳了我媽天煞孤星的命格,就把我送到道觀來了。
按理說,我可沒吃過他anj薑家的一anj口米,我克誰也克不到他頭上去!
不過我表姨一anj說,我大概明白了,他anj們倒黴,八成是碰見了掃把精。
我表姨的預感超靈,彆看她讓你罵掃把精的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啥。
但罵對了,要不然掃把精一個興起,纏上咱們可就麻煩大了。”
方神棍一anj聽,瞧夏映淺的眼神都不對了。
這孩子怪可憐的!
他anj也是當爺爺的人了,正所謂隔代親,他anj一anj個月不見兒子不會想的慌。
但一anj個月不見孫子,渾身難受。
隻不過像薑雲峰那種人,他anj見的也不少,尤其是做生anj意的人家,都很迷信的。
有的因為跟老婆的八字不合,不顧老婆大著肚子,死活要離婚的。
還有的說親媽擋了他anj的財路,棄養親媽的。
總之,天下之大,什麼奇葩都有。
方神棍還沒金盆洗手的時候,最不喜歡的就是給人算八字了。
還有的生anj意人,為了自己的生anj意順利想要設計對家,像這種事兒一般給方神棍再多的錢,他anj都不會碰一下。
夏映淺見他anj半天沒有吭聲,咧嘴笑了起來。
“怕我克你啊?”
方神棍拍了拍自己道:“說什麼呢!我可是二郎真君轉世,你忘了!”
講真,真有點後怕。
掃把精,他anj也有耳聞的。
纏誰誰倒黴呀!
可夠薑家爺孫喝一anj壺了!
方神棍咂了咂嘴,又問:“這事兒你怎麼想?”
夏映淺攤了攤手:“我沒怎麼想!”
他anj的臉色不太好,要說一點都不在意,那肯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