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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左晞下了紅螺寺,又在家裡呆了兩日,這才跟薛姨媽去了榮國府。
倒不是為了賈母的‘散散’,而是聽說鳳姐兒家的大姐出痘了,這才緊著去探望。
雖說大姐兒出痘,不能見,可古往今來探小孩病的,哪個不是探給家裡大人瞧的。
一時,到了榮國府,又將準備的探病禮遞出去。左晞便坐在下首聽薛姨媽和鳳姐兒說孩子經。
鳳姐兒對自己這個親生的女兒還是上心的,隻是她年輕,事業心又強,還是個愛顯擺長處的,平日裡與大姐兒相處的時間便極少。此時大姐兒病了,鳳姐兒雖然沒將府中諸事悉數放下,卻也抽出了大半時間陪在大姐兒身邊。
賈璉已經搬到外書房了,此時應該與那位多姑娘有了親密接觸了吧?
左晞不動聲色的瞅了一眼平兒,先是吐槽了一回多姑娘送賈璉頭發這中騷操作有多節約成本,然後才思忖平兒對鳳姐兒的忠心。
好個溫柔小意,忠心耿耿的忠仆呀~
打著溫柔善良的晃子,乾的都是踩著自家主子,收買人心的事。
說了幾句話,薛姨媽便與鳳姐兒說道要去看看王夫人以及去給老太太請安。鳳姐兒聞言起身相送,隻是叫鳳姐兒詫異的是今兒一直做矜持狀的左晞卻在臨去前對她說了兩句話。
“三年前在水月庵,三千兩銀子。表姐許是還不知道,雲光辦事利落,那家的女兒...當年就用一根麻繩將自己掉死在房梁上了。聽說死時怨氣衝天,眼睛都沒閉上呢。”
這件事情一直壓在左晞心裡兩三年,之所以之前一字未提,就是在等這一天。
鳳姐兒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粉麵含霜,目光狠戾的看向左晞。“你,”
“表姐還是想想我是怎麼知道的吧。”左晞才不怕她呢,在鳳姐兒看她的時候,還故意看了一眼站在她倆幾步遠的平兒。
“你是怎麼知道的?”鳳姐兒問這話時,還下意識的順著左晞的視線看了一眼平兒。收回目光時,心裡已經生了某中懷疑和猜忌。
這麼隱秘的事,除非……
“咱們一家子姐妹,血脈相連,誰壞了事,另外的人都得跟著遭殃。所以我隻有盼著你們好的,萬沒有眼看著你們倒黴卻在一旁裝聾做啞的。表姐這事...沒有內鬼也引不來外賊,你還是想想自己有多少事是不能叫人知道的吧。”說罷,左晞湊到鳳姐兒耳邊,用更小的聲音說道:“你是脂粉隊裡的英雄,應該懂得如何人臟並獲吧。”
一家三口,沒個好人。女人狠辣,男人混帳,通房還是個吃裡爬外的,想知道怎麼回事,自己查去吧。
左晞說完,便對鳳姐兒揮揮走,抬腳追上等在前邊不遠處的薛姨媽。
“你又跟鳳丫頭說了什麼?”遠遠就看見那鳳丫頭都變了臉色。
“不過幾句家常話罷了,媽又想哪去了。”
薛姨媽聞言,給了左晞一個皮笑又不笑的笑容,若不是已經到了王夫人住處的後院門,薛姨媽保準得送左晞一句:‘呸,唬弄誰呢’
左晞見薛姨媽這樣,嘴上又是一皮:“瞧您老那態度,後媽也不過是這般了。若不是知道我是您老親生的,就衝您總想拿眼皮子掐死我的狠勁,我都得去投奔我親媽去。”
薛姨媽冷笑一聲,“你可快去吧。我家廟小,容不下你了。”
哎呦,這話有水平呀。
“姨太太安,寶姑娘安,我們太太沒在家,去了老太太那邊。”
左晞剛想說話,就被榮禧堂的婆子打斷了,一聽這話,左晞與薛姨媽對視一眼,到是啥都沒說的就又朝著榮慶堂去了。
剛走了沒幾步,又碰到了這府裡的珠大奶奶李紈,於是娘倆的日常鬥嘴就不得不歇戰,與碰到了的李紈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到了榮慶堂。
還沒進屋,就聽到裡麵的大笑聲。左晞一聽就聽出來是史湘雲在那裡大說大笑。因心裡對史湘雲有些煩感,此時聽到這聲音,左晞麵上不顯,心裡卻多了幾分煩燥。
在榮國府住的那幾年,左晞不光認識了林妹妹,也見識了這位雲妹妹有多‘童言無忌’,‘性情直爽’。
呸丫,這小丫頭片子心眼超多的。
時常用她的身世一邊博取可憐,一邊強取豪奪。好像不讓著她,就是欺負她是個孤女似的。可問題是史家為了不叫人說嘴,對她可沒半分不好。
哼,就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