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 120 章(1 / 2)

第一百二十章

左晞回身狠狠的瞪了一眼‘助紂為虐’的田果,冷哼一聲進了屋子。

裡間臥室內,十一半靠在床上,一隻手按在胸口,一隻手攥成拳抵在唇前,咳嗽的臉都脹得通紅。

哪怕知道十一又茶她了,可看到十一這副樣子,左晞仍舊有些心疼。

“妹妹怎麼來了?定是田果那奴才,”話說到這裡就又是一陣劇烈咳嗽。待不咳了,十一才一邊喝著左晞喂過來的溫水壓喘,一邊茶言茶語。“妹妹離我遠些,彆過了病氣。”

左晞受不了的抽了兩下嘴角,坐在床沿又喂了十一兩口溫水,然後才認同十一說法的對十一點頭,又順手將水碗遞給一旁的宮女。

“你說的對,過了病氣就不好了。”站起身,十分高貴冷豔的對十一說道,“那你好好養病,我先回去了。”

十一聞言連忙去拉左晞的手,也不抬頭看左晞,就低著頭,拉著左晞的手不說話。

渾身上下都是委屈巴巴,可憐兮兮的氣息。

左晞仰頭,無力的吐了一口氣。不就是個小感冒嘛,至於這樣嗎?

“好妹妹,我難受,你留下來陪陪我吧,一見到你,我就心裡歡喜。什麼疼呀痛的,就都忘了。”

左晞斜眼看他,這家夥回了一趟宮不光茶裡茶氣,他還蓮化了。

氣也不是,笑也不是的左晞有些哭笑不得的問十一:“留下來...過了病氣怎麼辦?我不怕生病,就怕你心疼我呐。”

十一不想左晞會這麼說,怔了一下後,對著左晞訕笑了兩聲,“剛剛太醫說了不妨事的,我見了妹妹高興,一高興就忘了。”

“真想想看看你這臉皮厚度有沒有護城河寬。”左晞嗔了十一一眼,順勢坐回床沿。想到有些蓮化的十一,左晞不禁好奇的問十一這兩天都見了誰。

十一看了一眼屋中侍候的宮女,等幾個近身侍候的宮女魚貫而出後,十一才低聲將昨日在宮裡的所見所聞細細學給左晞。

包括當今那句‘除了太子’。

“...當今,也挺不容易的。”聽到十一的轉述,左晞不由同情起那位千古一帝了。

兒子雖然生的多,卻是一個賽一個的奇葩。

泡茶的,種蓮的,龜毛較真的,鑽了錢銀的,喜歡喪期裡剃頭打小報告的……

腹誹完,左晞雙手握住十一的手,語重心長的對十一說道:“答應我,茶就茶了,千萬彆再蓮化了。”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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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這兩年在溫泉彆院休養,身子骨比前些年好太多了。雖然這一次的病有些來勢洶洶,卻沒有叫十一遭太多罪。

藥吃上,銀針紮上,再好好的泡兩回溫泉,不過三五日,十一的風寒就好了。連大家最擔心的風寒會引起舊疾複發的事都沒發生。

可見這兩年的溫泉真的沒有白泡,彆院的日子也比自小生活的皇宮來的舒坦。

當然,也不能抹殺了左晞起的某些作用就是了。

因十一病了,左晞讓人回莊子跟薛姨媽幾個說了一聲後,便一直留在彆院這邊照顧十一。說是照顧,其實萬事都有宮人負責,她不過是陪著十一說說話,偶爾喂個湯藥罷了。

聽說十一病了,妙玉這個親侄女也急急回了彆院。見她叔隻是風寒,便又放心的下山了。不過妙玉仍舊會每天過來看一眼十一,就跟打卡似的。

左晞讓人回莊子取了她還沒做完的荷包,十一靠著引枕看書,左晞便坐在對麵繡荷包,中間隔著一張炕桌,上麵擺著水果點心和茶水,日子安逸又閒散。

太醫開的湯藥裡有助眠的藥草,有時候十一看看書便會靠著引枕睡上一覺。這個時候,左晞也不叫他,隻隨他睡去。有時候看著十一睡的香,左晞也會放下手上的針線,合衣小睡片刻。

