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各官員家眷被迅速控製住,那些匆忙退入宮城的大臣多數未來得及將家眷一並帶走,隻能在宮中焦灼等候,心中不知不覺已充滿對魏帝的怨懟。
為何要毒殺太子?
為何要惹來這樣的禍事?
燕憑欄的三問死死紮在他們心中,讓他們對魏帝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懷疑。
——一個連自己的孩子都不信任的父親,一個連這樣優秀的太子都不能容忍的君王,誰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他身上?
而楚章的行為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果決,他直接令兵士綁來宮中那些官員的家眷妻兒,令她們在宮外哭喊,聲明若不開門,便每過半個時辰每家殺一人。
這個威脅毒辣下流,卻著實有用,困坐宮中招賢殿的眾大臣立馬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都變了。
固執地坐在龍椅上維護著自己權柄的魏帝察覺到底下的騷動,冷冷地瞪著他們:“怎麼,你們要背叛朕嗎?”
一片死寂。
終於,戶部侍郎躬著脊背出列:“陛下!臣妻子早逝,膝下無半點子息,家中所遺親人,唯一年邁老母,母親含辛茹苦撫養臣長大——”
不等他說完,旁邊就有急切的人同樣出列:“陛下!臣幼失怙恃,去歲方得一子,幼息薄弱,是臣之命脈啊!陛下亦有子,當能理解臣之——”
他的話沒說完,胳膊就被同僚用力撞了一下。
說什麼詞不好,偏偏把最後一句話拎出來說?
陛下剛剛死了個兒子,還是自己活活逼死的!
這不是在嘲諷陛下嗎?
說話的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急切中失了分寸,竟然說錯了話,不由得腿一軟,跪了下來。
他不跪著一下還好,也許魏帝還不會這麼敏感想到這裡,他一下跪,就是實打實地在提醒魏帝自己做了什麼,上首的君王頓時沉下了臉,陰陰地看著下麵的臣子們。
然而不等他說話,便有小內監匆匆自後宮而來,拜倒在地哀聲報道:“陛下!莊妃娘娘自縊,已薨逝了!”
魏帝藏在大袖下的手顫抖了一下,他仿佛沒聽清似的,身體往前傾了傾,問了一遍:“你說什麼?誰薨了?”
小內監再度重複:“莊妃娘娘,聽聞二皇子殿下於常州為人所害,一刻鐘前,一條白綾,隨二皇子殿下一同去了……”
魏帝整個人泄了勁,往龍椅上一靠,仿佛失了魂兒一樣。
下麵的臣子們互相看看,有人躡手躡腳地悄悄後退,出了招賢殿。
起先悄悄溜走的隻有一兩人,隨即走的人越來越多,到後麵,也沒人顧得上驚動坐在上麵的魏帝了,幾乎是爭先恐後地往外狂奔。
臣子家眷們的哭喊隻持續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宮城厚重的大門便被打開了,楚章沒有理會那些狼狽跑出來的大臣,單騎縱馬奔進了皇宮,尚未越過金水橋,後麵的兵卒便抬起手驚愕地指著遠處:“將軍,起火了!”
楚章勒馬抬頭,在重重宮闕後,那個最為宏偉莊嚴的宮殿,有灰黑的煙柱如風卷上升,裹挾著赤紅的火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鋪張開來。
有內監從那個方向跌跌撞撞地奔出來,見到楚章,嚇得撲倒在地,驚慌失措地大喊:“陛下**了!”
楚章咬緊了牙,鞭子往地上狠狠一抽,大喝:“救火!”
他怎麼敢就這樣輕輕鬆鬆地死掉?身無負擔地、沒有得到任何報應地……就這樣死掉?!
他怎麼有這個資格就這樣去死?!
那天宮城的大火燒了兩天一夜,連同招賢殿以及數座偏殿,幾乎被燒成了白地,魏帝的屍骨被埋在一處玉石屏風下,被火燒的麵目全非成了焦骨,但是仍留下了算是完好的一整具屍體。
楚章盯著這具屍骨看了很久,揚起馬鞭狠狠抽在了上麵。
碎裂的骨骸被抽打得裂開,焦黑骨殖四下飛濺,但沒有人敢上去阻攔這個行為。
因為他的表情太恐怖了,雙眼血紅,整個人都猙獰扭曲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撲上去撕咬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體。
在堪稱瘋狂的發泄後,楚章停下了手,他啞著聲音說:“拖出去,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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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泰和二十年秋末,魏帝毒殺太子衡,太子於眾目睽睽下以死明誌墜落京師永定門,薨。
定南公楚章率十萬大軍攻克京師,魏末帝舉火**,屍首被拋棄於亂葬崗,後定南公舉先太子旗平定魏十六州,凡先太子旗過處,舉城皆降。
次年,楚章登大寶,國號仍為魏,定年號長衡,後人稱為楚魏王朝。
作者有話要說:狗皇帝死翹翹了,雖然死的不是很爽的樣子……
你們就沒有發現那個人主崽崽還沒有出來嗎……不,他已經出來了,隻是戲份有點少,猜到他的身份的有獎勵喲~
還有那塊活鬼牌,還沒有用呢……
不過用了也沒用【小聲叭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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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再來叭叭幾句】剛才出門買菜,中午恰火鍋!我愛火鍋嗚嗚嗚嗚,辣辣的冒紅油的那種辣火鍋,娃娃菜燙一會兒不用熟透直接吃,啊!這是什麼人間美味!我家的貓貓都饞哭了【對我就是來跟你們炫貓的你們打不著打不著~】【好了這回是真的不說了】【狗頭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