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2 / 2)

“太子妃又怎麼了?啊?是不是又以下犯上了?”康熙懷疑保成這都沒生氣,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本來因為榮妃到來而勉強收斂的火氣,因為梁九功的稟告,又再次飆了起來!大斥。

“太子妃今日,給太子傳了補身子的膳湯……”梁九功在得到這個消息時,也沉默了幾秒。

皇上震怒,讓人盯著毓慶宮,緊接著就來了這麼一個……前段時間因為太子殿下是否能行的問題,皇上已經找了太醫好幾次。

終於等到太子殿下圓房了,誰知現在又……

而且,還是回了娘家之後才有的行為,以梁九功和康熙的聰明才智都猜想得到,丟臉丟到大臣家去了???

“什麼?”康熙深呼吸,努力將這個消息給消化下去,氣得有些頭疼。

“毓慶宮的消息,注意點兒,以後彆亂傳到外邊兒去了。”康熙冷著臉的下達命令,必須清理一番。

以前沒注意到這一點,認為太子身為一國儲君,該學會辨識身邊的人,能人善用,所以從來不管毓慶宮的那些人如何。

現在……

關乎皇室顏麵,必須製止!

“是,皇上。”梁九功也抿著唇,他知道了這麼多秘密,哎……

……

離開了乾清宮後,榮妃又召見了一下自己兒子。

胤祉剛下學,正準備叫膳,聽到額娘召見,也饑腸轆轆的從阿哥所去鐘粹宮。

“額娘可有說,叫爺過去乾什麼?”胤祉還得做功課,皇子可不像是彆人想的那麼簡單,天沒亮起來,五點下學,晚上還得加功課(課後作業)。

“主子爺,娘娘沒說,倒是聽說今日娘娘去了乾清宮。”身為主子爺身邊的太監,還是有消息來源的,最起碼不能一問三不知。

三阿哥身邊的貼身大太監這位置,可不知多少人候著呢。

“哦?去找了皇阿瑪?”三阿哥胤祉想了一下,可能是說了什麼關於自己的事兒?他最近學功課挺認真的啊。

而且,就算是自己沒有認真學功課,也應該是額娘向皇阿瑪告狀,怎麼就反過來了?

想不通。

一來到鐘粹宮,胤祉先是給額娘請安,緊接著就十分不客氣的嚷嚷,“額娘,兒臣餓了。”

剛想跟胤祉說一下他跟董鄂氏的大婚事情,然後就聽到自己兒子說餓了,連忙招呼自己身邊的婢女快快傳膳。

榮妃心疼的看著自己兒子,“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用膳?餓壞了肚子可不好啊,對身子不好呢。”

說著又瞪向了伺候胤祉的奴才,“怎麼沒有好好照顧三阿哥?”

“額娘,不怪他們,兒臣剛下學,就被您叫來鐘粹宮了。”三阿哥為奴才說話的時候,卻忘記了說話的藝術。

榮妃一聽,頓時不樂意的將視線從奴才瞪向了自己兒子,“不怪他們,難道還要怪額娘不成?你也是,知道餓了難道不會自己用膳嗎?”

胤祉被罵了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哄著榮妃,“額娘,兒臣這不是著急來見您嗎?哪能有自己先用膳的道理?”

榮妃這才稍微心情恢複了些,說起正事來,“老四的大婚定在八月,你還比老四大些呢,皇上都忘記了你大婚的事情了。”

說起這個來,榮妃就有些憤憤不平,自己怎麼也是給皇上生了五子一女的女人,雖然另外四個兒子沒有留下,但,皇上也太薄情了。

胤祉跟老大的年紀相差有些大,太子又居住毓慶宮,教學老師都不一樣,所以最為接近的兄弟便是老四了。

皇阿瑪為什麼會在三年前就給老四定下瓜爾佳格格?還不是因為皇貴妃的身子快不行了,本想著早些定下婚事。

誰知道烏庫媽媽人沒了,孝期三年,也幸得皇貴妃沒薨,但現在病懨懨的,聽說又快不行了。

“額娘,皇阿瑪這是看在皇貴妃的麵子上,好歹也是佟家人。”不管是朝堂還是後宮,皇阿瑪的偏愛都留給了佟家人。

就連是他這個沒入朝的人都知道。

榮妃努了努嘴,一提起皇貴妃,就想起了曾經的爭寵時光,哼,連個兒子都沒有的女人,現在也快死了。

養大了四阿哥又如何?還不是沒有入玉碟?給人家德妃養兒子罷了。

“不說這個了,你皇阿瑪不管是定在今年年末還是明年,也有可能,你啊,都快大婚的人,可不能夠這麼咋咋呼呼了。”想起他一入鐘粹宮就喊餓的行為,讓她想起了當年胤祉剛回宮的日子。

虎頭虎腦……

“額娘,兒臣沒有。”胤祉不承認,尚書房師傅都說了他文質彬彬、溫文儒雅……

“是是是,你啊,早些給額娘生個孫孫。”榮妃可不在意什麼嫡長子不嫡長子的,他胤祉本來就不是嫡子。

不管是哪個女人生的孩子,都是胤祉的孩子,都是自己的孫孫。

“額娘,你就不想抱嫡孫了?”胤祉文雅笑著看他額娘,人家惠妃還一直催著老大生嫡長孫,跟太子拚比一把呢。

“額娘可沒那麼大誌向,隻想含飴弄孫。”榮妃搖頭,惠妃什麼想法,她能不知道嗎?

