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字重重砸在龔茹月的心頭,她本來就被梁公公刺激的厲害,這會兒再也繃不住了,直接暈了過去。
眾人發出了驚呼聲,而因為人太多,兩個丫鬟沒有接住,龔茹月的腦袋重重磕了一下,被一磕,她就清醒了。
白鷺和畫眉撥開人群,扶住了龔茹月,齊力要把她送上馬車。
“這人是誰?”
等到龔茹月被扶著上了馬車的時候,聽到了最後幾句話。
“看車駕是長青侯府的,是原先的侯夫人?那樣的話,她恐怕是高興壞了,才會激動地昏過去。”
*
龔茹月在霓裳閣接到了池青霄,池青霄忍不住問道:“娘怎麼成了這個模樣?”
龔茹月去看了大夫,頭上纏了一圈透氣的紗布,因為沒喝水,唇瓣更是乾裂得起了皮。
“白鷺你來說,也好讓青霄有個心理準備。”
白鷺便緩緩說了閔寶彤成為九驪公主,然後梁公公威逼利誘拿走了信物,婚事不作數的事。
這套說辭是龔茹月想的,她不想讓兒子知道,是自己一開始就慌裡慌張丟掉了信物。
池青霄臉上出現被羞辱的神色。
他一清早就去量體裁衣,還想著那閔家小姐生得嬌如鮮花,就買了胭脂首飾等物,想著成親之後哄哄她,小姑娘應當就喜歡這種花裡胡哨的東西,結果聽到了白鷺的話,他倒是想要成親後寵著這位小姑娘,結果對方飛上枝頭了,竟是用一個死太監來打發!
“娘對不住你。”龔茹月輕聲說道,“護不住信箋和庚帖。這退婚難聽的名頭都落在了你頭上。”
“還有什麼事。”池青霄看著畫眉還是皺眉,知道肯定還有其他事情,讓兩個丫鬟繼續說。
果然是還有事,那位九驪公主簡直是把他糟踐到了泥地裡,還把如今的長青侯挪了位置,好騰給世子池蘊之。
池青霄和龔茹月都把侯爺的位置當做掌中之物,現在聽聞長青侯府都歸了池蘊之,氣得青筋直跳,等到最後似乎想到了什麼,表情古怪起來。
“那麼閔家呢?是不是閔家也不討好?”
“對,說是涉嫌謀害公主,抄了家。”
“我就知道。”池青霄冷冷一笑,帶著諱莫如深的模樣,“她迫不及待擺脫了自己的閔家小姐的身份,就以為自己可以真正做了公主?心狠手辣了結了閔寒林大人,還斷了我這樁婚事,她以為一切都能夠如她所願?”
龔茹月一愣,完全不知道池青霄在說什麼,“你在什麼說什麼?什麼叫做如她所願?”
池青霄說道:“不過是聖上沒有孩子,忽然冷不丁得到了一個公主,現在一時被公主哄的昏了頭,所以才抄了閔家,才了斷我和公主的婚事,閔寶彤啊閔寶彤,看著容貌天真,實際上就是個毒?婦。她就是用這樣狠毒的手段,硬生生脫離和閔家的聯係!這樣肆無忌憚行事,早晚會被聖上厭棄!”
龔茹月覺得兒子說的有道理,歎了一口氣說道,“那也沒辦法,等她倒黴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去了。”
“咱們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她還有一個娘在琮州!萬歲爺是不是隻認了公主,沒認那位簡夫人?”
“沒錯!”
池青霄冷冷一笑,“這可是萬歲爺,簡夫人就算是年齡大了難道不想進宮?她肯定想做皇帝的女人!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挑撥簡夫人,她可是有一個公主女兒,可以給簡夫人一些銀子,解決她的後顧之憂,讓她出麵狀告公主不孝!”
在龔茹月說“好辦法!”的時候,白鷺的眼皮重重一跳,他們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那位簡夫人可是琮州的財神爺啊。
在兩位主子商議更多所謂的細節時候,白鷺心中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為什麼一直到現在三公子文不成武不就,這些計謀不知道彆人聽著如何,她聽著隻覺得太過於粗淺。
“娘,我想去西南密林,當時你還記得有一位王大師嗎?”
“那個怪裡怪氣的妖道……”
“彆這樣說,我覺得王大師是有真本事的,其實他先前給我的一枚血色玉佩就很是管用,我運道好了起來,在大半個月以前,忽然就裡麵的血絲散的乾乾淨淨,兒子想要去找王大師,繼續做法,給兒子提升運道!”
白鷺在心中繼續歎氣,三公子這一點和老夫人一模一樣,關鍵時候就想著求神問佛,好要逆天改命,提升運道,哪兒有那麼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