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向榮一不小心把疑惑拋了出來,然後肯定道,“不可能。”
權向左前程似錦,他不可能那麼蠢觸犯法律葬送自己的前程。
退一萬步,說雇凶殺人或教唆殺人還靠譜些。
喬善見他說得斬釘截鐵,更心疼權向右了,“怎麼不可能,有句話叫做知人知麵不知心。”
“那你說說,他殺誰了?怎麼殺的?在哪裡殺的?”崔向榮試圖勸退她,板著臉嚇唬道,“你要說不出個所以然,警察隻會當你紅口白牙汙蔑人,然後把你抓起來。”
喬善:!
彆以為她年紀小就好糊弄!
警察的宗旨之一,就是服務人民、維護社會安定,一旦報警,他們就會受理案件,畢竟有句話叫做寧可信其有。
隻有被發現報了假警,才會被教育呢。
喬善登時從沙發上站起來,氣憤道,“他殺了他親弟弟,權向右!”
崔向榮依稀聽說過權向左有個雙胞胎弟弟,但他把弟弟保護的很好,沒怎麼在公眾麵前露過臉。
“他的臉大麵積燒傷,以現代的醫學條件,你認為有可能做到光潔如初嗎?所以,他殺了權向右,剝了他的皮!”
這也是她為什麼看不透徹權向左麵相的原因。
因為那根本就不是他的臉啊!
崔向榮:!!!
他渾身發寒,像是籠罩在了巨大的寒潭裡,令人發麻的心悸感從脊骨蔓延開來。
如果善善說的是真的,權向左的所作所為也太喪心病狂了!
魔鬼也不過如此。
“那你有證據嗎?”
喬善如搗蒜般點頭,“權向左在京城郊區有一套小彆墅,權向右的屍體就在冷藏室的最裡麵。”
崔向榮:!!!
用這麼平靜的語氣說這麼瘮人的話,真當他的心是金剛石做的嗎?
這會兒,崔向榮不猶豫了,拿起手機撥通110。
“我想報案。”
崔向榮連忙複述喬善的說辭,和接線員足足溝通了十分鐘才把話說清楚。
正要掛電話,就聽對麵問,“請問你是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的?”
崔向榮:“……”
哦豁,他已經被震驚的昏了頭!這這這是實名舉報啊!!
他忽然大腦宕機,卡殼了。
“你好,還在嗎?”
崔向榮:“……”
他敢不在嗎?敢嗎?嗎?
“在的。”
報案人說的有鼻子有眼,譬如殺人過程、藏屍地點,這很難不讓人懷疑案發時他就在現場。
凶手偽裝目擊者的事,比比皆是。
接線員不敢含糊,“你在哪兒?我們派人來接你。”
接你…你…
崔向榮無言以對。
隻能說,幸好試鏡被攪局了,不然還走不開。
喬善無聲道,“我和你一起去。”
崔向榮其實並不想把喬善攪和進來,但他認真思索後,點頭答應了,“我這兒還有一個知情人。”頓了頓,他道,“我在國貿酒店。”
接線員:!
“距離你最近的同事已經在趕來的路上,請隨時保持電話暢通。”
“好的。”
掛斷電話後,崔向榮總覺得哪不對勁,但一時之間,怎麼也想不起來。
直到他在大庭廣眾下,眾目睽睽中在警察的陪同下上了警車,他才想到,該低調一點的!
他把唯一的口罩給喬善,讓她帶上。
然後心思複雜地去了警局。
接到崔向榮報案後,大隊長劉誌第一時間申請了調查令,前往案發地點。
權向左複出在即,恰好去接洽一檔綜藝節目,所以並不在家。
這更方便了劉誌的搜查。
他帶著一隊人手直奔冷藏室。
冷藏室氣溫很低,他搓了搓手,隻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凍起來了。
最裡頭是一個嶄新的冰櫃,半人高。
冰櫃被小拇指粗的鐵鏈鎖得密不透風,上麵貼著五道黃色的符籙。
在昏暗燈光的映襯下,陰森森的,叫人頭皮發麻。
連見多識廣的劉誌都覺得這一幕像極了恐怖電影,他咽了好幾口口水,才吩咐道,“先把鐵鏈上的鎖打開。”
也許是心理作用,他似乎聞到了若有若無的屍臭味。
可這怎麼可能。
“隊長,打開了。”
一群人有條不紊地把鐵鏈扯到一旁,等待著劉誌的指示,他抿唇,緩緩走到冰櫃旁,伸手打開冰櫃。
“嘔。”
嘔吐聲接連起伏。
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以扭曲的方式蜷縮在冰櫃裡,他臉上的血漬已經凝固,觸目驚心又惡心至極。
這瞬間,劉誌麵色大變。
疑似有命案和確定有命案是截然不同的概念。