十一房間裡有不少左晞叫人做的抱枕,加上引枕倚靠什麼的都隨意的撒在炕上。除了這些,炕上還會放兩三塊薄半被。

就是春夏兩季蓋的薄被,但卻是普通被子一半大小的那種。平時坐在炕上時,蓋在腿上或是蓋在腳上。

還有些棋盤,嘎拉哈,口袋,華容道這些打發時間的小東西都亂七八糟的堆在炕上,雖然淩亂卻又有一種彆樣的舒適。

這日,十一這次的風寒徹底好了以後,正與左晞在炕上吃糖炒栗子。兩人正說叫花雞這道千古名菜呢,小於子從外麵進來。

小於子先是站在幾步遠的熏籠處烤了一下火去了滿身的寒氣,然後才走到炕邊跟十一和左晞說打聽到的情況。

今日洽巧是八爺府上辦宴席的日子,左晞雖然自己不去,卻是個愛瞧熱鬨的。於是便叫了小於子去打聽,小於子一來一去,倒也將八爺府裡的事打聽得明明白白的,“……九福晉氣狠了,不等宴會結束就起身離席了。五福晉是跟著九福晉一塊離開的。兩位福晉離開後並未直接回府而是進了宮。”

“我說什麼來著,那倆口子一肚子的壞水,都不是省油的燈。”左晞指指栗子上沒剝乾淨的內皮,“你倒是弄乾淨了呀。”

小於子看了一眼護皮的糖炒栗子,又看了一眼靠邊站著的宮人,見自家爺任勞任怨的繼續折騰那些栗子,隻當不見的繼續跟二人說今日八爺府上的宴席。

人家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上前獻殷勤,那都不是沒眼力見的問題了。

用後腳跟去想,都知道八福晉要踩人,她去了,便是受了委屈也隻能往肚子裡咽。不過,“她瘋了吧?多大仇呀,這麼扯老八的後腿。”

“她瘋?”十一將一顆糖炒栗子剝得乾乾淨淨後,先是欣賞了一回,又交給左晞檢查,見左晞接了吃了,又拿起隻一顆繼續剝,“若我沒猜錯,老八這會兒應該一臉羞愧的給九哥賠不是了。”

“還真叫爺說著了。八爺聽說了這事,立即起身去給九爺賠不是。當時那麼多人,哪個不誇八爺有擔當。”小於子回想之前得來的消息,細細的跟十一和左晞學了一回當時每個人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左晞丟給小於子一個桔子,然後扭頭給十一總結,“踩著媳婦給自己立貞節牌坊,嘖嘖嘖,你八哥連媳婦都坑,還有他不坑的人嗎?”

“我就瞧不上他這一點。”十一點了兩下桌子,自有宮人上來倒茶,茶倒好了,十一又用手背往左晞的方向推了推,雙手依舊剝著栗子,“老八那人慣會做好人,小時候沒少讓九哥給他出頭。早年住在阿哥所的時候,宮裡人看人下菜碟,時有短缺不公,郭絡羅氏便衝在最前麵,老八一個大老爺們躲在女人後麵,還總是一臉為難的做和事佬……”

可以說,沒有老八裝槍讓郭絡羅氏放炮,郭絡羅氏的名聲也不會這麼差。而且若是沒有老八故意的縱容和暗示引誘,郭絡羅氏也不能有今天這樣的脾性。

左晞聽十一說了一回八爺倆口子的事,眉頭就皺了起來。“郭絡羅氏就沒想過這玩意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老八從小就是一副親切隨和,體貼細致的樣子。無論什麼事,他就有本事叫人覺得壞事不是他做的,好事都與他沾得上邊。即便是證據確鑿,也會讓人覺得他是被人陷害的,冤枉的。”十一搖頭,見左晞還在想郭絡羅氏,便又說起了幾件八爺的事。“等你見了老八,你就知道了。”

左晞聞言,若有所悟的點頭。

明白了,就是蓮到極致的具現化唄。

左晞早前不肯去八爺府上赴宴,一是知道十一和八爺的那點事,二是知道八爺這回栽得狠了,不想沾一身腥。三來便是擔心自己去了,八福晉以皇子福晉和嫂子的身份擠兌她。

左晞沒去是對的,八福晉還真就存了這樣的心思。至於九福晉,九福晉也不是替左晞受過,而是八爺給了八福晉某種暗示。

八爺暗示八福晉,若不是當初老九不跟他混,他也不會為了幾兩銀子賣身,將那些商賈之家的女人納進府裡。

八爺擅長說話的藝術,八福晉又長期生活在八爺的算計裡,一來二去的,心裡那點火就給挑起來了。之後宴席開了,對著九福晉自是有些不客氣。

九福晉是董鄂七十的嫡女,那董鄂七十還是從一品的都統。九福晉的出身自是不低。本來她跟八福晉這個妯娌關係就不怎麼好,這會兒在宴席上被八福晉下了臉麵,九福晉能忍她才是怪事。

如今還沒當上太子妃呢,就跟她擺太子妃的款。人家老二媳婦一進門就是太子妃,這些年你看人家是怎麼做的。無論太子怎麼樣,妯娌裡哪個不誇太子妃一句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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