不就想著長子,背後還有納蘭明珠,想對太子比一把,他們滿清曾經可沒有嫡子和太子的說法,就連是皇上登基,都是八旗旗主與宗親重臣那邊推選的。

她沒這麼大的想法,她馬佳一族本就不出眾,上次聽說旁支一少爺跟太子妃店鋪一掌櫃發生摩擦,還壓著那旁支去給太子妃道歉。

這些,榮妃也是從嬤嬤那兒聽說了,但從來沒想過要去為他做主,更沒有因此遷怒太子妃。

雖然是有那麼一丟丟不滿,但太子備受皇上偏寵,太子妃出身富察家,現在烏雅家也如日中天,比他們馬佳厲害多了。

最多就沒人的時候念叨一下太子妃一點兒都不給他們馬佳一族麵子。

“再說了,以後有福晉了,再生兩個就是了,額娘不要求嫡長孫。”榮妃隻求多子多福,誰知道董鄂氏能不能一舉得男?

要是數年都生不下兒子,難道還要再等?

“額娘,兒臣明白。”麵對額娘的催生,胤祉根本沒放心上,後院那幾個格格,也沒給避子湯,能生就生。

“嗯。”榮妃才不想讓胤祉像大阿哥那樣守著大福晉,老三要是敢娶了媳婦忘了娘,絕對拿起雞毛撣子就打他。

胤祉沒心思跟他額娘聊天了,膳食一盤盤的傳上來,本就騎馬射箭一下午的他早餓了,飯香味傳來,腦袋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了。

榮妃瞧著自己兒子這種沒出息的勁兒,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卻也沒阻止他的行為,反而是讓人好生伺候阿哥用膳。

她也心疼兒子,可皇上的安排,她也沒資格插嘴,隻得用心照顧好胤祉,後院的那些格格們,還不知道能不能照顧好兒子呢。

……

此時的毓慶宮,被康熙憤怒的嘉蘿,隻是想著自己喝著額娘給的滋陰補腎的藥材,順便也給太子補一補。

免得太子以為她吃獨食。

太子不清楚,隻知道今天的膳食不錯,如果知道了,隻會跟她說:請你吃獨食,謝謝。

正因為不知道,還喝得飽飽的,主要是太子妃太熱情了,一碗一碗的給他勺,隻是,吃了之後,有些燥熱。

胤礽隻以為是天氣太熱的關係,還讓人備水沐浴,而嘉蘿則是讓人將東西收拾下去。

味道不錯,跟她所以為的藥膳相差甚遠,本以為藥膳會有一股藥味,原來膳房的那些大廚廚藝這麼好,吃完之後都有一種自己全身都暖暖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沐浴完的胤礽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按照平常的舊例,沐浴更衣後,再怎麼燥熱的天氣,不可能沐浴後還覺得渾身熱乎乎……

思來想去,看著坐在銅鏡前塗塗抹抹的太子妃,“太子妃,你有沒有覺得身子有什麼奇怪?”

他是不是吃錯什麼東西了?還是太子妃的房裡。點燃了什麼香料?

“太子殿下,你怎麼可以稱我為太子妃這麼生疏呢?你可以親昵一點叫我的名字,我叫嘉蘿。”嘉蘿拍了拍自己的小手背,義正言辭。

總是一直‘太子妃太子妃’的喊她,哪有什麼溫情?她是嘉蘿,得讓太子殿下心裡有這個記憶。

“嘉蘿,回答孤。”這種不正常的溫度,令胤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中招了?這種燥熱感,莫名的渲染在周身,還有一種想要親近她的想法。

“沒有啊,能有什麼奇怪?”嘉蘿完全不懂太子的意思,她身子挺好的,不過得再休息一段時間,不敢擦藥的她,還沒好得這麼快。

“你怎麼沐浴這麼快?”胤礽轉移話題,突然想起他讓人備水的時候,太子妃還沒沐浴,現在怎麼就擦好頭發了??

洗得這麼快……洗乾淨沒有?

“太子殿下,您是不是忘記時間了?您都快泡半個時辰了。”說起這個來,嘉蘿都要懷疑太子殿下是不是在浴房的浴桶裡就自我安慰了一發。

不然怎麼這麼久?

太子皺了下眉,什麼叫做自我安慰一發?聯係上下文,總覺得這是個不好的詞語,在浴桶裡自我安慰?怎麼安慰?自我安慰……

臉一黑,他在太子妃心裡就是這麼個形象?

