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大們既然都衝在前頭了, 山戶們也瞬間主動,紛紛表示願意隨行。
那倆守腸口的,依然乾本行, 剩下的二十個人,倪秋惠按五人一組, 分了四組, 暫行的做法是先帶一組人進去,另三組候在腸口等待指令。
八個人, 前三後五, 還是從雪雞被啃成了血雞的那道腸口進。
下洞之後,倪秋惠不急著往裡進,先攤開手,邊上的黃鬆忙遞了把匕首過去,倪秋惠把匕首往手心一擼,然後攥起拳頭,血便自她拳眼處斷續滴下。
這是在避山獸了, 趁著這片刻功夫, 江煉把神棍腳上的縛繩放長了些。
他實在受不了神棍一溜小碎步狀行進:如果神棍進了山腸, 真會受到什麼刺激失智作妖……
反正低級彆的作妖,這麼多人呢, 製得住;高級彆的作妖嘛,區區兩根縛繩,也是形同虛設。
***
幾個人一路向裡走。
倪秋惠走在最前頭,黃鬆在邊上幫她打探燈, 江煉和神棍在中間,剩下四個押後,每走十幾米左右,就會有人把粘有不乾膠的夜光片粘在山壁上,這是新調來的裝備:這樣一路走,身後一條“燈帶”,指向很明確。
而每走百多米,還會用感光和夜光兩種筆,在山壁上寫下“平安”二字。
江煉覺得這法子不錯,消息送不出來,把字寫在山壁上也是一樣的,後來者入洞的時候,多少能夠參考:這麼簡單的道理,四、七姑婆她們,應該想得到啊。
這念頭方起,倪秋惠就停下了,黃鬆的手電光照在一處山壁上,聲音有點激動:“是咱們的人寫的,還有箭頭……”
有記號?大家都擁了上來。
非但有記號,還有字,是個“米”字。
倪秋惠問黃鬆:“進腸的人,有姓米的?”
黃鬆想了半天,果斷搖頭:“沒有。”
神棍擰起眉頭,喃喃有聲:“米……難道需要大米?煮飯吃不大可能,驅邪麼……不是用糯米嗎?”
江煉總覺得這“米”字有深意,看了幾秒,忽然想起來了:“這個應該是孟助理寫的,或者孟小姐寫的,孟小姐說過,孟助理祖上入過估衣行,這是暗語,米字八出頭,他們有八個人。”
聽到“估衣行”三個字,倪秋惠也明白了:“二十五個人,本來應該是‘23+2’的排布,看來已經分散成小隊了,不過,這個箭頭……”
這箭頭很古怪,居然是逆著眾人的行進方向、往外指的。
此時眾人進洞,隻十分鐘左右,沿途也沒有什麼岔口,如果真有八個人,沿著這箭頭方向走,按理說,應該已經順利走出山腸了。
神棍嘖嘖:“會不會是鬼打牆啊?明明已經走到出口了,就是走不出去。”
倪秋惠點了兩個人:“你們現在,往出口去,加快速度,看能不能走出去。”
那兩人應了聲,快步朝外走,約莫一刻鐘之後,又氣喘籲籲地回轉:“能走出去,我們一直走到出口,才回來的。”
這就奇怪了,難道這記號是造假的?倪秋惠沉吟了一下:“先圈起來,真實性待定。”
黃鬆依言而行,拿筆圈過之後,在邊上打了個問號。
一行人繼續往裡走,約莫五分鐘之後,居然走到了儘頭,儘頭處有個地洞,黃鬆扒住地洞邊緣往下看了看:“往下十多米,就到下一層了。”
十多米不是問題,倪秋惠吩咐人綰繩結繩,繩子結了兩根,下時兩人同下,方便互相策應。
江煉和黃鬆先下,才下了一半,黃鬆眼尖,先看到了什麼:“停!停!這兒又有字!”
上頭放繩的人忙勒住繩身,黃鬆一時沒穩住身子,在繩上晃來晃去,手電光也不定,但仍能照出斜上方的幾個字。
不害怕。
邊上還畫了個簡筆畫的小人。
詭異的是,“不害怕”的“不”字,還少了半邊——這是個井一樣的筒道,字在筒道側壁和頂麵的接合處,看那架勢,少的那半邊,是卡進了接縫裡。
江煉忍不住說了句:“你確定這是山戶寫的?”
黃鬆很肯定:“這種筆是我們內部設計定製的,前兩年才投入使用,我就沒見彆的人用過。”
江煉沒吭聲:字所在的位置太刁鑽了,這通道如筒,人從繩上懸吊下來,身體跟筒壁是平行的,抬手寫字的話,要麼是一行橫字,要麼是一列豎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