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星20
三天後軍事法庭開庭。
江月先前上過一次軍事法庭,對此她已經有了充足的心理準備。
相關工作人員宣讀完法庭紀律後,審判員開始入席。
法槌一敲,法官高聲說道:“下麵開庭。”
法官:“曆越市第一人民法院第一審判庭現在開庭,首先核對雙方當事人及訴訟代理人身份狀況,先由原告請陳述身份情況。”
原告是雷希的妻子,一位女Omega。如果江月這個案子翻案,精神體爆炸事件的元凶就會從江月變成她的丈夫雷希。
一位軍人因公殉職和精神體失控誤傷兩千多人之後腦死亡,這兩者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一個是英雄,一個是殺人犯。
如果雷希的罪名成立,那麼軍部發放的所有高額補助都會被撤銷,一些隱形的福利也會消失,她的孩子會過不了政審,再也無法繼承父親留下來的軍部人脈。
這位美麗的Omega臉色十分蒼白。
江月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幾個常規流程走過之後,江月甚至無聊的有點想睡覺。到了被告答辯的環節時,她才稍微振作了一點,她拿出事前準備好的答辯狀開始讀,語速很慢,吐字很清晰。
其實不念答辯狀也可以,但是寫都寫了。
到了法庭調查環節時,原告開始舉證,她拿出了雷希的軍校成績單,語氣激動:“我的丈夫雷希一直是優等生,他在精神力控製方麵每次考試都會拿高分,他的精神體不可能失控的......”
說到最後她驀地暈了過去,於是不得不暫時休庭。
重新開庭時到了被告質證的環節。
江月閉眼,召喚出她的金雕。
空氣中蕩漾起一層層的透明漣漪,一隻鷹爪從漣漪裡伸了出來。
過了一會,這隻爪子縮了回去,一隻帥氣的鳥頭探出了漣漪。
眾人齊齊發生了驚歎之聲。
它的鳥頭輪廓是那樣的深邃不凡,它的喙和爪是那樣的蒼勁鋒銳,它的眼神是那樣的犀利桀驁,它的氣質是那樣的暴烈悍野!
若它展翼,它必將鼓風振翼,如一隻破空的利箭般刺入遠天!
這便是金雕,天空上的王者!食物鏈頂端的至尊!
僅僅隻是探出一隻爪和一顆鳥頭,便讓在場的人員感受到了屬於猛禽的凶性與強悍,讓所有人為之熱血沸騰。
隻有江月手心冒汗,臭鳥太好奇了,它還是第一次看到軍事法庭,什麼都想看個清楚。很快,它犀利的眼睛盯上了天花板上空懸掛著的代表正義的金色天秤,非常想從漣漪鑽出來試圖飛到那架天秤上觀察一下上麵的花紋。
江月隻好使出了吃奶的勁控製精神力,試圖關閉漣漪把金雕淡懟回去,但是金雕的體格大家都知道。
這東西已經變成了一個直徑一米半的球體,實在不是那麼好控製的。不隻是金雕對那些精神能量消化不良,她對現在的金雕也很消化不良。
——於是一個拚命往外鑽,一個拚命往裡懟。
江月的表麵淡然,暗地裡正拚命使勁,現在金雕全身上下隻有隻有一顆鳥頭和兩隻鳥爪能看,其他部位胖的非常均勻,去頭去爪就可以完美cos地球儀,比圓規畫出來的都標準,她沒法跟人解釋她的雕為什麼胖成了這個球樣。
在她孜孜不倦的努力下,空中的漣漪開始縮小,金雕很不情願地縮了回去,漣漪消失後,江月不動聲色地鬆了一口氣。
金雕出現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懸念了。能將精神體具象化的天才任何一個星球都會重點培養,江月的未來不可估量。
既然江月的精神體還在,那她的罪名就是不成立的,不僅如此,軍事法庭還要為原來的錯誤宣判賠償高額補償金。
江月走出軍事法庭的時候心情依舊非常的平靜,也許在垃圾星的那段日子讓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高,所以她現在才變得如此波瀾不驚。
離開軍事法庭的第二天,西薄雨給江月安排了住處,那是伊甸酒店的豪華套房,一晚上20萬元。
寢室裡的其他室友正在補落下的課時,一個個被全息倉的虛擬小人打的鬼哭狼嚎,隻有西薄雨一節課沒缺,這才能抽出時間來這裡。
走進豪華套房時,江月擼了一把自己毛絨絨的寸頭,聲音有些顫抖:“西薄雨,雖然我們的交情很不錯,但你也不至於為我如此破費吧。”
西薄雨很淡定:“破費談不上,我一直包年,住軍校的時候這裡也沒有人住,空著也浪費啊。”
這時候是六月二十五日,大一下學期已經快要結束了,曆越的天氣悶熱的很,江月打開窗子,站在窗前俯瞰海景。
西薄雨走過來站在她旁邊:“我感覺你變了,垃圾星的日子不好過吧。”
江月說道:“還行吧,垃圾星的人都過那樣的日子,我也沒什麼不同的。”
“對了,學校是不是快要考試了,你趕緊回去複習吧,雖然你是學神,但是你也要好好準備啊。”
西薄雨點點頭,他的皮膚非常蒼白,剔透的冰藍色眼眸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倦色,雪白的下巴有顆紅紅的痘,破壞了軍校校草的清冷感。
對痘痘江月還是很有經驗的,她說道:“下巴起痘是內分泌失調,你要少吃辣多喝水,最好泡點菊花茶什麼的。”
西薄雨抬頭看了她一眼:“你還挺專業,用這招勾搭過多少Omega?”
江月豎起兩根手指:“那可沒有,我母胎solo,連Omega的手都沒牽過。”
西薄雨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他拿起衣架上的帽子戴好,背上了白色皮質雙肩包。
天氣炎熱,他穿著白色短褲和藍色短袖,露出的手臂和小腿白的晃人,江月忍不住伸手在他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西薄雨虎軀一震,驚愕地問她:“你乾嘛?”
西薄雨這麼大反應,倒是讓江月很納悶,她撓撓頭說道:“你真的好白,我就想摸一下,看看是什麼手感。”
她的眼神非常坦蕩,西薄雨知道江月的精神體是金雕,她就是單純的好奇,然後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摸了一把。
他有些無語,一時間氣的牙癢癢,又不好生氣,就伸手狠狠地擼了一把江月的刺蝟頭。
被摸頭的女alpha像隻搞不清狀況的哈士奇——除了帥氣一無是處。
西薄雨有點頭痛,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下次一定把衣服穿嚴實了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