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阿諾難得起了個大早,他一睜開眼,便迫不及待的起身,連拖鞋也沒顧得上穿,去和娃娃屋裡的薑餅人們打起了招呼。是的,阿諾有一個娃娃屋,彆誤會,並不是真的用來裝娃娃的那種娃屋,隻是一個娃屋造型的櫃子。
這是精靈族最近的流行,就像是校長塔西佗辦公室裡那個教堂外型的鎏金座鐘一樣,如今走在雪羅斯塔軟裝流行前沿的是娃屋造型的家具,什麼首飾盒啦,神語機啦,乃至是書櫃、玩具箱,統統都可以打造成娃屋的外表。
阿諾的寫字桌前,就有一個他今夏才買來的娃屋展示櫃,本來是用來裝他的各色香水的,如今變成了薑餅小人們的新家。
裡麵不僅放有薑餅屋,還有路德維希給阿諾送來的各種餅乾配套。
薑餅人們看上去對這個豪華的數層新家也十分滿意,一見到阿諾,就嘰嘰喳喳了起來,熱情的不得了。
不等阿諾和它們有更多互動,薑餅人們就再一次拉開了又一條橫幅,上麵寫著路德維希給阿諾傳遞的最後一條信息:做我的舞伴,好嗎?
還有兩個薑餅小人煞有介事的抱在一起,在橫幅旁邊跳起了華爾茲,給阿諾詮釋橫幅的含義。
阿諾那自然是立刻就答應了下來啊,哪怕路德不說,他也已經打定主意,在今晚的舞會上,不是跟在他姐姐的身邊,就是粘著路德不放。不然五長老布蘭切特和她的丈夫布拉赫侯爵一定又會給他安排一大堆的見麵會談了,這是龍族的誰誰誰,那是人族的誰誰誰……
阿諾雖然喜歡魔法,但也真的沒興趣認識太多需要說社交辭令的人。
阿諾在答應之後,就把答複鄭重其事的寫在一張小紙條上,卷好紮上緞帶後,便派出了自己的一個薑餅人騎士,“跋山涉水”走過陽台,搖搖晃晃的前往了隔壁,送給了它的前任主人。阿諾一路都在看顧著薑餅人,它實在是太像餅乾了,總讓阿諾擔心,它一不小心絆倒後會真的像餅乾一樣碎掉。
幸好,煉金術產品比阿諾想象中的要結實的多,騎士小人光榮的完成了他的任務,並帶回了一個紫眼睛的魔族。
這一回他們沒在陽台相遇,而是由路德維希正式的敲響了阿諾的房門。
他帶來了阿諾的早餐,還有一個便攜式魔法衣櫃。展開衣櫃後,它便迅速擴大,變出了一個又一個展示架,每一個架子上都掛著一套樣式精美繁複的禮服。
“所以,我親愛的舞伴,你喜歡哪一套?”很顯然的,路德維希不可能一夜之間就準備這麼多東西。事實上,早在來雪羅斯塔之前,路德維希就已經開始讓魔族的裁縫準備了。畢竟不管第二場被安排在哪一族主辦,舞會總是少不了的。而阿諾的舞伴,有且隻能是他。
阿諾最後選了一套黑金色的,有點像是軍禮服的製式,可以佩劍,一看就特彆帥。
“好的,那我們就穿它了。”所有的禮服,路德維希都準備了兩套,顏色相同,款式不太一樣,飾品大同小異,反正一看就能知道它們係出同源。
恰在此時,同樣為弟弟準備了禮服的薩拉曼德,也敲響了阿諾的房門。
由心情很好、戴著眼鏡的路德維希,走去開的門,兩人四目相對,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薩拉曼德差點掰斷了手中的王子冠冕。
然後……
就到了燈火輝煌的夜晚,被魔族裝點一新的彆宮,召開了那一晚最讓人難忘的盛大舞會。各族政要、參賽選手們帶著舞伴,紛紛乘坐馬車,相繼抵達了彆宮。
最後出場的,當然是精靈族的姐弟。
不是因為她們是主辦方,而是因為阿諾萊德是第一場的第一。薩拉曼德不要太驕傲,她戴著一頂水滴造型的金色冠冕,恨不能拉著弟弟給全場炫耀,我弟弟!六族大比的第一!
而這回就輪到路德維希差點沒壓住心中的怒火了。
因為薩拉曼德也難得穿了身黑裙,搭配著金色的禮服緞帶。不僅如此,她身後精靈族選手以及她們舞伴的禮服,基本不是以黑色為主就是以金色,或者更明顯的黑金搭配。年輕女王挑釁的眼神,掠過人群精準鎖定了魔族的統帥,她遠遠的就勾起了紅唇。
其他賓客的反應也一如薩拉曼德所料,紛紛開始討論起了:“原來今年這麼流行黑色和金色的嗎?”
路德維希,瑪德,好氣啊。
直至阿諾開開心心的走過來,和他說:“我—覺—得—我—們—就—像—一—盒—鬆—露—巧—克—力。”撒著金箔的那種。
不等路德維希開口,阿諾又補了一句土味情話:“而—你—是—最—甜—的—那—個。”
路德維希大腦一下子就忘了什麼黑金禮服,什麼與薩拉曼德的恩怨,隻剩下了一句:“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