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莫奕的話,都不禁渾身打了一個寒戰。
默認他們是這個孤兒院的一員……?
什麼意思?
恐懼的陰雲緩慢地籠罩著所有人的內心,使他們控製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莫奕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注意到,我醒來的那張床的牌子上,署了我的姓名,如果我的猜想正確的話,你們應該也是這樣吧?”
眾人的臉色難看起來。
莫奕繼續說道:“大家今天休息的時候,一定要回到自己的床位上。”
其他玩家顯然也想到了這一茬,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更加慘淡。
這個副本很顯然是按照天數來計時的,而每一天的晚上自然會是整個時段最危險的時候。
現在發現的這個規則,很顯然是為了在這個最危險的時刻把眾人分開。
這個操作就很惡心了。
在大家暗自思忖的時候,莫奕低下頭,在自己的背包裡翻了翻,掏出了一支筆和便利簽。
他走到一邊的桌子旁,伏下身子,骨節修長的手指握著筆杆,在便利簽上塗塗寫寫,不多時便站起了身來,將便利簽粘在了一旁的牆壁上。
眾人連忙湊過去圍觀。
隻見淡黃色的紙張上,墨藍色的筆跡未乾,散發著淺淺的幽默清香,有力的字跡在便簽上整整齊齊地排列,寫的內容正是整個孤兒院的時刻表。
一旁的男人有些顧慮地開口問道:“你確定你記得沒錯嗎?要是這錯了一點……我們可就沒命了。”
莫奕抬眼看過去,瞬間就認了出來,這個人就是之前那個揪著他衣領質問他的新人。
還沒等他說些什麼,就隻見從剛剛就一直沉默著的宋祁突然走上前來,一雙顏色極淺的瞳仁沒有感情地看著那人,看不清喜怒地說道:
“不相信的話,就自己去看啊。”
說畢,他有些嘲諷地輕笑一聲:
“院長室可是不管什麼時間都禁止入內的。”
或許是由於之前的心理陰影,那個男人被宋祁看的一個瑟縮,噔噔地後退幾步,然後下意識地看向那張便簽紙——
宋祁說的沒錯,院長室不管什麼時刻,都是禁地。
那麼,他的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隻要進院長室,就是違規,會遭到絞殺,如果你質疑莫奕這份用命換到的情報,那就自己去證實啊。
那個男人有些慫地閉口不言了。
宋祁的麵色陰沉,他拉住莫奕的胳膊,以一種不容拒絕的溫和力道大步向前,把他拽回了那個他醒來時的房間內。
莫奕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已經被按著肩膀,順著宋祁的力道,怔怔地坐到了那張寫著他的名字的床上了。
宋祁蹲在床前,小心地捧起他的左手。
輪廓分明的薄唇抿的緊緊的,幾乎有些發白。
他看向莫奕的手。
由於事出突然,他們匆匆地去和其他玩家會和,所以莫奕的手上的傷口到現在還沒有來得及處理。
……莫奕帶著這樣的傷口一言不發地撐到現在。
或許是由於失血過多,他的手背白的近乎透明,脫臼斷裂的指骨堪堪地垂落,細長的五指生理性地劇烈顫抖著,又冷又僵地躺在宋祁的掌心裡。
宋祁低垂著眼眸,緊緊地盯著莫奕的手掌,輪廓冷硬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他頭都不抬地問道:
“你有帶治療的東西嗎?”
莫奕後知後覺地點點頭,伸手抓向自己的背包,但在半中間卻被宋祁擋住了:
“我來。”
隻見他拉開背包鏈子,從裡麵翻翻找找拿出了小瓶的消毒水,繃帶,和消炎藥。
緊接著,宋祁麵無表情地抬頭,舉起食指和中指,然後彎了彎:“看,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