“不早了,就寢吧。”太子殿下今晚就要讓太子妃知道,他自我安慰的時間,絕對不止這麼短!!!

上前,就要拉著太子妃感受一下怎麼幫他安慰的事情,捏著手腕時,滑嫩的手,令太子愈發熱了起來。

見太子妃跟太子要就寢的婢女們趕緊退下,卻偶爾聽到裡邊傳來女子軟軟的吵嚷聲,“不行,還不行,疼……”嘉蘿現在還沒有那麼快自我恢複過來,距離大婚那天才過去了一個晚上,卻讓正在興頭中的太子黑下了臉,“不是已經擦了藥了嗎?”

該死的太醫,明天就去找他問罪,竟然給他假藥?完全沒有效。

太子的下意識問話,令嘉蘿遲疑了半秒,僅是瞬間,就讓時刻盯著她的太子給捕捉到了。

“騙孤?”以為太子妃不樂意的胤礽微皺眉,俊美的容姿帶著冷冽。

“哪有騙你,人家是真的疼嘛。”嘉蘿委屈,難道太子不知道他前晚的動作真的很……嗎?她都受傷了,還不心疼,反而是懷疑她騙他,可惡。

太子沉默了兩秒,既然是真的疼,擦了藥為什麼還那種神情?思考了一會兒,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你沒用?”說起這個,太子臉色更加不好看了,他拉下麵子去找太醫才弄來的藥,太子妃竟然不用?

見太子生氣,嘉蘿有些軟綿的委屈,軟糯嬌甜的嗓音似撒嬌似指責,“疼,不敢,碰。”

【嗚嗚,我本來就不是個堅強吃疼的姑娘,本來就疼,還是如此嬌弱的地方,嗚嗚嗚……】

【而且,還不是你乾的好事兒?還敢生氣罵我,渣男!嗚嗚,我愛錯你了。】

哭咽聲讓衝動的太子緩緩的回了點理智,又因為這個指責而心軟了下來,“藥膏呢?”

“在,在床邊的盒子裡……”略帶哭腔的抽泣了一下,水汪汪的眸子圓而亮,蠱惑得太子殿下鬆開了她,起身,去拿藥膏。

愛他怎麼可能會錯,富察氏真是善變,喜歡一個人就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這麼快變心?真是個花心的女人。

太子心裡不滿的嘀咕兩句,最終還是起來,罷了,富察氏也不過是疼壞了,才會這麼委屈的口不擇言。

身為男人,他很大度。

見太子拿出藥膏後,擠出藥膏在手指尖上,才反應過來的嘉蘿下意識的往後挪了一下身子。

“不,不用了,給我吧。”嘉蘿又想起了昨日的尷尬,連忙拒絕,並表示這種小事兒,她來就成。

太子沒聽她的,昨晚她也是這麼說,還將他推出了房門,他身為男子漢大丈夫大人有大量不與她一般計較。

結果呢?今晚都臨門一腳了,富察氏竟然突然跟他說,昨晚沒擦藥,這不是要氣死他嗎?

直接就一把抓住了嘉蘿的兩隻手腕,不給嘉蘿反抗的機會,必須得今晚給她擦藥,不然明晚難道又要鬨騰一番嗎?

嘉蘿的據以力爭,太子的嚴酷鎮壓,兩人的鬥爭最後以太子的英勇為籌碼略勝一籌。

同樣是沒一盞茶的功夫,門口守著的婢女們聽到裡邊傳來一聲‘端水,淨手’的吩咐聲,再次陷入了沉默。

特彆是正院這些由太子妃從富察府上帶來的婢女們,都多了幾分擔心,規矩一般定為新婚前半個月或者前一個月,夫君留宿福晉正院……

可,現在第三天了,還,還沒叫水,是不是,太子真的不喜她們太子妃啊???

床帳裡,嘉蘿趴在了枕頭上,錦被死死地蓋住了自己腦袋,不給任何人看到她此時的窘迫和爆羞,嗚嗚嗚,不敢見人了。

芝蘭玉樹的太子殿下仍然驕矜貴氣,似乎是剛完成了什麼重大項目,眼底泛著笑意,心情看似還不錯。

可,底下的人都覺得莫名其妙,太子殿下怎麼一副……哎,今晚的那些膳食沒有藥補的功效??

等到他們都退出去之後,太子殿下勾起了唇邊笑意,拉開了床帳,扯了扯錦被,無奈輕笑,“他們都走了,你悶在被子裡,不熱不悶嗎??”

見她沒動作,胤礽又笑道,“他們都不知道,羞什麼??”

【你知道啊!!我這不是羞你嗎?就不能夠讓我一個人單獨靜靜嗎?我要恢複一下我弱小的脆弱心靈成不成?】

呐喊從心底發出,充滿了羞澀而狂躁的氣息,沒臉見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