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的退位生活,先是過了大半個月的醉生夢死,但就是還有些放不下心。
習慣於忙碌的他,現在一下子將所有的時間空閒下來,還會讓人去查探一下,最近朝中有沒有出現什麼大事兒。
新皇登基,幾個皇阿哥都升了一級,郡王到親王,貝勒到親王……至於後麵的,就得看立功表現了。
隻是,讓康熙覺得有些煩躁的是,朝中的臣子總會過來給自己請安,偶爾說些有的沒的,壓根兒就是想讓他壓住胤礽。
那怎麼行?
康熙也知道自己的小毛病,還總是放心不下,又擔心大清會不會在保成手裡出事兒。
最終的最終,康熙在跟自己的後妃醉生夢死大半個月後,決定出去,微服私訪。
如胤礽所說,他登基也三四十年了,南巡也不過是按照規定好的路線,沿途還清理了一波的人,確定安然無恙的路線才出發。
看到的大清江山,隻不過是冰山一角。
大清的秀麗河山,也該自己親自踏足看看了。
隻是,保成登基的元年,除夕宮宴自己不在的話,對保成的名聲又是另外一個打擊。
他還得幫忙鎮壓那群妖魔鬼怪,看著底下依舊熟悉的臣子,康熙這一次卻不是坐在主位了。
坐在旁邊位置,看著已經成熟了許多的胤礽,很是欣慰的點頭。
努力的壓製住自己內心的那一股失落,保成成長得很好,自己也該鬆手,讓雄鷹自己翱翔了。
於是,剛過了年沒多久,康熙就自個兒偷摸摸上路,帶上了自己的侍衛和梁九功。
至於女人……女人隻會影響我的速度,還會暴露我的坐標。
梁九功在安排瑣碎事情方麵,的確能夠稱之為萬能秘書,
當胤礽知道康熙竟然微服私訪出京時,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了,他登基以來,很多事情都要他處理。
或許是看他年輕,又或者是不滿康熙退位給他,宗親們仗著自己族老和長輩的身份,不斷的攪拌子。
當年皇阿瑪可能還會縱著他們,但胤礽不會。
他一登基沒多久,老四就帶著他的改革‘攤丁入畝’和‘火耗歸公’來了,其實,他還有一個‘官紳一體納糧’的想法,隻不過不太敢全部拿出來。
畢竟太子剛登基,現在位置還不太穩呢。
所謂的攤丁入畝,現在大清稅收主要以人頭稅,隻要一出生,活在這個世上就必須交稅,導致很多世家藏匿人口,交不起稅的百姓為了生存變成了佃農,這就極大影響了大清國庫的稅收。
而攤丁入畝,也就是將稅收放在土地而非人口上,越多土地便交稅越多,這是打壓世家、緩解土地兼並的一大重要舉措。
火耗歸公,現如今地方官征收錢稅時,會以耗損為由,多征的銀錢上交給朝廷,如征納運往京城的米穀,被雀鼠偷食損耗,每繳納糧食一石,加耗兩鬥,也就是要繳納一石兩鬥。(源於百度)
如今改革後,將耗損改為法定正稅,減少了人民的額外負擔。
另一方麵,老八又提議增加官員的俸祿,畢竟俸祿太低,養不起家,也會讓那些本應該不貪的人,也不得不為了家裡的生活而沒辦法去貪汙受賄。
胤礽對此都在積極的考量與接納,召集了不少的皇子和重臣商議此事,不得不說,老四還挺有用的嘛,難怪當年皇阿瑪會選他為繼承人。
從他的心聲中,還聽到了‘官紳一體納糧’的製度,也就是官員鄉紳跟老百姓一樣服徭役和納稅,直接打破了官紳的特權。(願與百度)
不過,這個要等到穩定政權之後才能做。
攤丁入畝,倒是挺不錯的,如果能打壓貪官惡紳,將他們兼並的土地再分發給老百姓,之前的那些高產量糧食,就能夠到老百姓的手裡了。
再加上開放了海禁,那些鄉紳也可以將自己的目光放在海外,而不是隻盯著老百姓手裡的一些土地。
胤礽覺得,攤丁入畝一事,還是頗為重要,也會引起大波動,幾位兄弟……也該動動手了,彆總是想著下西洋。
胤礽:朕不能去,你們也休想跑。
“這關乎大清的未來和百姓的希望,諸位可不能夠散漫,知道嗎?”胤礽還是很相信皇阿瑪的教育,皇阿瑪親手教育出來的孩子,想必對大清……還有蠻有感情的吧?
但是,為了避免他們懶散和敷衍,想起了當年讓京中那些紈絝子弟去管理修路時的舉措,還是得讓關係一般的兩個人相互監督?
除了這個事情,平時也要處理其他很多政務,等忙完一段時間後,發現……皇阿瑪呢???
才知道,皇阿瑪……微服私訪去了,至於從哪個方向出發,他不知道!
可惡,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任性?
……
以往都是向南出發,現在打算向西走。
從京中出發,不得不說,當年太子修路也做得挺好的,後來還從西洋那邊發明了什麼水泥,瞧瞧這路,嘖嘖嘖,像一塊又長又大的石頭,十分平穩。
首先經過的是河北地區,這片區域距離京城最近,農曆的陽春三月,冰已經開始漸漸融化,進入春耕準備階段,開始犁地了。
一家人在田裡,有人負責犁地,有人負責拿鋤頭弄渠溝。
看著忙碌的一家子在努力耕種,康熙看著也覺得動容,身為帝皇,他不是那種‘何不食肉糜’的人,還舉行過耕田禮,親自下地種過田呢。
馬車停下,他要去慰問一下大清的子民。
早早出發來耕田的老百姓看到一輛華麗(對他們來說多幾個金銀吊飾就算華麗了)停在路邊,從馬車上走下來一個看著很威嚴的中年人。
站在那兒看著他們,淳樸的老農一家都以為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麼錯事無意間惹著了貴族老爺,還是準備來強行收購他們的田地?
特彆是那位老農,身為一家之主,在這個時候就該勇敢的站出來,有些佝僂的身影,緩緩走了過來。
在他走過來的時候,康熙身邊的人都警惕的看著這位老農,特彆是那帶刀侍衛,手已經放在刀柄上了。
要是他敢亂來,這把刀第一時間就砍了過去。
“這位老爺,不知道,您站在田邊看我們,是有什麼吩咐嗎?”老農也知道在這些貴族老爺眼裡,自己身份低賤不配觸碰,隔著遠遠就躬身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