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木這麼恐怖的玩意都能造出來】
【而且你知道最令蟲難以置信的是什麼嗎】
【輪回木其實隻是薩科瑞德實驗失敗後的汙染物】
【我真的不知道當年黃金時代的人類到底想造出什麼東西出來】
江月全身劇痛,驟然得到的龐大能量在她周身遊走,呼吸都如刀割一般。
兩隻眼球出現在她的脖頸處,伸出兩條白色的莖須抱著江月的臉頰輕輕蹭著。
金雕發出一聲充滿擔憂的叫聲,它扇動巨翼在縱橫交錯的枝乾中穿梭,江月深深地呼吸著,艱難地抬起手摸著自己的臉。
她的指尖能清晰地觸摸到一些奇異的紋理,皮膚的質感已經改變,像一塊粗糙的樹皮。
外在的異常表示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消化掉這些能量,這種龐大的能量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吸收掉的。
江月又歎了一聲。
不知道多久能會副正常,現在這樣,會讓她覺得自己不是人,而是一個恐怖的怪物。
自己都有些懼怕自己,又怎麼能指望彆人信賴她呢。
無論前方等待她的是什麼,她都不會後悔今天的選擇。
有些事不得不做。
說來這一次也算及時,在她跳入深淵時,輪回木突然開始生長,一根枝條將她從金雕背上抽落,關鍵時刻,她隻好釋放出細絲掛在輪回木的枝乾上防止自己往下墜落。
邪眼可以吞噬輪回木的能量,這是江月在垃圾星時就知道的事情。
隻是不知道這具神秘又強大的身體可以承載多少來自輪回木的能量。
【說實話】
【你解決了輪回木】
【無論對蟲族還是人類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身體內暴/動的力量開始平息,身體上的疼痛終於緩解了一些,江月躺在金雕的後背上,臉埋在金雕的羽毛裡。
她緩緩眨著霜雪般的眼睫,微眯著眼睛問道:“你們蟲族的腦蟲是被輪回木捉到的?”
【在黃金時代】
【輪回木還有一個名字】
【它叫腦蟲誘捕器】
“我猜到了。”
【吸收腦蟲後輪回木變得越來越強大】
【它脫離了人類的掌控】
【從拯救人類的輪回神木變成了不死魔樹】
【不得不承認黃金時代的人類有那麼一點中二病】
【那個實驗的主要負責人喜歡看玄幻】
【小時候看見閃電都要對著閃電大吼一聲是哪位道友在此渡劫】
【那是一個輝煌燦爛的時代】
“所以腦蟲被分成了七份?”
【是的】
【七分之一的腦蟲逃了出去】
【結果又被你們捉回來了】
【最高指揮官鎮守的就是當年逃離了輪回木魔爪的七分之一腦蟲】
江月十分疲憊地躺在金雕的後背上,當戰鬥結束,那股沸騰奔湧的熱血在她體內漸漸冷卻,她才發覺自己的舉動有多麼莽撞。
僅僅知道邪眼可以吞噬輪回木的能量,就冒險潛入深淵與輪回木對峙。
還是太冒險了。
其實如果不是輪回木突然猛長讓她猝不及防,她一定會小心試探,謹慎嘗試,不會如此操之過急。
江月伸手揉了一下自己自己的頭發,發現頭發已經重新變回了灰色,她長長地鬆了口氣。
【你這一頭白毛終於變回去了】
【它讓你看起來不太像人】
【你要是騎著雕從這裡飛出去】
【軍部那幫人肯定會以為輪回木成精了】
可惜沒有把輪回木徹底殺死,它身上的吸力已經減弱太多太多,雖然無法徹底根除,但是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會造成大規模的傷亡了,這個結果也算差強人意,總之比預想中的情況好上太多。
至少身邊的人安全了,相睢的小老虎不會消失了,不用沒日沒夜地擔心室友們突然倒地不起,也不用總夢到西薄雨感染了腦瘟,而她跪在他身邊無能為力的樣子了。
江月的唇角露出一抹微笑,她緩緩閉上眼,把臉埋在金雕的羽毛裡沉沉睡去。
*
輪回木突然停止了生長。
那股強大的吸力也突然消失。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軍部的人摸不著頭腦。
這麼一場浩劫就這麼輕飄飄地過去了?怎麼想都覺得哪裡不對。
軍部清點傷亡人員的時候在深淵邊緣處發現了江月。
年輕的女alpha躺在一根巨大的樹乾上,雙手交在腹部交疊著,綢緞般的灰色頭發鋪在臉側,她的太陽穴那裡有一顆血漿般的小紅痣,睫毛白如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