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八六()
千絲8
今天周日,江月和相睢回到宿舍的時候室友們都不在。
按照慣例,室友們大概會在晚上七八點鐘左右回到宿舍。
江月打了個哈欠,抱著鞋盒說道:“怎麼這麼困啊,我在車裡睡了一路。”
相睢也精神萎靡,他脫了衣服,換上背心和大褲衩,長腿往桌子上一支棱,打著哈欠說道:“基地那裡都是藍胚素,咱們聞習慣之後產生依賴性了,一個星期左右就能戒掉。”
江月又打了一個哈欠,把手裡的鞋盒放在江森的桌子上,相睢也打了一個哈欠,睡眼朦朧的問江月:“這是啥?”
“給江森的球鞋。”
相睢瞅著鞋盒:“這包裝有點簡陋。”
“你看啥都簡陋。”江月暈暈乎乎的換衣服,剛把衣服掀到胸口就覺得不對,對相睢說道:“你把臉轉過去,非禮勿視懂不懂。”
相睢露出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嘖嘖嘖,都是alpha,零件都一樣,誰惜得看!”
嘴裡這樣說著,相睢卻還是很誠實的把頭轉過去了。
曆越的夏天已經過去了,天氣變涼,葉子也從翠綠變成金黃。
這一個月裡發生的事情好多啊,希望以後的日子會變得平靜吧,江月蓋上被子,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晚上七點,江森和白望勾肩搭背的踢開了寢室門。
哐當一聲巨響,相睢被驚的坐起來,神色陰沉的看著他們倆。
“我去,老江老江,你快掐我一下,這個失蹤人口居然回歸了,是不是我產生了錯覺?”白望大呼小叫。
江森也震驚了,轉頭一看,另一個失蹤人口江月也回歸了,正呼吸均勻的躺在床上睡覺。
江森開始指指點點:“還知道回來啊,去了這麼久也不知道說一聲,我們哥幾個都擔心死了好不好,你倆著沒心沒肺的垃圾。”
相睢跳下床,擰開一瓶礦泉水喝了口水,捂著發暈的腦袋說道:“情況特殊,你們也知道我家的情況。”
江森和白望表示理解。
“那江月呢,你倆怎麼一起回來的?”白望問道。
“我們倆在一個地方,一起被送回來了。”
江森和白望還要再問,相睢立馬豎起一根手指:“停停停,我們倆可是簽了保密協議的,你們倆彆問了。”
“切!”白望甩著一頭白毛,一臉不爽的走了。
“行吧。”江森的聳聳肩膀,回到自己的桌子前。
一抬眼,看到桌子上擺著一個鞋盒。
鞋盒挺精致,但對於江森這種隨便一雙鞋子都數十萬的土豪而言,這種檔次的鞋盒屬於一看就很劣質的東西。
他抬起手在鼻子底下扇了扇,無比嫌棄:“這股劣質的油墨味,誰把這玩意放我桌上的,是江月吧,我估計你們其他人也不會買這玩意。”
相睢四仰八叉的靠著桌子,隨口說道:“江月說這是給你的。”
江森詫異:“給我的?”
他忍俊不禁:“哎喲,野貓開始往家裡叼死老鼠了!”
掀開鞋盒,江森抑鬱了。
......
江月睡的很沉,但是睡的並不安穩,她陷入了非常深層的夢境中。
她夢見了無比龐大的根係盤踞在地底深處,根須上緊閉的眼睛一隻一隻的睜開。
血紅的,血漿一般的眼睛。
【更好的】
【出現了】
那些血紅的眼泛著詭異的紅光。
江月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擊碎了,碎裂的她與這些根係融為一體。
她變成了它,變成了一個龐大的生命,感受著無數根係傳來的脈動和呼吸。
突然間,她好似有了實體,她的脖頸被無形的枷鎖狠狠的禁錮了,一股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力量拽著枷鎖猛烈搖晃,江月似乎聽到了腦漿晃動的聲音。
被擊碎的靈魂被猛地拽回來了,江月汗涔涔的睜眼,看到了一張猙獰的臉龐。
江森的手穿過床欄掐住她的脖子猛力搖晃。
他咆哮:“江月你挺行啊,買雙假鞋糊弄我,你這是在侮辱我的鞋還是在侮辱我!!!”
江月的頭顱如北風中搖晃的單薄樹葉,她翻著白眼拽住江森的手,無比艱難的擠出一句斷斷續續的話:“有話...咳咳...好...好...說,先...放...手...啊!”
江森掐的更緊了,咆哮道:“你知道鞋子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它們是我的老婆!是我的尊嚴!是我誓死捍衛的榮耀!你把我老婆弄臟了!我不跟你計較!你居然從妓院裡找一個殘花敗柳糊弄我!”
他猛烈搖晃江月的頭,繼續咆哮。
“我告訴你!我江森就是沒鞋穿!光著腳踩在釘子上!腳被釘子紮爛!爛到不能再爛從宿舍窗戶跳下去!我也不會碰一下這個假冒偽劣的劣等貨!”
江月好不容易才把江森的手從她脖子上拽下來,她嗖的一下爬到相睢的床,倚在牆腳瑟瑟發抖,大聲喊道:“彆激動!冷靜!冷靜!冷靜啊!”
江森怒吼:“你還有臉叫我冷靜!你送我隻死老鼠都比這個強!”
短暫的驚嚇加懵逼後,江月總算弄明白了,她扯著alpha的破鑼嗓子,聲音比江森還高了一個八度:“天可憐見,那可不是我送的啊!”
江森指著江月的鼻子破口大罵:“還敢狡辯,我就不信除了你還有誰這麼膽肥敢送我普田假鞋!”
江月喊道:“我舉雙手發誓這不是我送的,這是你姐托我轉交給你的生日禮物!”
江森:“放屁!老子哪來的姐姐!”
江月痛苦的呐喊:“是葉淺少校托我轉交給你的!她說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管她叫姐姐!”
寂靜。
突如其來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