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唉聲歎氣的摘下身上的呼吸器,去洗手間裡洗了把臉,躺回床上喪喪的睡了一覺。
這裡的網絡是被屏蔽的,沒有任何娛樂設施,一連三天,江月都處在生無可戀的狀態,第四天,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敲響了江月的門。
居然是相睢。
江月震驚了。
她從來沒見過相睢一臉疲態的樣子。
相睢大多數時間都是板著個酷哥臉,下巴微抬,抱著手臂,走路如風,一副又酷又拽滿臉都寫著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
現在他這頹靡的神色和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硬是讓江月愣了半天,反反複複確認了好幾遍,才確定眼前這個喪到無可救藥的人確實那個誰都不放在眼裡的室友相睢。
江月大驚失色:“相睢,你這是怎麼啦?”
相睢揉揉眼睛:“沒事,休息不好。”
江月趕緊給他衝了杯奶茶,是相睢最愛喝的巧克力口味。
相睢坐在沙發上,端著奶茶一語不發。
兩人雙雙無言,一肚子的話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終於,相睢低頭喝了一口熱騰騰的奶茶,在熱氣的熏蒸下,他的眼圈隱隱泛紅。
江月抬起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相睢,你要是遇到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說,彆一個人憋在心裡。”
相睢放下奶茶,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江月,我就是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
“相睢啊,你這話就不對了,人都是一點一點成長的,沒有人一生下來就很厲害。”
相睢倚在沙發上,眼神放空:“其實我小時候還是很厲害的,13歲那年,我就可以將精神力具象化了。”
江月驚訝:“你不是說過自己不能麼?”
相睢疲倦的揉揉眼睛:“我沒騙你,現在的我確實不能,在我十五那年,我就再也不能將我的精神力具象化了。”
江月常看的那本《意識投射》裡有這樣的例子,有些人遭受過巨大的精神創傷後他們的精神體也會出現問題。
還有一些人是心理方麵出現了問題,心理出現問題的人會自己上一道看不見的枷鎖,斷開與精神力溝通的橋梁,失去將精神體具象化的能力。
江月不敢問,無論是哪種原因,都是相睢心頭的傷疤。
有些人會說出自己身上哪裡有傷疤,卻不會告訴彆人這個傷疤是怎麼來的。
江月就是這種人,因此她選擇了閉嘴,端起了水壺問相睢:“要加點水嗎?”
相睢把杯子遞給她,江月在茶幾裡翻出一盒茶包。
“你想喝什麼味的?”
相睢打起精神挑茶包,他拎起一個粉色的茶包,左看右看後,難以自信的念道:“玫瑰養顏香體茶?”
他虎軀一震,無比震驚的看著江月:“你喝這玩意?”
他不信邪,又拿起一個橙色的茶包,把上麵的茶包名一字一句念了出來:“蜂蜜柑橘甜柚美膚茶?“
他又拿起一個綠色的茶包,眉頭微皺,念道:“青柚蘆薈潤膚茶?”
江月:“......”
她手忙腳亂把茶包盒收拾好,拿出一盒比較正常的茶包放在茶幾上,撓著頭發結結巴巴的解釋:“這、這不就是比較好奇嘛,想嘗嘗啥味的。”
相睢挑了個檸檬紅茶的茶包,表示理解:“也是,金雕的好奇心很強。”
這麼一打岔,相睢的狀態總算好了一點,他慢慢喝著茶,江月則默默的把那盒什錦養顏潤膚茶包推進了抽屜的最裡麵。
這種社死真的不想經曆第二次了。
江月心裡苦,但江月不能說。
趁著相睢喝茶的功夫,江月問他:“你怎麼也在這,還把自己弄得這麼頹這麼喪。”
相睢抬頭看了她一眼,指著江月的黑眼圈說道:“你不也是很頹很喪嗎?”
他冷笑:“這個鬼地方!”
江月撓撓頭,有些扭捏:“那個,你走之後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我們給你發了好多訊息,你一條都沒回,西薄雨說你哥哥可能遇到了點問題,我一直很擔心來著,想問問你問題解決了嗎?”
相睢的臉色又頹了,垂頭喪氣的低下腦袋:“沒有,你去那個深坑看了嗎?”
江月:“看了。”
相睢:“我哥在那個深坑裡,一直沒出來。”
江月差點跳起來。
“那是人去的地方嗎!”
相睢臉色灰敗:“不止我哥哥,那裡還有搜救的特種小隊,一個都沒有回來。”
這不是就是葫蘆娃救爺爺有去無回嗎?
江月一聽,心立馬涼了半截:“那怎麼辦啊?”
相睢捂著額頭說道:“目前有兩種方案,一種是把人遷走炸毀曆越市,一種是召集能將精神力具象化的人,大家一起攻擊那團能量,讓它徹底消散。”
江月咽了咽口水,呆呆說道:“我覺得吧,還是第一個方案比較靠譜。”
相睢點頭:“沒錯,大家一致認為第一個方案比較靠譜,直到光學探測儀的探測成像圖出來後,他們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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